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把那沓罪状再念一遍,咱今儿必须让柳氏那老虔婆彻底栽跟头!”林晚晚叉着腰站在靖王府正厅,手里的账本拍得啪啪响。
秋菊捧着一摞竹简,声音都在发抖:“王妃,这些都是柳氏克扣您生母嫁妆、私放印子钱、买通账房的证据,还有……”
“还有她跟林薇薇合谋偷穿我花棉袄,故意让长公主出丑的事儿对吧?”林晚晚冷笑一声,“这娘俩儿算盘打得挺响,想借长公主的手打压我,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我怼成筛子。”
“可不是嘛!”秋菊眼睛发亮,“昨儿宫宴上长公主那副德行,整个京城都传遍了,柳氏这会儿怕是躲在屋里哭呢!”
“哭?她配吗?”林晚晚抄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等会儿去林侯府,我非得把这些罪状甩她脸上,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咳咳。”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清咳。
林晚晚转头,只见萧玦穿着一身玄色锦袍,正站在廊下,耳尖微微发红。
“大冰块你咋来了?”林晚晚挑眉,“不是说今儿要去兵部点卯吗?”
萧玦大步走进来,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本王……顺路。”
“顺路?”林晚晚上下打量他,“王爷这顺路顺得挺巧啊,刚好赶上我要去林侯府收拾柳氏?”
萧玦别过脸:“本王是来提醒你,林侯府水深,不可莽撞。”
“放心吧!”林晚晚拍拍胸脯,“咱东北大妞啥场面没见过?柳氏那点小伎俩,在我这儿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
萧玦无奈地摇头,刚要开口,突然瞥见桌上的酸菜坛子,眼睛一亮:“晚晚,你像酸菜。”
“啊?”林晚晚愣了一下,“我像酸菜?”
“没你,本王吃不下饭。”萧玦一本正经地说。
“噗嗤!”林晚晚笑得直不起腰,“王爷,你这比喻跟我家猪圈一个味儿!”
萧玦脸色一僵:“本王让翰林院编了三天呢……”
“哈哈哈!”林晚晚笑得捶桌子,“大冰块你可拉倒吧,翰林院那些酸秀才懂啥叫浪漫?要我说,情话就得像东北大碴子粥——直白又滚烫!”
萧玦皱起眉头:“比如?”
林晚晚凑近他,故意压低声音:“比如……王爷,你知道我为啥总穿红棉袄吗?因为看见你,我心里就跟着了火似的!”
萧玦耳尖爆红,猛地站起身:“胡闹!”
“哎妈呀,害羞了?”林晚晚笑得前仰后合,“堂堂靖王殿下,连句情话都听不得?”
萧玦干咳两声,快步走到门口:“本王去备马车,你……速速准备。”
林晚晚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秋菊你瞅瞅,这大冰块被我撩得连耳朵都红透了!”
秋菊捂着嘴偷笑:“王妃,您这招‘东北式土味情话’可真绝,奴婢还是头回见王爷这般手足无措呢!”
“那是!”林晚晚得意地扬了扬眉毛,“想当年在东北,咱翠花姐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情话小能手’,就萧玦那点道行,还差得远呢!”
半个时辰后,林晚晚坐着马车来到林侯府。刚一进门,就看见柳氏带着林薇薇跪在老夫人院外,哭得梨花带雨。
“老夫人,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柳氏抽抽搭搭地说,“薇薇她年纪小不懂事,不过是穿了件花衣裳,谁知长公主竟误会了……”
“误会?”林晚晚冷笑一声,“柳姨娘这话说得可真轻巧,长公主偷穿我的棉袄,分明是你们母女俩故意撺掇的!”
柳氏浑身一颤,抬头看见林晚晚,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模样:“晚晚,你怎么能这么说姨娘呢?姨娘待你如亲生女儿……”
“打住!”林晚晚抬手打断她,“柳姨娘,咱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儿我可不是来听你唱戏的。”
说着,她将一沓罪状摔在柳氏面前:“看看吧,这些都是你克扣我生母嫁妆、私放印子钱、买通账房的证据!”
柳氏脸色惨白,颤抖着捡起竹简:“晚晚,你……你误会了,这些都是管家的主意,妾身毫不知情啊!”
“毫不知情?”林晚晚嗤笑一声,“柳姨娘,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管家不过是你的傀儡,真正在背后操纵的人,是你!”
林薇薇见势不妙,立刻扑到林晚晚脚边:“姐姐,都是女儿的错,你要罚就罚我吧!”
