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我就坐上飞机离开了意大利。”
听完了所有故事的尾崎红叶也觉得有一点问题,她和与谢野晶子一样,觉得这个故事里俄罗斯人出场的次数有点太多了。
更别说之前爱丽丝小姐去俄国旅游,也有一个好心的俄罗斯提供免费住宿不说还提供了三餐,这种热情的态度让人怎么想怎么不对。
于是红叶问道:“爱丽丝小姐,你对那个俄国的陌生人还有印象吗?”
“当然没有。”
爱丽丝理直气壮地说:“在离开意大利之后,我就把他从记忆里删掉了,不然以后见面不是会很尴尬吗?”
说删掉也不恰当,更准确来说,在登上飞机之后,她就把和对方有关的记忆都团吧团吧扔进思维宫殿的深处了。
还加了两把锁,非必要绝对不想起来的那种。
还是那句话,选择和陌生人诉说自己的心事,就是因为大家过去不了解,未来也不会见面,所以才能坦诚地说出自己的感受。
但如果之后见了面,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那彼此都会很尴尬。
所以爱丽丝毫不犹豫把这段记忆封锁住,这样以后哪怕真的再见面,也只有对方尴尬的份儿。
只要她什么都不记得,她就不会有任何尴尬的感觉。
这个回答让尾崎红叶和与谢野晶子面面相觑,她们猜到了某种奇妙的可能。
也许,大概,说不定,这个俄国人和那个俄国人,还有之前的俄国人与好心的俄罗斯人……
他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这个想法让两个少女打了个寒颤,陡然生出一种看见闺蜜被男鬼缠身的感觉。
想到这里,尾崎红叶率先说道:“这样也很不错呢,毕竟是只见了一面的陌生人,忘记了也很正常。”
与谢野晶子跟着附和,“是这样,不重要的人和会带来糟糕回忆的人都没什么记住的必要,人总是要忘记一些沉重的过去才能活得轻松。”
在她们说话的时候,被爱丽丝抱在怀里的芥川银已经开始像小猫一样,头一点一点低垂下去,然后枕着爱丽丝的手臂睡着了。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爱丽丝关掉电视,与谢野晶子把空调温度调整了一下,尾崎红叶拿来毛毯。
几个女孩就这样一起睡在大床上,睡前还没忘记给彼此一个晚安吻。
……
俄罗斯·莫斯科。
翻完了福尔摩斯文学社的资料和简介,又借此回忆了一番初恋,费奥多尔从手机黑名单里把果戈里放出来,一个电话打过去……
没人接。
显然对方已经睡着了。
不过没关系,就像果戈里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会换着手机深夜给他打电话一样,费奥多尔也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不把对方吵醒他绝对不会罢休。
十分钟后果戈里接电话了,他说话的时候显然脑子不是很清醒,但情绪很稳定。
“费佳,你要死了吗?”果戈里这么问道。
费奥多尔很有礼貌地回答他:“放心吧,尼古莱,我会等你死后再死的。”
“不然我要怎么把你的遗体安放在又小又窄的棺材里,然后埋进坚实的冻土下,让你永世不得自由呢?”
果戈里并没有生气,他只是照例疯疯癫癫地笑了一阵,然后直白又尖锐地说:
“费佳,你是又回忆起自己被甩的经过,所以试图通过转移痛苦的方式来安慰自己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介意你继续,我可以把你的恋爱经历发到三流小报上,等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过去后,你就不会被过去束缚住了。”
“那时候,你就自由了。”
“你看,虽然你想束缚小丑,但小丑把你当朋友,小丑想给你自由。”
果戈里的声音哽咽了一下,显然是被自己的宽宏大量与热心肠所感动了。
“谢谢,如果你真的这么做,那么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预定棺材,30厘米长够吗?不够的话20厘米也不错,刚好俄罗斯最近物价上涨,死屋之鼠都发不出工资了。”
电话两头同时沉默了几秒,然后两人决定一起跳过这个话题。
朋友的默契和友谊的温暖总是能在一些细枝末节体现出来。
“所以,费佳你为什么凌晨四点打电话给我?”果戈里问道。
“我们马上要去岛国横滨了。”
费奥多尔用这句话作为开场白,然后犹豫了一下,思考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所以呢?”
“我想问问你,有什么中药能改善同性恋。”
这话说出口后,剩下的内容就容易表述多了。
“首先我没有说同性恋不好的意思,我尊重且支持所有的LGbt平权组织以及所有的动物保护组织,还有物种肤色以及性别的多样性。”
“但我还是想问问你,有什么中药能改善同性恋?”
“不需要太大改善,把同这个字改成异就行。”
有人说,当你发现一些疾病不能用现代医学和科学解决的时候,你就只能求助中药和神学。
同性恋当然不是疾病,但除了求助于中药和神学,费奥多尔自认也想不出什么解决的办法。
果戈里沉默了两秒,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大笑,笑得完全喘不过气来。
他声音太大,以至于不一会儿费奥多尔就听到了敲门声,伴随着俄式粗口以及枪声。
好极了,基地的大家都不用睡觉了。
大家真不愧是成熟稳重,武德充沛的俄罗斯人。
在果戈里回答之前,费奥多尔挂断了电话,并且重新把他拖进了黑名单,将手机关机后倒在床上,安心地入睡。
果然,把所有人都吵醒后,他就能放松的睡觉了。
之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他居然会做未婚妻是女酮这种离谱的梦,想来肯定还是意大利风水不好,磁场和他相冲,影响了身体健康。
睡一觉醒来后去横滨,就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了。
……
凌晨四点,海棠花未眠,有人在看海,有人在聊天,有人在回忆初恋,还有人在围着操场跑圈。
前面的全都省略,跑圈的人叫迪诺·加百罗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