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薛薇才知道,原来当时绑薛慎的人就是他那天想给薛俪介绍的大人物,人家以前因为玩小女孩栽过跟头,特别忌讳,而薛俪按年龄算,还未满十八岁,他知道后暴跳如雷。
这才拿薛慎开刀。
因为薛家有求于他。
薛慎出院后,一大家子坐在一块儿,感觉是有气没处撒,最后落到薛小婶身上,怪来怪去,还不是怪你,也不早点生女儿。
薛小婶死命翻白眼。
说到底还是她的不是了。
她本来就不赞同自己女儿去攀那个高枝,那个姓高的离了几道婚,谁知道会不会把她女儿当回事,她辛辛苦苦生的女儿,可和薛薇这种送上来的不一样,她是指着这个女儿养老的。
她回:“是啊,都怪我,怪我行了吧,本来俪俪就忙着考大学,没时间掺和这些事,这不正好,也免得打扰她了。”
“你!”薛继威想说话,却见薛慎又捂住头,他连忙问,“你怎么样?”
薛慎出院后,就添了这么小毛病,时不时把头给捂了。
他摇摇头,明显不是疼的,而是被吓怕了。
*
梁氏大楼电梯顶层到了,梁景端抬起头,和徐秘书一道走出来,看到一位风姿绰约,面容姣好的职业装女士出现在视野。
他的话停在半空。
徐秘书一拍脑袋,“哦,忘了给您说了。”
梁景端转过目光,徐秘书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微凉的杀意,这时徐丽姿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景,她雀跃着跑过来,不好意思地唤了声,“景端哥哥,你的会终于开完了吗。”
他问,“怎么回事?”
徐丽姿不答,反而问,“我今天这样穿好看吗?”
他看向徐秘书,徐秘书迫不及待地解释,“是梁夫人的意思,正好徐小姐在国外的课业也完成了,而且她对于梁氏的工作也很有兴趣,而且总裁办也有一位空缺,所以。”
“一句话就能解释的事,不需要说这么多。”梁景端扯了扯领带,被束缚得有点血流不畅,他迈开大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徐丽姿跟在他后面,高跟鞋踩得飞快。
本来徐秘书还要工作要汇报的,看到这个架势,马上后退半步,把自己留在外面,眼睁睁地看着新上任的徐秘书当着自己的面关上了门。
巨大的办公桌后,梁景端转着手里的笔,眼皮子抬也不抬,“你的工作由徐秘书安排。”
“景端哥哥。”
“叫我梁总。”
虽然来工作是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是叫梁总将两人的身份明显分级,徐丽姿不喜欢这种感觉,她穿着几十万的职业装,过来做着几万块一个月的秘书,所求当然不是为了职业晋升。
她温温柔柔地走到横隔在两人之间的桌前,“是的,梁总,不过私下,我可以叫你景端哥哥吗?”
看着她希冀的脸,梁景端没说话。
“想叫就回家去。”
她神采飞扬的脸色黯淡下来,不再强求这个称呼,转身为他泡了杯咖啡,“你不喜欢加糖,喜欢黑咖啡,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放着吧。”
她等了几分钟,看到梁景端确实没兴趣喝,只好挤出笑容,“好的,那我出去,有需要的时候再叫我。”
梁景端瞪着那个杯子,扔掉手里的笔,拨打内线让徐秘书进来。
徐秘书早就等着了,他闻到咖啡的香气,一眼就看到桌上的咖啡杯,他表示,“徐小姐今天才上岗,还有很多事不知道,等她熟悉了工作内容就会好很多,我也会让李秘书好好教她。”
梁景端没什么耐心,“她不合适,你把她打发走。”
“但这是……”
“所以你听她的?”
这话太重了,徐秘书立刻想到大年初一到梁宅做客时,梁母送他家一对儿女的见面礼,他马上摆正自己的立场,“梁先生说笑,当然是听您的,只不过徐小姐刚过来。”
她不比旁人。
她不止博得梁母的青睐,而且徐梁两家是世交,她和梁景端的交情和普通人不一样,徐秘书总是无法拿捏做事的尺度。
他记得,徐丽姿以前在小梁总这里是很受宠的。
可以说,除了她,再没有别人能在他这里有破格的待遇,也就导致徐丽姿总是活在以前,还做了一些痴心的妄想。
梁景端扯了扯领带,“我并不是对她这个人有意见,她读了这么多年书,成绩也不错,所以不应该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我让你给她找点事做,并不是指工作,业余消遣都可以。”
“明白了。”
“这件事,我不想说太多,你自己想办法。”
徐秘书答应下来,这时内线响起,梁景端椅子一转,翘着腿接听,听到电话内容后,马上起身。
他出了门,听到女孩儿笑盈盈的声音响起,是徐丽姿在和薛薇打招呼,“嫂子过来了,这是带的什么,给景端哥哥的爱心餐吗?”
他眉心折起,赶紧过去,就看在空荡荡的顶层空间里,薛薇被徐丽姿堵在那,一脸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样子。
他过去,薛薇有些无措。
她确实带着保温壶。
而且这是婚后,第一次过来。
“妈妈让送的。”
梁景端主动接过她手里的壶,还能不知道梁母在想些什么,她这是惟恐天下不乱,巴不得他的婚姻再遭危机,他寒着脸把人扯进去,摸到薛薇的手背上湿漉漉地,冰凉一片,而保温壶却是干干净净的,不由得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
薛薇解释,“哦,刚出来的时候暴雨,我怕把吃的弄脏了,就用手护着。”
“下次打电话给我,我下次接你。”
怪不得她手和胳膊这么冷呢,现在是春日,雨水还是有些凉的。
他当着徐丽姿的面,把人拽进了办公室,女人还在碎碎念,“我是来送餐的,又不是帮倒忙的。”他这段时间都是她睡着了人才回来,而她醒来时,人又早了,薛薇其实也有点想他。
所以今天梁母一说,她也动了心思。
她发现他脸上的线条更凌厉了,眉宇间的疲惫也更深,不禁摸了摸,“今天的汤是我亲自炖的,选的最上层肉质的小母鸡,等你喝完了,我再把壶带回去。”
“走什么。”
都送上门来了,梁景端断断不可能再放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