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淑玉的脸色不好了。她本来就想借着季烟雨对爸爸的依赖,想要来个借刀杀人。
想要她大闹一场,然后把股份扣下。到时候她就可以借口季烟雨年纪还小,手持这么多股份不太安全,将那些股份转到自己名下。
可没想到,这个蠢货竟然要大手一挥,把这么多东西都送给那些人!陈淑玉气的都快要呕血了。
偏偏季家现在这么多人为了自己能拿多少股份吵得热火朝天,她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一想到这,陈淑玉就恨恨的朝着季烟雨看过去。然而,好巧不巧的,她对上了季烟雨意味深长的目光。
她,她都知道了?陈淑玉的心里暗叫一声不好,随后就看到季烟雨不紧不慢的拍了拍手:“这些在这里说也没什么用,大家回去各自找律师吧。”
“毕竟,股份这种东西,还是要有律师出面,签字,大家才能安心对吧?”季烟雨的话像是带着一些诱惑一样。
律师这行业现在才兴起没多久,这种从外面传进来的洋玩意,对于大家来说都是令人新奇的。
再加上律师总是和官司挂钩,不知不觉的,很多人就把律师和高大上联系在一起了。
见季烟雨这么说,季建国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我就说这孩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跟在我二哥身边养了这么多年,这一言一行都和我二哥一样!”
“有魄力!有眼光!”他说着,还在季烟雨的肩膀上拍了拍。
枯瘦的手让季烟雨感觉十分不舒服,下意识退后了半步,和眼前的人拉开了距离。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这顿饭大家都吃的很开心。吃完后都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因为要各自回家去找律师了。等到那些人都走了,陈淑玉才把季烟雨叫过来。
“我说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这些都是你爸爸留给你的东西,你怎么能说给就给了!”陈淑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
季烟雨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陈淑玉:“所以你是不想要把这些东西给他们?”
“这不是废话吗!”季家的家产其实并不多,主要的收入都是靠股份的分红。
她的手里虽然也有一点,但那是那死老头子给她的生活费。本来就不多,还要操持一大家子的吃吃喝喝。
娘家人时不时的再来要一点,就什么都没有了。她盯着季烟雨手中的股份已经很长时间了。
“既然这样,你刚刚怎么不说?”季烟雨反问。
“我,我这不是……”陈淑玉是第一次被季烟雨质问,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季烟雨挑眉:“既然你不知道该怎么说,那我来说。”
“你其实一早就打定主意了,只不过觉得我好拿捏。”
“你觉得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去维护我爸爸在世的时候的东西,替你去得罪那些亲戚。”
“对吧?”季烟雨虽然是坐在沙发上的,但是说话的时候眼中的冰冷,还是让人忽视不了她的气场。
陈淑玉脸上肉眼可见的窘迫了起来。
“你别胡说!我,我怎么会这么想!你这就是血口喷人!”陈淑玉着急忙慌的说。
季烟雨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小心沾上的瓜子壳。
真埋汰,嗑瓜子怎么能把瓜子壳弄得到处都是?
“陈阿姨,别总是说你没用,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不能看她说了什么,要看她做了什么。”季烟雨淡淡的说。
她没兴趣再看陈淑玉虚伪的脸,直接上了楼。进了房间,季烟雨将自己扔在大床上。
有些疲惫。回家第一天就遇到这些糟心事,也不知道原主这十八年是怎么过的。
最近这些天一直都在使用灵力,季烟雨只觉得整个人身体都有些空虚了。甚至都没有力气起身去洗澡,她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奇怪。明明是夏天,为什么会这么冷?半睡半醒,季烟雨只感觉阴风阵阵。
她下意识拉过旁边的毛毯,盖在身上。但因为人还沉浸在睡梦中,毛毯几乎是堆在身上的,很不舒服。
季烟雨懒得睁开眼睛,手脚并用的蛄蛹着,试图把毛毯展开。
然而,还没等季烟雨把毛毯弄平整,她突然感觉一双手拉住了她的毛毯。她的腿,好巧不巧的碰到了那双手。
什么情况!冰冷的触感让季烟雨瞬间惊醒。等到看清楚面前站着的那个人,季烟雨这才惊讶的发现,面前站着的,不是人,是“鬼。”是原主的爸爸。
“你,你你……”季烟雨有些语无伦次。这模样,落在季宴国的眼中就变成了害怕。
“对不起,爸爸不是故意要吓着你的。”季宴国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脸。
他知道自己是死于车祸。他见过那些死于车祸的人,全都是面目全非。想必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吓人。
季烟雨安静的看着对面的人,看了一会儿才问:“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能看到你吗?”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关心另一个人,其实是可以感觉出来的。
比如现在。季宴国第一反应不是自己已经死了,而是身为人的女儿为什么能看见自己。
而是怕自己吓着了女儿。果然,被女儿一提醒,季宴国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只是他依旧不愿意放下自己的手。
“好了,爸爸你放下手吧,我不害怕。”季烟雨平静的说。
季宴国再三确认了季烟雨的确不害怕后,才小心翼翼的放下了手。
他坐在了季烟雨的对面。其实魂魄是不用坐下的,飘在半空中也不碍事。
但季宴国觉得还是坐下,显得父女之间的谈话要庄重一点。
季烟雨仔细的观察了对面人的状态。的确是灵魂状态。
是死人才会有的灵魂状态。可是她的卜卦显示,季宴国应该还活着。
“爸爸,你真的死了吗?”季烟雨在短暂的迟疑后,决定用最简单的方法。直接询问。
本来以为季宴国会当季烟雨是伤心过度,但没想到他却很认真的在思考她的这个问题。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