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这是......\"陈子龙若有所思。
\"冤大头呗！\"李勇苦笑一声，\"崇祯这个穷鬼，关键时刻屁用没有！\"他指着舆图上山西与河南的交界处，\"若灾情失控，山西的农民起义军一旦涌入河南，那便是老鼠掉进米缸——二十万流寇瞬间能膨胀到八十万！\"他指尖重重戳向\"洛阳开封\"等战略要地，李勇心中想着：\"历史惯性不可逆，但我可以试着改写结局！\"
汤克严揉着肥硕的肚子嘟囔：\"可五百万两不是小数目......\"
\"五百万两买不来太平，那就再加五百万！\"李勇斩钉截铁，\"陈子龙，你亲自去徐州成立救灾专项小组。\"他目光扫过众人，\"111师、110师负责灾区治安，杜省长统筹粮草，汤胖子调度船队，沈行长把控资金流向——\"他深吸一口气，\"我要让每一个灾民都活下来，更要让每一粒粮食都发挥最大价值！\"
李勇忽然叮嘱：\"子龙，记得以徐州为中心多修几条官道——以工代赈，既能安置灾民，又能为后续谋定中原铺路。\"
陈子龙抱拳领命：\"大人放心，下官定让徐州成为灾民的‘生命港湾’！\"
李勇突然又想起什么，对了差点忘了大事：“汤胖子，我要征讨南洋，下半年倭国的军火钱收入不能停，办完移民这件事，再去一次，我给你定个小目标500万！”
汤克严喃喃说道：“那只有把每个藩主榨干......”，他还在风中凌乱时。
李勇迈出书房的大门，朝阳刺得他眯起双眼。远处，殖民公司的海船正缓缓驶向海州，船帆上\"大东亚\"三字迎风招展。这场赈灾行动不仅是人道救援，更是李勇改变明人苦难命运的真正开始！
李勇仰天叹了一口气，自己一家人全是奸商，这次做了亏本生意，不对是第二次，人人都没有好脸色，做“好人”真的好难！这次为了少死人才不得不亏钱，被迫为大明社稷当了一回活雷锋。郁闷的是：这做了好事，还他苗的不敢留名，你敢出名，崇祯明天就敢让你全家凌迟而死。
此时在不停叹气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在大员（台湾）南部热兰遮城的荷兰台湾总督普特曼斯，还有一个是在荷兰东印度公司亚洲总部，巴达维亚的扬·德·博特总督。
崇祯五年的季风裹挟着咸腥海风，将热兰遮城总督府的荷兰国旗吹得猎猎作响。普特曼斯总督伫立在窗前，指尖摩挲着一份染血的战报——昨夜又有三艘武装商船在南海海域被安南人的新式盖伦船劫掠，船舷上\"广南\"的烙印清晰可见。他转身望向墙上悬挂的巨幅海图，从大员（台湾）到巴达维亚的航线密密麻麻标注着红色叉号，那是过去一年里商船折戟的惨痛印记。
\"普特曼斯阁下，巴达维亚的加急信使到了！\"秘书慌张闯入，递来一封盖着东印度公司徽章的火漆信函。总督拆开信纸，博特总督潦草的字迹跃入眼帘：\"自求多福！马打蓝苏丹已集结三万大军，拉登·朗桑苏丹准备第三次围攻巴达维亚！\"
热兰遮城的黄昏总是来得格外早。普特曼斯凝视着西南方向的澎湖列岛，那里曾是荷兰海军与大明水师对峙的战场。崇祯四年三月，大明金山水师在万丹外海公然与东印度公司的亚洲主力舰队对峙，四月他便收到博特总督的警告：\"小心大明金山水师！务必加强与郑芝龙交好！\"
起初一切尚算顺利。普特曼斯削减了鸡笼港的走私贸易，甚至亲自宴请郑芝龙，换来了一段短暂的和平。但去年年底风云突变——郑芝龙突然切断所有商品供应，连海盗刘香都只敢偷偷摸摸送来一两船昂贵货物，生怕得罪金山这个新崛起的海上霸主。日本方向的贸易更是一落千丈，九州诸侯扬言：\"只与明人通商！\"
