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师父来了。”
白芷听到熟悉的声音,瞬间充满了底气:“师父。”
“师父来了,师父来了。”赛医仙心疼地看着紧紧闭着眼睛的白芷,急忙上前将握住她的手,“眼睛怎么了?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沈渡云立刻拿出一瓶药水倒在布上,往白芷眼睛上擦去:“不要动,月华之水能够治愈你眼睛的伤。金璐,护着她。”
“我道是谁?原来是金璐啊。”
金璐冷眼瞟了慕紫玉一眼:“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恶毒了。”
慕紫玉却灿然一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别说得那么难听。当年要不是虞燕昭出手,你金璐还能这么冠冕堂皇地在这里说话?我和你不同的地方在于,你有虞燕昭保着,我没有。”
“别说得自己多么可怜,姬少卿对你还不够好?是你自己贪心。”
慕紫玉不以为意:“你有什么资格说,本座现在要弄死那么轻而易举。”
“慕施主,回头是岸。”
“真是为姬少卿感到不值。”
“得了吧,收起你们虚伪的样子。今日来了就都别想走。”慕紫玉趁着众人都来到她面前的时候,使了一个障眼法,瞬间打伤了金璐,掐住了白芷的脖子。
慕紫玉的气息宛如暗中潜伏的毒蛇,死死地注视着不敢上去的众人。
“你们上前,我就杀了她。”
“不要!”
眼见众人的神色,慕紫玉也明白了过来:“看来你们也知道了她的情况,要是杀了她,你们说会不会毁了她的修行?”
赛医仙暗自觉得不对,但是也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疑惑,悄悄朝黑曜使了个眼神。
偷袭!
黑曜:收到!明白!
慕紫玉得意一笑,掐着白芷道:“你真是个护身符,有了你,他们可就不敢动了。现在,全都去阵法里面,这样我或许会考虑放了她。”
众人面面相觑,慧心先行开口:“好,不知慕施主要贫僧站在哪个位置?毕竟你这么大个阵法,位置不对,你也不能心想事成。”
谢观澜立刻明白了,也跟着应和:“是啊,你想要夺了我们的命数,总该让我们知道在什么位置?”
慕紫玉可是没有丝毫松懈,没有丝毫松手的痕迹:“慧心,你有多狡猾本座可是领略过,你去最远的那一端。”
“没有想到贫僧在慕施主心中是这个形象。”
要论慕紫玉最恨的人,第一是虞燕昭,第二就是慧心。别看这个和尚成日里满口大道理,实际上做事比谁都狠。
今天要能将他们两个都除去,那么她日后再没有人能阻碍她了。
可是她忘了,白芷可不是只会受制于人的家伙。抱着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的心态,猛得朝慕紫玉的眼睛撒了一把药粉,回身猛朝其肚子踹了一脚,黑曜从后面狠狠咬了她一口。
痛得慕紫玉发出一阵哀嚎,慧心立马唤出幽冥鬼火,朝慕紫玉烧去。
下一秒她却凭空消失了。
白芷在琼英院里待了一个月,但是她的眼睛还是看不见。
皇宫的事情由谢观澜出面,全部都交接了清楚了。三日前,新皇已经登基。
听说是位有能力的公主,名叫步灵妃,自小就在仙门修行,和皇家的关系不是很亲密。只是皇家并无子嗣,这才想到了这位长年在外的公主。特地派人不远千里去寻人。
“烦,烦啊!”赛医仙将自己埋在山一般的医书之中,却是格外的不耐烦,“怎么会这样?没有办法治吗?”
沈渡云的脚下出现一卷揉皱了的医书,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捡起医书:“师兄,歇一歇吧。你已经半个月没有出房子了。”
“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枉我号称能够医治全世界的疑难杂症,却连自己徒儿都治不好。”赛医仙猛砸自己的脑袋,“保住眼睛就会引发另一种毒。怎么都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
“师兄,白芷让我来寻你,她已经想好了。”
而受了伤的慕紫玉被镜妖及时救了回去,这才没有受更严重的伤。
但她的眼睛也是经过一个月的治疗方能逐渐睁开眼,可见白芷当时下手是多么狠。
“该死的虞燕昭,不管她在哪里,是什么样,还是一样的可恶。”
江止晃晃悠悠又出现,掩扇偷笑,语气中是止不住地嘲讽:“虞燕昭现在不过筑基,居然还能把你弄得这么狼狈。啧啧啧,慕紫玉,看来你一辈子比不上她。”
“不过是一时大意罢了,只要她治好眼睛,不出一个月,她就会全身溃烂而死。”慕紫玉越说越激动,“想想那个场景,我就高兴。”
江止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妄想:“白芷是死了,但是虞燕昭就回来了。希望那个时候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慕紫玉目光一凛,倏然攥紧了拳头。真是令人厌恶的话语,总是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虞燕昭。仿佛在虞燕昭面前,她就像个见不得光的小丑。
“本座能杀她一次,一样能杀她第二次。”
江止的笑意瞬间凝滞,立刻又恢复如常:“那么某便静候佳音了。”
“谢清宴,你站在门口怎么不进来?”
白芷朝门口扔了一把桂圆核,准确无误地落在谢清宴的脚边。
“唉呀!”
躲在门口的谢清宴听见里面发出的声音,吓得他立刻冲了进去。却见白芷靠在窗边,碎阳透过枝叶缝隙落在她的身上,给她周身渡上了一层飘渺的光晕。令谢清宴有一种眼前人随时会离开的错觉。
“你没有事情吧?”
白芷伸出手,谢清宴立刻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
“我当然没有事情了。都怪你,干什么躲在外面不进来?”
谢清宴顺势坐在她的身边,有些内疚:“我在想,要是当初没有去求医,你现在也不会这般。”
白芷不由得笑出了声:“我就说你怎么最近都阴沉沉的,原来是在想着这些无聊的事情。没想到你这么多愁善感。”
“没有。”
“死鸭子嘴硬。”白芷耸了耸肩,咧嘴浅笑,“喂,带我出去逛逛。这一个月待在这里,我实在是待不住了。”
“不行,你……”
“知道了,我看不见,不方便。反正师父已经有了诊治的方法了,到时候再带我去。”
谢清宴想要道歉,又听她这般说,笑着答应。
全然不知这是个完成不了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