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慧呆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说什么?”
见余慧终于有反应,祁宸珏再次说道:“昨天晚上父皇宠幸了一个宫女,今天早上就封了嫔位。”
余慧讷讷道:“怎么可能呢?我就休息了一个晚上,他就去找别人了?”
祁宸珏无奈:“这么多年您还没看清父皇吗?他是皇上,对您再怎么宠爱,您也要记住他是皇上,昨天他来看您,您连门都不让他进,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余慧:“我只是想让他认识到错误而已。”
“错误?”祁宸珏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冷笑一声:“母妃,父皇是皇上,皇上怎么会犯错?他已经尽量帮您了,您还想怎么样?”
祁宸珏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母妃不可理喻,这么多年真是被他父皇宠得脑子都坏掉了。
这次要不是他母妃一定要救余明礼,怎么会让镇国公跟他离心?
现在好了,他外祖父一家亖的亖,病的病,连他父皇都转身宠幸别的女人,而他母妃还看不清形势。
余慧被祁宸珏骂醒,突然意识到这么多年的专宠让她认为祁镇会一直只宠她一个人。
然而现实打了她一巴掌。
祁镇是皇上,可以有很多个年轻貌美的妃子,而她随着时间的流逝,容颜渐渐衰老,已经不再像年轻时候那样动人。
这时候还不抓住祁镇,等待他们母子的或许就是和宋以棠祁宸锦母子一样的下场。
余慧下意识把罪责怪罪到镇国公头上:“都怪镇国公那个老不死的,要不是他硬要在牢房外面守着,礼儿怎么会亖呢?为什么亖的不是他?”
“礼儿不死,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余慧咬牙切齿的咒骂并没有特意放低声音,殊不知她的这些话都被门外的人听了去。
祁宸珏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出声提醒:“母妃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这宫里都是我的人,他们还敢传出去不成?”余慧抹了一把眼泪,眼里的狠戾让祁宸珏不寒而栗:“宸珏,我们要扶持另外的人起来,镇国公不能再用了。”
祁宸珏皱眉:“可是朝中已经没有比镇国公更有威望的老臣了。”
“一定要是老臣吗?”余慧道:“只要能保证国事不受影响,找人分了他的权利就行。”
祁宸珏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头:“我知道了。”
母子俩的谈话没过多久就被传到镇国公这里,也得知祁宸珏从余慧宫里出去后就去找祁镇。
镇国公只觉得自己的猜测成真,原来余慧他们真的要除掉他,祁镇也容不下他。
他不能坐以待毙。
祁国皇宫内祁镇面对祁宸珏的提议并没有马上同意,而是思考片刻后才点了头。
他还是想要保住祁宸珏的位置,镇国公已经和他们离心,留不得。
次日一早祁镇派人传旨,由于镇国公生病,他手上的事务暂时交给其他人处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祁镇在分解镇国公的权力,暂时?没有这个说法,权力分出去还想拿回来就难了。
当天与镇国公关系好的官员在听说这个消息后趁着夜色来到镇国公家里商量对策,直到天快亮时才离开。
镇国公养了两天病,第三天强打精神出现在朝堂之上。
他连同他的那些好友一起打压余慧他们想要提拔的官员,余慧和祁宸珏简直恨他恨得牙痒痒,祁镇对镇国公的意见也是越来越大。
镇国公不仅不怕,还私底下见了祁镇,用一些秘密和祁镇交换,要求祁镇放国公府的其他人回乡养老,并且表示但凡他们路上出事,就把祁镇当初让他做的事都说出去。
为了帝王的尊严,祁镇无奈答应。
同时镇国公也派人给祁宸锦传递消息,他听说祁宸锦站在在秦国的地位很高,他向祁宸锦示好,想让祁宸锦帮他。
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定远侯一家,也对不起祁宸锦,但是他没有别的办法。
祁宸锦接到镇国公给他的信是在御书房和秦翊一起看的。
镇国公向祁宸锦认错,并且表示他手上有祁镇让他冤枉定远侯的证据,他可以把证据交给祁宸锦,也可以帮助祁宸锦策反朝臣,但是要让祁宸锦保护他们一家老小的安全。
他们那一家子不会再出现在朝堂,会隐姓埋名的生活。
他自知对不起祁宸锦,等事情结束后,他会在祁宸锦面前自行了断。
“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想着求我。”祁宸锦看完镇国公给他的信后评价道。
秦翊:“嗯。”
祁宸锦问:“你说我应该帮吗?”
秦翊:“你想帮就帮,不想帮就不帮,我支持你的任何决定。”
这是祁宸锦和镇国公的恩怨,无论是原谅还是报仇,都应该由祁宸锦自己决定。
祁宸锦对镇国公是有恨的,当初就是镇国公的帮忙,才让他外祖父一家被流放,如果他帮了镇国公,岂不是对不起他外公一家?
如果不帮,秦翊合并祁国可能不会很顺利,要是镇国公能出面,说不定能更快瓦解祁国内部。
祁宸锦很为难,就这么放过镇国公府他好不甘心。
突然他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他抬头看去,秦翊正满眼心疼的看着他。
“秦哥哥。”
祁宸锦喊这声并非情意绵绵或者撒娇似的喊,而是用带着不安的语气喊的,秦翊立刻意识到他是在无意识撒娇。
秦翊道:“阿锦,不用考虑那么多,一切有我呢。”
最终祁宸锦只给镇国公回复三个字:不需要。
镇国公上天无路,求助无门,后悔自己将事情做得太绝。
无奈他只能在和祁镇说好的送走国公府的人之前半夜偷偷让人把孙女和儿媳送走,因为他儿媳肚子里还有孩子。
他和他儿子都在朝堂为官,如果儿子走了,目标太大,儿媳妇儿和孙女悄悄离开还能让人假扮,说是病了,不方便出门。
在儿媳和孙女离开后,其他人在规定的时间出发,能不能活下来,全看命了。
他就算了,一条老命,没了就没了,何况还有他的妻子和他同进退,他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