\"更糟的是这些安南海盗！\"普特曼斯指着海图上标注的红色航线，\"从大员到巴达维亚的商船，只要挂着武装商船旗帜，就会被他们的轻量级盖伦船盯上。\"他揉了揉太阳穴，\"派大型盖伦船护航？他们便如幽灵般消失！\"
屋漏偏逢连夜雨。今年开始，金山殖民军队竟背信弃义越过浊水溪，不断偷袭荷兰巡逻队。\"低于一个连队必遭全歼！\"普特曼斯咬牙切齿，\"如今我们只能放弃赤嵌城，收缩防线至热兰遮城。\"他摊开兵力部署图，大员岛上仅存的3000名荷兰士兵，已在数次袭扰中损失过百。
与此同时，巴达维亚总督府内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博特总督瘫坐在真皮座椅上，面前的账簿上满是赤字。东印度公司的业绩曲线如同断崖般下跌——去年安南海盗劫掠损失惨重，今年更是雪上加霜：马打蓝苏丹的猴子军团在陆地上神出鬼没，探险队被文莱新军四处堵截，每支队伍都伤亡惨重。
\"滚蛋！\"博特对着高层来信咆哮，\"若今年再干不好，就卷铺盖回荷兰！\"他望向窗外，城中华人商铺正陆续关门，传言纷纷：\"巴达维亚将成为死城！\"那些华人商贾纷纷携家带口前往高棉国与东吁国的大明飞地，连公司雇员都开始偷偷变卖财产。
\"普特曼斯那边情况如何？\"博特突然想起什么，抓起羽毛笔在信纸上疾书，\"让他再坚持三个月！议会正在讨论增派援军......\"笔尖却在\"增援\"二字上重重一顿——荷兰本土的舰队正被西班牙人牵制，哪有余力顾及远东？
热兰遮城的深夜，普特曼斯独自站在炮台之上，望着东南方向的大员（台湾）海峡。远处，金山镇的巡逻船正缓缓驶过，船头\"金山镇\"三字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他知道，这些明人海军的背后，是那个被称为\"李勇\"的神秘统帅——一个既能与郑芝龙周旋，又能让安南海盗俯首的存在。
巴达维亚的夜同样漫长。博特总督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墙上悬挂的亚洲地图上，从马六甲到澳门的贸易节点逐一被红线划去。他忽然停下脚步，盯着巴达维亚港内停泊的最后一支完整舰队——那是公司最后的希望，却也只能用来防御马打蓝苏丹的进攻。
\"或许......\"博特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该重新考虑与金山镇的关系了？\"这个念头刚冒出头，便被他狠狠掐灭——那个崛起的东方势力，可是连整个荷兰东印度公司都忌惮三分的存在！但还有一个念头突然蹦出来，\"明国这个巨人结束海禁，王者归来，荷兰人是不是该选择离开亚洲了？\"
崇祯五年七月中旬，淡水河河口卷起阵阵浊浪。103师（沈凡）的两个旅如钢铁洪流般涌上滩头，两天后，前锋团已逼近热兰遮城十里之外扎营。普特曼斯总督站在城堡了望台上，看着远处密密麻麻的明军营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银质十字架——这位曾纵横东印度的殖民者，最终选择了收缩防线，将三千荷兰守军龟缩进热兰遮城的厚重石墙之后。
\"彼德舰长！\"普特曼斯转身对港口的荷兰海军指挥官下令，\"集结所有能动的战船！我们必须守住澎湖列岛的航道！\"彼德舰长行了个标准的荷兰军礼，转身冲向码头——那里停泊着14艘排水量500吨的盖伦船与10艘武装商船，是荷兰东印度公司在远东台海最后的海上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