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庆十九年正月十六,晨曦还未完全穿透林侯府的晨雾,整个府邸仿佛被一层薄纱所笼罩,透着一种朦胧而静谧的美。然而,在这看似宁静的氛围中,林晚晚却蹲在墙角,脑袋上顶着一片枯黄的梧桐叶,那模样活脱脱像个正在执行秘密任务的小特工,正鬼鬼祟祟地朝着柳氏的院子张望。
秋菊抱着一筐刚从园子里摘来的鲜嫩青菜,站在一旁急得直跺脚,脸上满是焦急与无奈:“小姐!您这大清早的放着好觉不睡,怎么学起耗子钻墙根儿了呀?这像什么样子嘛!”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嗔怪,在这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
“嘘——”林晚晚猛地伸出手,一把拽住丫鬟的衣角,同时下巴朝着墙头微微扬起,眼神中透着警觉,“瞧见没?昨儿半夜柳氏屋里的灯亮到丑时三刻,她指定又在憋什么坏水儿呢!”说着,她下意识地抹了一把脸,结果沾了满手的墙灰,模样显得有些滑稽,“姐得亲自盯着她,省得她又整出啥幺蛾子来,到时候又得折腾得府里鸡飞狗跳!”
话音还未落,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清冷嗓音,仿佛是从寒夜中传来的冰棱:“本王还以为你在这儿抓贼呢。”
林晚晚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蹦三尺高,她惊慌失措地转过头,一下子撞进了萧玦那如同墨玉般深邃的眼底。今日的萧玦身着一袭玄色常服,那玄色宛如夜空,深邃而神秘。腰间佩戴的玉佩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只是此刻,他的眉梢染上了几分无奈,正略带调侃地看着林晚晚:“好好的郡主,怎么非要学那野猫蹲在墙角呢?”
“大冰块!”林晚晚拍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刚从一场惊险的冒险中回过神来。然而,她的眼睛突然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一下子蹭到萧玦身边,伸手勾住他的胳膊,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来得正好!姐正愁没人手呢!您那些暗卫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说着,她朝着柳氏的院子努了努嘴,眼神中满是期待,“帮我盯着点?您就当帮我个大忙呗!”
萧玦微微挑眉,看着她那双亮晶晶的杏眼,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眼神中透着几分戏谑。他的喉结微微一动,刚要开口。
“于我!”林晚晚踮起脚尖,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抢着说道,“您上次还说,您的就是我的!再说了——”她刻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萧玦,“柳氏那老狐狸最近消停得太反常了,昨儿厨房的张婶跟我说,她偷偷往娘家送了三回信呢!您说,她这不是在谋划什么坏事,还能是干啥?”
晨风吹过,带着一丝早春的凉意,轻轻卷起林晚晚鬓边的碎发。萧玦凝视着她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那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透着一种别样的美丽。他突然抬手打了个响指,动作干净利落。刹那间,三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屋脊上一跃而下,落地时竟轻巧得未惊起半点尘埃,仿佛他们本就是这晨雾的一部分。
林晚晚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讶与赞叹:“我去!这也太帅了吧!”她像个好奇的孩子一般,绕着暗卫转起了圈,“你们是不是都会飞檐走壁呀?能不能在房顶上翻跟头呢?”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仿佛眼前的暗卫是来自神秘世界的超人。
为首的暗卫面无表情,眼神如同寒潭般冰冷,只是余光偷偷瞥向自家王爷,似乎在等待他的指令。萧玦轻咳一声,声音低沉而有力:“盯着柳氏,她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即刻向本王回报。”
“是!”那三道黑影如同闪电般一闪而逝,只留下几片被带起的落叶,在晨风中轻轻飘落,仿佛在诉说着刚才那一幕的神秘。
林晚晚兴奋地拽住萧玦的袖子,像只欢快的小鸟般叽叽喳喳地说道:“大冰块,您这‘监工’当得比我家以前猪圈看门的老黄狗还敬业呢!”她突然凑近萧玦,温热的呼吸轻轻扫过他的耳畔,“说真的,您咋突然答应得这么痛快呀?是不是有啥秘密?”
萧玦的耳尖微微泛红,像是被这清晨的阳光染上了一抹羞涩。他别开脸,轻哼了一声:“本王只是怕你又端着夜壶去吓人,到时候又闹出什么笑话来。”
“切!”林晚晚翻了个白眼,一脸不屑,可转眼间又突然压低声音,眼神中透着狡黠,“其实您就是心疼我,对吧?别不承认啦!”不等萧玦回答,她已经蹦蹦跳跳地朝着厨房跑去,嘴里还大声喊道,“中午请您吃酸菜饺子!猪肉馅管够!”
