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秘书夫妇半个月前就定好了沙滩游,一家人都在前往机场的路上了,梁总一个电话,他的长假就泡汤了。
一家四口来到梁宅外,受到了小梁总最高规格的礼遇。
梁先生竟然站在门口,亲自欢迎他们。
徐秘书呼吸一顿,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他从车里狼狈地钻出来,正想问公司出了什么问题,薛薇从一旁钻出来,笑眯眯地向他四岁的儿女招手。
“没事。”
梁景端安抚,“就是我妈想孙子了。”
*
因为梁母想孙子了,所以梁景端把心腹下属的一双儿女叫到梁宅来,让梁母提前享受一下天伦之乐,这种操作,就算是跟了他几年的徐秘书,也是摸不着头脑,也难怪被吓得心律不齐。
今天天气还不错,院子青草翠绿,铺了一层碎金下来。
梁母从花房里出来,正准备喝点燕窝睡个美容觉,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小朋友的笑闹声,看到亲儿子过来邀请,差点没气出好歹。
梁景端一本正经,“现生是来不及了,但现成的还是有的。”他也是问了薛薇,知道徐秘书的一对儿女年龄很小,并且夫妻和睦,不会因为他临时叫过来就影响夫妻感情。
这才借来用用。
梁母气得,狠狠戳了他几下,连贵妇人的风度都不要了,“大年初一,你就这么气我啊!”
一向严肃的梁父听到后,却是笑了,“难得儿子一片孝心,我倒是觉得挺好。”
梁母啐他,“我要的是自家的亲孙子!”
“反正来都来了。”
家里很多年都没有听到小孩的声音了,梁父很有感触,徐秘书原先跟着梁父工作,老下属了,梁父对他印象不错,他把人叫来问些工作上的事,薛薇早早在院子里置办了一个游园会。
梁家有钱,崇尚自然,所有的花木都是历史悠久。
小朋友才四岁,正处在认知阶段,对没看见的景观都很好奇,让佣人牵着,走哪问哪,叽叽喳喳,小鸡一样很可爱,徐太太亦步亦随地跟了一会儿,终于在薛薇的相劝下坐下来安心喝茶。
徐太太看着薛薇亲自为她倒茶,“谢谢,这茶好香。”
“您喜欢就好。”
她感慨,“一定很贵吧。”
“再贵的茶也是给人喝的,没人欣赏就不值钱。”
茶饼价格大概是二十五万一斤,不算稀有,这个价值对于梁家来说九牛一毛,像这个价位的茶叶还有很多。
梁父的兴致不错,拉着徐秘书讲了很久,但最后只有梁景端和徐秘书出来。
薛薇马上站起来,“婆婆呢。”
今天这一摊,也是专为梁母准备的,她们在这里吃吃喝喝多不好意思。
“她怕晒太阳,在窗户里看看就行了,你安心喝茶。”梁景端不怎么在意,他安排这一出,也是为了堵住梁母的嘴,至于她接不接受,也不是什么重点。
他看了眼壶里泡过的茶,“把我藏的那盒茶叶拿出来吧。”说着,就转身让佣人去取。
回来后,亲密地揽着薛薇的肩。
一旁的徐太太羡慕地看着两人,悄悄附在自家老公旁边,“怎么和你说的不太一样。”
两口子那股亲昵,哪像是分居六年。
新婚三个月也就这样了。
她斜剜了一眼,一家人也不说实话,说实话徐秘书也挺困扰的,他的震惊一点也不怕她少。
昨夜还冷冰冰的呢,这才一晚上,变化也太大了。
泡好了新茶,梁景端马上邀请大家品尝,这么好的茶,大家喝过自然是赞不绝口,他把人留在院子里,把徐秘书叫到廊下去说话。
徐秘书看他一本正经,一脸终于来了,脚步都变得沉重。
梁景端看穿他的紧张,把手放在他肩上,“就是想向你请教一下,生龙凤胎有什么经验。”
他的脚步登时就是一个趔趄,梁景端把他稳住,锐利的目光在他上盯了又盯,徐秘书回过神来,知道他是说真的,登时笑了。
“这个,是基因啊。”
男人还是盯着他。
徐秘书绞尽脑汁,思索怎么让顶头上司满意,他想了很久,“我家是一对同卵的龙凤胎,我家是没这个基因的,但晓晓她家有,她妈妈那边出了好几个龙凤胎,如果梁先生您实在想生……”
“不换老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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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玩高兴了,回来吃东西,薛薇亲自给他们介绍桌上的糕点。
“原料都是我亲自选的,都是小朋友可以吃的。”
徐太太看得出,她是个很有善心的人,也很喜欢小孩,就围着自家的孩子说了些趣事,两人聊了好一会儿,看到那边还在谈事。
徐太太感叹,“我们家年终,多亏了梁先生才能有那么丰厚。”
“徐秘书年关辛苦了。”
“嗨,都是他的职责,不谈辛苦。”
听完这句,薛薇的放在一边的手机忽地响了,她看了眼就面色微变。
恰好徐太太在看顾小朋友,没注意到这边,她捂了手机话筒,过到偏僻的角落里接电话,电话里继弟薛慎像是喝醉了酒,说了一堆污言秽语。
她耐心等对方发泄,十多分钟还没完,“薛慎,今天是大年初一。”
别人大年初一都在快快乐乐恭贺新年,而她的亲人却选择用这种方式对她。
她都奇怪,自己为什么还没有破防。
可能她就是个异类吧,无论别人对她有多差,都会像海绵一样完全吸引。
薛慎冷笑,“大年初一怎么了!大年初一我也骂,有本事你告到梁景端那去啊,你这个软柿子,怎么那么没用,嫁进去都多久了,屁用都不顶,我找你拿点钱,办点事怎么就那么难!你是个哑巴啊,你倒是说话啊!”
“我说了,梁家的事我插不上手。”
“要你插手了吗,吹点枕头风不行啊!梁家漏漏手指头都够了,看你那点出息!”
薛薇仰着脸,喘息得很厉害,梁景端突然出现,从背后夺走了她耳边发烫的手机,薛薇一回头,他已经把话筒放到自己耳边了,她骤然紧张起来,几乎用气声在说,“别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