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鸾早就注意到了那抹鬼鬼祟祟的身影，眼底的笑意露出。
沈砚??一转头就看到孟清鸾偷笑。
沈砚??眉头轻皱，怀疑孟清鸾是不是真的疯了…
“……”
孟清鸾把钱串了起来，又去换成一些散碎的银子。
两人推车回家，孟清鸾忽然问。
“沈砚??，你喜欢什么颜色？”
“没有。”
“……”
孟清鸾不信，狐疑地看他。
沈砚??被她审视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又重复一遍。
“没有喜欢的颜色。”
“哦…”
孟清鸾不和他说话了，问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隔天，孟清鸾和沈砚??到镇上，他们原本摆摊的位置已经被人捷足先登。
而占他们位置的，则是孟婶母。
孟婶母学孟清鸾，小推车上摆着一个炉子，只不过她摆的是铁炉。
孟婶母早就留意路那边的动向。
余光瞥到孟清鸾和沈砚??来，嘴角勾起一抹笑，扭着腰走到两人身前。
“哟，清鸾你摆摊还来得这么迟啊？你瞧瞧，偏偏被我给占了。”
孟清鸾压下笑意，故作慌张地挠挠头。
“我今日起迟了，婶母你能不能把位置让给我啊？”
孟清鸾这番软弱求饶的模样大大取悦了孟婶母。
这才是孟清鸾该有的样子。
孟婶母板起脸，食指指住孟清鸾教育起她。
“你自己来迟还想让我给你让出位置？你昨天差点把我腰摔断了，你怎么好意思来和我谈这个？”
孟清鸾头压的更低，小声嗫嚅。
“不是的……”
“不是什么？”
孟婶母翻个白眼不耐烦打断孟清鸾的话。
“你就好好在一旁站着看我怎么卖东西吧，我出来摆摊哪还有人买你的，蠢东西，滚开！”
孟清鸾害怕的发抖，孟婶母心情愉悦又缓和语气。
“放心吧，婶母疼你！到时候赚了钱再借给你。”
“……呜。”
孟清鸾抬起手捂住嘴。
孟婶母还以为她是怕哭出声，笑着走回去。
“……”
沈砚??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孟清鸾忍不住上扬的嘴角，还有一排白花花整齐的牙花。
至于捂住嘴……
孟清鸾怕是憋笑憋出泪花，怕忍不住笑出声才捂住嘴。
沈砚??看着孟婶母春风得意的样子，一时也忍俊不禁。
昨日他在熬猪食时便听到两人谈话，他感官灵敏，自然是知道孟婶母趴在厨房门口偷看。
若说昨日他还有些疑惑，今日看孟清鸾的反应便彻底搞懂。
孟清鸾随便找了个地方摆摊。
孟清鸾卖四文钱一碗，孟婶母便卖两文钱一碗。
这几日已经有许多人听说了杂碎汤好吃又干净，许多人都跃跃欲试。
见到孟婶母卖的更加便宜，众人一寻思都在孟婶母的摊位前排起长队。
在孟清鸾这边预订好杂碎汤的人都是后悔的不行，只觉得肠子都悔断了。
同样都是杂碎汤，人家花两文钱一碗就能买上，他们还要多花上两文。
心里别提都不平衡了。
“大妹子，你这杂碎汤怎么就卖的比别的多两文？”
孟清鸾舀汤，“一分价钱一分货，您要是嫌贵可以去她那边买上一碗尝尝。”
“……”
那人不屑撇嘴。
众人见状，哪怕昨天在孟清鸾这里预订好，也都纷纷去孟婶母那里买。
毕竟，便宜！
孟婶母见杂碎汤也热的差不多了，一把揭开锅盖：
“嚯！”
锅盖掀开，臭味扑面而来，熏的排在前面的人向后退好几步。
有人捏住鼻子，表情难看，问道。
“你确定你的下水洗干净了吗？怎么那么臭啊！”
孟婶母不以为然，翻个白眼勺子一挥在锅中搅动一番。
“我当然洗干净了。大肠再怎么也是装屎的地方，洗的再干净也肯定有味，你都吃这个了你还嫌有味儿啊？”
“你怎么说话呢？”
那人不高兴，质问孟婶母。
“我又没什么意思，你们到底要不要？”
众人一时都没说话，把目光落在排在第一个人的身上，准备看他的反应再做决定。
排在第一的人其实不太想买，毕竟锅里满是一片绿绿的浓汤。
看着就很恶心…
可是大家又都看着他，他不买也显得太寒酸了！
咬咬牙，掏出两文钱，“来一碗。”
孟婶母勺子一捞，盛了满满一大碗杂碎汤递给那人。
那人端起碗喝了一口，脸色铁青，呸呸地吐了出来。
啪的一声，那人抹了一把嘴指着孟婶母。
“你什么意思？”
孟婶母一脸茫然，“你什么意思？你砸了我的碗你还敢问我，你是存心来找麻烦的是吧？”
那人愤怒地瞪着孟婶母。
手里捻起一块大肠，一下就甩在她脸上，大肠还很有弹性地弹了弹才掉在地上。
大肠落地，掉出了一小摊猪宝宝还未完全消化的屎块…
“……”
人群沉默半晌瞬间炸锅，纷纷喊道：
“这家摊子做的不是杂碎汤，是猪屎汤！”
“合着那一大锅全是猪粑粑…”
“……”
孟清鸾的摊位和孟婶母的隔得并不远，很快就听到那边传来的动静。
孟清鸾整个人笑得人仰马翻，捂着肚子拍拍沈砚??的肩膀，示意他快看那边。
“真要笑死我，屎汤！婶母真是个人才。”
沈砚??一转头就看到她这副模样。
也是，也只有她这人才能想出这样的损招。
沈砚??嘴角轻扬，不同于往日虚伪冷漠的笑。
沈砚??漆黑的眸子第一次染上点点笑意，脸颊处浅浅的梨涡浮现，像是常年覆冰的湖面突然裂开一道细纹。
孟清鸾恰好看到这一幕，一怔。
讲真的，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沈砚??真正意义上的笑…
“沈砚??。”孟清鸾轻喊。
“嗯？”沈砚??侧身看她。
“你……”孟清鸾大着胆子道，“你应该多笑笑的，两个梨涡不笑留着怪可惜。”
“……”
沈砚??转过头，不知怎么回她。
孟清鸾没管他回答不回答语重心长地补充道。
“但是可千万不能对其他男人这样笑，你身为一个好看的男孩子一定会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孟清鸾絮叨，活像一个害怕自己的小公主被黄毛拐走的老妈。
“小公主”沈砚??脸色一黑。
她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