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冯胜在徐达的带领下,来到了隔壁的一个大营帐之中,而在这个时候,营帐里也就只有常遇春一人。
到冯胜见到常遇春的那一刻,整个人激动到浑身都在颤抖,只见到冯胜一把抓住常遇春的手,激动道:“伯仁,真的是你啊!!!”
“没有想到,那些传闻居然是真的,你真的活过来了,哈哈哈,太好了,咱们这些老兄弟终于是能够再聚一块了!”
“走走走,咱们一块喝酒去。”
“宗异,这么多年没见,你可是老了不少啊,”常遇春也很是感慨,他眼中的冯胜和徐达等人一样,已经不复当年的锐气,肉眼可见其两鬓斑白的发丝。
“有什么话,待会再聊,先去喝酒,天德,走走走,咱们一起,”冯胜今天高兴的很,左手拉着徐达,右手拉着常遇春,刚准备出营帐大门,就碰到了刚从回来的陈长生。
两人都没注意,相互之间撞了一下。
“谁啊这是,居然敢冲撞本将军,下去自领20军棍,”冯胜眉头一拧,多年坐镇辽东,让他身上上位者的气势越发浓重。
“分明是你不长眼睛撞的我,居然还想让我挨军棍的打。”
“看这架势,你就是那个什么宋国公冯胜吧?”
陈长生稍微愣了一下,便认出了此人是谁。
“冯胜?好啊,又是个老熟人,居然敢如此呵斥我们东家,谁给你的胆子,”陈友谅作为陈长生的头号马仔,刚听到动静,我立刻冲了进来。
而在他身后一块进来的,还有张士诚和王保保,以及刘福通三人。
这个时候,常遇春和徐达,连忙撇开冯胜的手,各自往后退了几步,敢惹到陈老板,哪怕是朱元璋来了,也得好好的受到教训。
“你…你们……”
当冯胜看到这几个曾经的敌人之时,一双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了。
冯胜在历史上号称洪武第三大开国将领,仅次于徐达和常遇春二人,自然没少和这几个当年的大敌打交道。
当年鄱阳湖水战之时,冯胜手中拉弓,朝着陈友谅可是射了不少箭。
“不是,天德,你怎么没有告诉咱,这几个家伙也活过来了,”冯胜忍不住开口说道。
“你也没问啊!还有你刚才冲撞的这位,乃是咱们大明的国师,法力高深,伯仁他们就是国师大人复活的。”
“这回你可是有苦头吃了,”徐达连忙小声提醒了几句。
“啥?你刚才怎么不早说,咱还想让人用军棍打国师……”
冯胜吓了一跳,原先他还以为陈长生是军中文书之类的人员,没有想到,居然是传说之中的国师大人。
哪怕是朱元璋面对这位国师,也是要低声下气的。
还在冯胜震惊之际,陈友谅,刘福通等人,已经将冯胜围了起来,面对着左右为男的境地,冯胜语气立刻软了下来,“国师大人,是咱有眼不识泰山了,刚才冲撞冒犯了您老人家,还请国师大人责罚!”
“东家,你就说吧,卸他身上什么零件?”