接下来的三日,暗卫的回报比更夫打更还要准时,仿佛他们与时间达成了某种默契。
“卯时三刻,柳氏在院中焚香,口中念念有词。”暗卫的声音如同机械般冰冷而精准。
林晚晚正咬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听到这话,忍不住嗤笑一声:“装神弄鬼呢?告诉她,有这闲功夫不如多拜拜灶王爷,说不定还能积点德,省得下辈子投胎成人人喊打的蟑螂!”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仿佛要将对柳氏的不屑通过每一个字都传达出去。
“申时二刻,柳氏兄长柳文远乔装来访,从狗洞钻入偏院。”暗卫继续汇报着,没有一丝感情波动。
林晚晚气得把手中的账本“啪”地一声摔在桌上,怒喝道:“好家伙!舅老爷改行当土拨鼠了?去!给狗洞装上铁蒺藜,再撒点辣椒面!看他下次还敢不敢钻!”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仿佛要将柳文远和柳氏的阴谋都烧成灰烬。
到了第三日黄昏,夕阳的余晖将整个侯府染成了橙红色,仿佛给这座古老的府邸披上了一层神秘的纱衣。然而,暗卫带来的消息却让林晚晚猛地拍案而起。“柳氏与柳文远密谋,欲在老夫人寿宴上……”
“够了!”林晚晚霍然起身,发髻上的银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剧烈摇晃,发出清脆的叮当作响,仿佛在为她的愤怒打着节拍,“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她迅速转头看向斜倚在美人榻上的萧玦,眼神中带着一丝焦急与决然,“大冰块,这次可得您亲自出马了!他们肯定又在策划什么恶毒的阴谋,老夫人的寿宴可不能被他们搞砸了!”
萧玦缓缓放下手中的兵书,那兵书仿佛还带着他的温度。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冷芒,如同寒夜中的利刃,让人不寒而栗:“本王早有安排。”说着,他突然伸手将林晚晚拉到身前,温热的掌心轻轻托住她的后颈,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只是某人……”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耳尖,眼神中透着一丝宠溺与无奈,“以后别再蹲墙角了,嗯?你这样让本王很担心。”
林晚晚的心跳漏了一拍,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都停止了。她的脸颊微微发烫,却仍嘴硬地说道:“那您得把暗卫借我当跟班!”她突然狡黠一笑,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最好连您也一起打包送我!这样我就什么都不怕啦!”
暮色透过窗棂,如同轻柔的薄纱般洒进屋内,将两人的影子缓缓叠在一起,仿佛一幅温馨而浪漫的画卷。萧玦看着她眼底跳动的火光,那火光如同希望的灯塔,照亮了他的心房。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而温柔:“如你所愿。”
三日后,老夫人寿宴。侯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宾客们身着华丽的服饰,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然而,在这喜庆的氛围背后,却隐藏着一场即将爆发的危机。
柳氏精心准备的“惊喜”还未登场,就被突然闯入的靖王府侍卫堵了个正着。林晚晚得意地倚在萧玦身侧,看着柳氏那张苍白如纸的脸,故意提高声音,大声说道:“姨娘这脸色,莫不是昨晚挖狗洞冻着了?早说呀,我那儿有东北的貂皮袄,专门给爱钻洞的人备着!您要是需要,我随时给您送去呀!”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一丝调侃与嘲讽,在这热闹的大厅里格外引人注目。
满堂宾客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哄笑出声。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柳氏身上,那嘲笑的眼神仿佛要将她淹没。萧玦垂眸看着林晚晚飞扬的眉眼,她的笑容如同春日的阳光,灿烂而耀眼。他的唇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带着一丝宠溺:“闹够了?”
“早着呢!”林晚晚俏皮地挽住他的胳膊,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欢快,“等收拾完这群跳梁小丑,姐带你去集市吃冰糖葫芦!您不是最爱吃甜的嘛!”
柳氏在侍卫的拖拽下拼命挣扎,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然而,当她对上萧玦那冰冷如霜的眼神时,瞬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了下来。她终于明白,自从林晚晚与靖王在一起的那一刻起,自己的任何算计,都不过是如同孩童过家家般的幼稚把戏,在绝对的权势面前,显得如此渺小与无力。
而此刻被众人簇拥的林晚晚,正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给萧玦擦掉嘴角的点心渣,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爱意:“大冰块,以后还得当我的专属‘监工’啊!没有您,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办啦!”
萧玦反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仿佛要将她紧紧握在手心,永不放开:“一辈子都盯着你。不仅盯着你,也会帮你挡住所有的风雨。”
夕阳西下,那如血的残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仿佛要将他们的故事永远镌刻在这天地之间。林晚晚靠在他的肩头,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那声音如同最动听的乐章,让她感到无比安心。她突然觉得,这古代的日子,虽然充满了各种怼不完的“绿茶”,但也有着如同萧玦这般暖人的甜蜜,倒比前世精彩千倍万倍。未来的日子,无论还有多少挑战与困难,只要有萧玦在身边,她都无所畏惧,因为他们将携手共同书写属于他们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