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不知可行否!”尚优惠说的懒洋洋的,言行间无不透露着高高在上的傲慢。
因为她此时代表的是云纹宗,是作为势弱的公孙家此时最需要的助力。
待到身上压力消失,又被单独请入会客厅,直到坐到了上首听着眼前这位公孙家家主隐含悲愤的哭诉,明初都还有些恍惚。
这一切发展的也太快了,让他只觉意外。
而通过公孙家主的讲述,尚优惠才算明白樊城中是发生了何事。
据公孙家主所说,他与梁家本一直结秦晋之好,两家并不交恶。
而之所以会闹到如今的局面,皆是因为十年前有一邪修混入樊城中,掠杀凡人百姓,以此炼制邪器。
他们在当时的值守长老的带领下对邪修进行围剿。一切进行的很顺利,在云纹宗弟子的帮助下将邪修当场诛杀。
而在清理邪修洞府时梁家却暗自昧下了邪修留下的五行轮转法,根据这个阵法所说,只要以生人献祭,便可将人之血肉转化为功力,越是资质上佳,越是有用。
说到这里,公孙家主面露愧疚,他沉默片刻后才又继续说到:“我当时也是鬼迷了心窍,明知此事不可行,乃是邪修的路子,可却没能经受住诱惑。”
“世家虽然表面光鲜亮丽,可生存又如容易呢!
钱财,资源是好,可若没了有力的武力守护那这些反而会成为催命符。”
“对世家而言,后代若扛不起事,那落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与梁家的后代子孙皆不是天资聪颖的,又一年的灵根测试却连一个孙辈有力,我便开始慌了。便就不知觉的听了梁家家主的蛊惑。”
“所以,这十年里失踪的樊城百姓,亦有你公孙家的参与。”尚优惠语气冷淡,说的笃定并没给公孙计反驳的机会。
望着目不斜视的尚优惠,公孙计最终还是颓丧的答道:“是!”
谁知尚优惠并没露出其他表情,面上依旧是淡淡的,仿佛她并不在意这些。
她只说到:“那为何你又与梁家彻底闹翻了呢?”
公孙计闻言,原本有些颓废的脸上渐渐充斥上了怒气。
他面露愤恨说到:“这十年来,梁家的胃口越练越大,樊城之中颇有资质的凡人皆被他们掳掠了去,而若是再想提升,那他们的目标只能是同为修行者的我们!”
“我那可怜的孙女便是如此被害!”公孙计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开始哽咽。
“她才二十二岁!就被梁三郎献祭了,还对外传言她是暴毙。”
“你怎知是被献祭?我可听闻梁家二房张媳是患有恶疾不治而亡。”尚优惠嘴角挂上了嘲讽的笑,她状似不解的问道。
“这还不简单,既然是暴毙,为何却连最后一面都不让爹娘瞧。”公孙计语气冰冷继续说到:“最主要的是从那开始,我家中后辈屡遭毒手,每一个都尸骨无存!”
“那时为何不向宗门禀报!”明初冷着脸,此时总算是在两人中插上了眼。
公孙计抿嘴沉默,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尚优惠也不着急,端起茶碗轻轻抿了口,姿态是说不出的悠闲。
这让暗自观察两人的公孙计心中一紧,眼前这女修虽修为不高,言行却更胜过她身边的男修。
而看她对此毫不意外的模样,恐怕此人知道的远不止如此。
公孙计眼面上依旧带着愤怒和哀伤,心底却不由得开始盘算了起来。
这些年樊城内入选云纹宗的子弟人数越来越少,而世家所呈供奉虽说没变,但比之以往却也低品质了许多。
虽说推诿在邪祟之上,但长此以往难免云纹宗生疑。
那么这次有没有可能是云纹宗以试炼之名,暗中查探樊城之事呢?
他在脑子里想着,开始回忆起尚优惠两人出现的时机以及当时的神态。
这两人以筑基期面对他金丹期却丝毫不慌,甚至游刃有余,更隐隐透露着不屑。
若说仅凭远在千里之外的云纹宗,又怎么会有这样的自信。
越想越觉得对,公孙计低垂下眼,思索着应该怎么回答才好。
“小仙长,近十年的经营,樊城已几乎是梁家的天下,我有派遣族人偷偷出城,而结果…”公孙计说着,目光落在了放在桌上的连同木上,整个人都佝偻了下去,说道:“你们已经看到了!”
看着平平无奇的连同木,三人一时间都无言以对。
过了片刻,还是尚优惠打破了平静。
“不知公孙家主可知梁家家主的五行轮转阵设在何处?”
“我与…我观樊城之中并无血煞之气存在。”
面对尚优惠的询问,公孙计表现的很坦然,他仿佛并没听到尚优惠僵硬的转折。
“此事我也不知!”
“小仙长,今日前来拜访应该不只是询问此事这么简单吧!”公孙计沉默片刻,终于开口询问了起来。
“这是自然。”尚优惠同样坦然,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说道:“我等此次前来樊城,是只为完成宗门任务,想公孙家主自然是乐意帮助我等的。”
公孙计闻言并不回答。
尚优惠脸上的笑越加爽朗。
过了片刻公孙计才说道:“想来我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公孙家主是个聪明人,我云纹宗也不是小气的,功过自然不能相抵,但将功补过亦或有转机也说不定!”
尚优惠说的含糊其辞,但越是这样,公孙计就越发肯定云纹宗此次所谓的历练另有目的。
尚优惠撑着下颚,笑得越发意味深长。语说出的话却直戳公孙计的心窝。
“何况公孙家现在除了相信云纹宗,恐怕也再没别的出路了吧!”
公孙计闻言,青白相间发丝下,那张脸渐渐的变得坚毅。
尚优惠知道,她今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