吃完早餐,马特贝又把自己关进书房,还不忘记趁着刘老板带两个孩子去图书馆的机会,顺手投喂了他窗外的邻居,这种天气,也许不容易找到吃的。
“菲律宾就像一个熟睡的女仆,一旦醒来,她会为你打扫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马特贝早上在“七哥讲战略”视频切片里听来的段子,美国选菲律宾来做亚太的抓手也是无奈,但他们要想全身而退可没有阿富汗的撤退那么轻松了。
亚太和南海实际都是牵制美国的抓手,中东如果出问题,南海可能就会破局,南海如果破局,醒来的菲律宾会怎么对待当地的美军基地?又会怎么招待当地的美军和美国人?
美军要在菲律宾也被收拾了,美国的全球战略就只有两个选择了,要么立威,选一个战场大打出手,勉强修补他们的霸权形象。要么就是全面退回北美,卖掉他的以爹,回去想办法稳固北美的地盘。
马特贝觉得美国大概率不会选择第二种。
因为现在能做选择的还是特朗普,特朗普过去在房地产行业曾经六次破产,这种经历说明他性格里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赌徒,能经营房地产,证明最少有选择的机会,而破产六次,证明他每次都是往高风险的方向下注,也就是明知会死,都不回头。
赌徒有个特点,就是容易畅想那种一夜暴富的机会,特朗普在经历了那一次“天选之子”的枪击案之后,是不是明显做啥都特别有信心,虽然除了当选了总统以外,实际是一件事都没干成。
股票上的赌徒其实都会有这种经历,而且这种经历往往会带来致命的一次遭遇。一开始会让你赚一笔,大概短时间的20-30%,信心建立起来了,然后对未来的夜暴富的梦想也开始萌芽。但这个时候,往往就会一点点的陷入亏损,几乎是啥啥都会亏,其实很可能就是前面市场好的时候带来的收益,让赌徒理解成是自己的能力,但市场却又重新进入回落的状态。
特朗普的处境正是如此。自夺得总统之位以来,除却那座虚悬的权杖,他可曾真正落成过一桩事体?
若事事受挫,困兽般的绝境终将催生孤注一掷的决断——当他把美军最高指挥官撤换成与自身政治生命深度绑定的心腹,五角大楼的战争机器便有了碾向中东泥潭的锋利棱角。
“如果美国下中东,那会在哪里动手,会不会打伊朗?”
中午又是马特贝自己吃饭,早上码完了8000字,早上有剩下的咸肉粥,拌上刚到到江西纯辣酱,那味道估计也是鲜美。不太饿的状态下,老马循着麻雀的声音俩眼迷蒙地摸出阳台。
十二点的钟声荡开时,整座城市正浸泡在乳白色的雾霭里。阳台下那株合抱粗的白玉兰树成了唯一清晰的坐标,虬结的枝干向雾中伸展,仿佛巨人从云海里探出的骨节分明的手掌。花朵悬在枝头,象牙色花瓣被水汽浸润得近乎透明,边缘凝着细密水珠,像用琉璃片层层叠出的灯盏。
雾气在正午的天光里泛起珍珠母贝的光泽,贴着树冠缓缓流淌。忽有一阵穿堂风掠过,满树花盏齐齐颤动,两三片花瓣挣脱雾幔,打着旋儿坠向楼下锈迹斑斑的自行车棚。棚顶昨夜积的雨水尚未干透,落花触到水洼的刹那,惊起三两只麻雀,扑棱棱撞碎雾帘的声响惊动了叶底的蜗牛——它正沿着龟裂的树皮向上攀援,银亮的涎线在雾气里拉出细长的银河。
远处写字楼的轮廓已完全消融,近处榕树垂落的气根缀满水珠,随雾气的流动明灭闪烁。白玉兰的甜香混着潮湿的混凝土气息漫进窗棂,某个瞬间,连空调外机规律的嗡鸣都成了雾中生灵的呼吸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