“我建议卸掉冯胜身上第三条腿。”
陈友谅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把小刀,不停的在冯胜面前比划着。
冯胜看这架势,就知道陈友谅打算要报当日之仇了,立刻转头向徐达求救道:“天德,赶紧给咱说说好话啊,咱还打算再多生几个儿子呢。”
“宗异啊,咱可没有那么大的脸面,这事你得求国师。”
“国师还是很好说话的,不至于真卸了你第三条腿,要是让咱来说,你刚才想打国师20军棍,你直接去领40军棍就好了。”
徐达嘴上还是变相的为冯胜求了个情。
四十军棍而已,绝对打不死他,而且那些行刑的军士们自然也都是有眼力见的,也肯定不会往死里打。
“呵呵,别打40军棍了,20军棍就行,”陈长生咧嘴一笑,对于刚才的事情,他还是有点生气的。
“玛德,便宜你了,”陈友谅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很是不情愿的把他那把小刀给收了回去。
“谢国师大人手下留情!咱这就出去领军棍。”
冯胜喜出望外,立刻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军帐,并且找了个长条凳子趴了上去。
常茂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拿着军棍,站到了冯胜的旁边。
“哎呦,没有想到是你小子,来,打吧,”冯胜已经做好了准备,扭头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女婿常茂,顿时知道这回不过是装装样子,常茂肯定不会对自己这个老丈人下狠手。
“嘿嘿,那小婿可就打了,您老人家忍着点。”
常茂坏笑一声,手中举着军棍,卯足了劲,朝着冯胜的屁股上打了过去。
“嘶……”
原本以为走个过场的冯胜,面色顿时变得铁青,并且发出了一声闷哼。
“臭小子,你还真打,老子可是你的老丈人,你就这样对咱,”冯胜几乎是低吼着说了出来。
“咱打的就是老丈人。”
“小婿这不是怕普通的士兵对您老人家手下留情,要是让国师知道了,说不得还会生气,到时候绝对没有您老人家的好果子吃。”
“所以咱这才主动接过来这个活,岳父大人你得明白小婿的苦心啊!”
常茂这话说的有模有样的,一时之间竟然让冯胜辩不出来真假。
虽然常茂此言有那么几分道理。
但是冯胜总觉得,这就是常茂借口想打自己这个老丈人。
“好,咱就姑且信你小子说的,继续吧,”冯胜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您老人家可悠着点,要是受不住,可得说出来。”
常茂顿时浑身充满了力气,手中挥舞着军棍不停的打着自己的老岳父,冯胜也是个真汉子,屁股蛋子都快给打烂了,愣是一声不吭,牙齿都快要咬碎了。
这让围观的晋王和燕王二人眼皮直跳。
原本以为李景隆已经是个大孝子了,没有想到常茂更猛,对老岳父居然丝毫不留情面。
“本王什么时候也能有这种机会啊,”朱棣居然还有一丝羡慕的感觉。
与此同时,大营之中的徐达只感觉到背后阵阵发寒,仿佛有人在一直惦记着他似的。
“宗异这20军棍怎么这么慢,也就是走走过场,到现在还不回来,咱们还得在一块喝酒呢,”徐达揉了揉鼻子,打着哈欠说道。
“那什么,我刚才看见,常茂拿着军棍去宋国公那边了。”
“会不会是那小子没安好心……”
在李文忠的身旁,刚从外面过来的李景隆,突然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愣住了,就连陈长生也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常遇春直接蹭的一下子站起身来,忍不住说道:“这个臭小子,难不成他还真敢动他的老岳父?如果真是如此,那咱这个当父亲的,可得狠狠的教训教训他!”
“啊!”
常遇春话音刚落,外面的冯胜是真的忍不住了,低声吼叫了出来。
听到声音,徐达等人立刻被吓了一大跳。
纷纷站起身来,快步走出营帐之外,只看到冯胜趴在长条凳子上,屁股已经被打出血了。
至于常茂,也累的满头大汗,不停的喘着粗气。
“你个兔崽子!你还真打,”常遇春被气到嘴唇发抖,直接上前去,一脚踹到了常茂的身上。
“别,别打咱的好女婿,这都是咱主动要求的,挨罚就得有一个挨罚的样子,二十军棍一棍都不能少,也不能打清了。”
“好孩子,来,还差一棍子,咱还受得住。”
冯胜的牙龈都咬出血了。
“爹,你看到了,儿子这都是为岳父着想,不然国师大人的气消不下去,”常茂再次捡起棍子,最后往冯胜的屁股上来了一下,差点没让冯胜晕死过去。
“不是,我的意思也是象征性的打20棍就行了。”
“你这小子怎么曲解我的意思?”