林晚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林薇薇,你装可怜的本事倒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不过可惜,这招在我这儿不管用。”
“晚晚,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柳氏哭喊道,“我们母女俩对你一片真心,你却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林晚晚冷笑一声,“柳姨娘,你可别忘了,上一世是谁害得我家破人亡、冻死在乱葬岗!”
柳氏浑身一震,瞳孔剧烈收缩:“你……你都想起来了?”
“没错!”林晚晚眼神冰冷,“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让你们得逞!”
老夫人坐在堂上,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柳氏,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柳氏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老夫人,妾身知错了,求您看在薇薇的份上,饶了妾身这一回吧!”
“饶了你?”林晚晚冷笑一声,“柳姨娘,你克扣我生母嫁妆、私放印子钱,这些都是实打实的罪状,你以为一句‘知错了’就能了事?”
林侯爷站在一旁,脸色铁青:“柳氏,你太让我失望了!”
柳氏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怨毒:“林啸天,你以为自己干净吗?你当年为了娶我,可是亲手害死了晚晚的生母!”
“什么?”林晚晚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林侯爷脸色大变:“柳氏,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柳氏尖声笑道,“林啸天,你敢说你不知道晚晚生母是被你亲手灌下的堕胎药?”
林晚晚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踉跄着后退两步:“不可能……父亲怎么会……”
萧玦及时扶住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柳氏,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
柳氏看着林晚晚惨白的脸色,得意地笑了:“晚晚,你以为你生母是病死的?其实她是被你父亲亲手害死的!”
林侯爷颤抖着指向柳氏:“你……你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柳氏冷笑道,“当年你为了娶我,买通稳婆给晚晚生母灌下堕胎药,结果导致她血崩而亡,这些事,你以为没人知道吗?”
林晚晚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轰然倒塌。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林侯爷:“父亲,她说的……是真的吗?”
林侯爷避开她的目光,沉默不语。
林晚晚只觉得一阵眩晕,差点摔倒。萧玦紧紧搂住她,眼中满是心疼:“晚晚,别听她胡说!”
柳氏见状,笑得更加猖狂:“晚晚,你父亲就是个伪君子,他根本不爱你生母,他爱的是我!”
“够了!”老夫人猛地站起身,“柳氏,你可知罪?”
柳氏被老夫人的气势震慑,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老夫人冷冷地说:“柳氏,你克扣嫡女嫁妆、私放印子钱、恶意中伤主母,罪无可恕。即日起,你被禁足于偏院,终身不得踏出半步!”
柳氏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林薇薇哭喊道:“老夫人,求您饶了母亲吧!”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薇薇,你随我来。”
林薇薇抽泣着跟在老夫人身后,临走前恨恨地瞪了林晚晚一眼。
林晚晚看着林侯爷,眼中满是失望:“父亲,我原以为你只是被柳氏蒙蔽,没想到……”
林侯爷抬起头,眼中满是愧疚:“晚晚,父亲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母亲……”
林晚晚冷笑一声:“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你害死我母亲的罪孽吗?”
林侯爷沉默不语。
林晚晚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泪水:“从今往后,我林晚晚与林侯府再无瓜葛!”
说完,她转身就走。萧玦紧随其后,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回到靖王府,林晚晚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一片凄凉。萧玦默默地坐在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晚晚,别难过。”萧玦轻声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林晚晚抬起头,看着他眼中的心疼,心中一阵温暖。她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大冰块,你知道吗?刚才在林侯府,我差点就撑不住了。”
萧玦握紧她的手:“我知道,所以我不会让你独自面对这些。”
林晚晚靠在他肩上,轻声说:“萧玦,谢谢你。”
萧玦低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晚晚,你知道吗?你像酸菜。”
林晚晚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王爷,你咋又说起这茬了?”
萧玦认真地说:“没你,本王吃不下饭。”
林晚晚笑得直不起腰:“大冰块,你这情话水平咋还不如我家猪圈里的老母猪呢?”
萧玦无奈地摇头:“本王已经很努力了……”
林晚晚抬起头,看着他眼中的宠溺,心中一阵甜蜜。她轻声说:“萧玦,其实你不用说情话,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萧玦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低头吻住她的唇,轻声说:“晚晚,本王会用一生来守护你。”
林晚晚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温度,心中一片安宁。
这一夜,靖王府的灯火一直亮到深夜。林晚晚和萧玦紧紧相拥,仿佛要将彼此的温暖融入对方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