“再怎么说宋国公也是劳苦功高的,也不至于打成这样啊,这回大明,宋国光估计也得趴着回去了。”
陈长生只感觉自己背了好大一口锅,很是无奈的解释道。
听到陈长生的解释,原先快要晕死过去的冯胜瞬间精神了,一双眼睛瞪的老大,怒视着常茂,大骂道:“常茂,你可真是咱的好女婿,是不是咱的女儿哪里惹的你不舒服了,想把气撒在咱这个老丈人的身上,你给咱等着,等咱好了,咱一定要把你挂在树上放血!咱的屁股啊……”
“宗异,也别等你好了,咱现在就把这个逆子挂树上给你出出气。”
“你个小犊子,赶紧给咱过来。”
“快给你岳父道歉!”
常遇春面带愧疚之色,一把抓住常茂,摁到了冯胜的面前。
“岳父啊,这回是小婿错了,我真不是公报私仇,真的是为您老人家着想啊,”常茂都快哭出来了,他的小脑袋瓜平时都转的不够快,这回居然还反方向的转了一下,直接转错了。
“妈了个巴子,伯仁,天德,把这小子抓住揍一顿,真是气死咱了!”
“嘶……”
冯胜气的浑身发抖,血都快喷出来了。
“其实本王觉得,应该先给宋国公止一下血,治疗一下比较好,”朱棣无奈的提醒道。
“啊对对对,快来人,军医呢?赶紧给宋国公治疗。”
徐达一拍脑门,立刻高声喊道。
随后,立刻有随军的医师,带着两个身强力壮的军士,慢慢的把冯胜给抬了起来,这回喝酒是别想了,回到大明之前,能不能站起来走路都两说着呢。
常茂则是跟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已经不敢吭声了。
常遇春直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咱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当年不如把你搞墙上了,赶紧去伺候你老岳父,还用咱说吗?”
看着常茂那无动于衷,且不太聪明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常遇春,再次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
“这就去,别打了,”常茂哭丧着一张脸,捂着屁股连忙跟了上去。
“这事儿真是让大家伙看笑话了,”常遇春苦笑一声,只感觉到很是丢人。
“这件事情和我也有点关系,我手里正好有一瓶可以治疗跌打损伤的白药,效果杠杠的,正好能给宋国公用上。”
陈长生直接从兜里掏出来了一瓶远近闻名的疗伤白药,并且安排人给宋国公那边送了过去。
但是今天这场庆功酒,还得继续喝。
只不过这次少了一个冯胜,还有一块过去伺候的常茂。
另一边,在海边的沙滩上,朱樉孤零零一个人躺在沙滩上,在他的身边放着一坛的酒水,以及几盘肉食。
“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我没有错,无论是大哥,还是各位弟弟,他们都能娶到心爱的女人。”
“为什么我不能?反而让我娶一个鞑子。”
“邓妹,是我对不起你,不仅没让你当上正妻,甚至连你的性命也被我葬送掉了。”
朱樉眼含热泪,老朱家都是大情种,他自然也不例外。
邓氏可是和他青梅竹马长大的。
感情极为浓厚,可现在,却只剩下他一人苟活于世。
随着一口烈酒下肚,朱樉眼中的泪水更多了,望着逐渐升起的太阳,回忆着这段时间的生活,让他的心中苦涩不已。
正当他借酒消愁之际,余光却是看到在远处的海平线上,逐渐驶来了大片大片的船只,等离了近了,朱樉才彻底看清,那船只上的尽是数之不尽的倭寇!
“怪不得倭国这么轻易被拿下,倭寇的主力竟然不在倭国的境内,他们恐怕还不知道倭国已经被大明的军队占领了,”原先醉意朦胧的朱樉,此刻顿时清醒了过来,而且那些倭寇的船只已然近在咫尺。
“坏了,将士们如今都在庆功,就连主帅恐怕也喝的酩酊大醉。”
“如果是这些倭寇突袭,恐怕要损失惨重!”
朱樉想到了这事,立刻大惊失色。
而在营帐之中,和朱樉想的一样,已经醉倒了一大片,哪怕是主帅徐达,一张老脸也通红通红的。
甚至于被打的不能动弹的冯胜,在用完了陈长生给的白药之后,也连忙被人抬了过来,趴在一床被褥上面喝着酒。
“若是此时,找来些美娇娘跳舞就好了,嗝,”蓝玉倚靠在营帐边,打了个酒嗝,有一些不太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