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孩子,人千里迢迢来这儿,你咋这么任性,说不看就不看!”孟兴德气的双唇直抖。
孟谷秋却低眼,欠身行礼:“抱歉,我还是现代您去看另一位吧。”
她不是放弃。
是孟宏的态度反常,应当是因为担忧自己的腿万一治不好,接受不了。
他年纪本就不算大,还是个孩子,有着叛逆,很正常。
就算在门口再怎么喊骂,他也不会开门的,反倒会刺激了他。
“大哥,您不要说宏儿,一会儿我会解决的,时候不早了,您先去洗漱吧。”孟谷秋轻声道。
孟兴德“嘶”了一声,有些不满的瞥了一眼孟宏的屋门,后,嘱咐着孟谷秋:“你小心些。”
孟谷秋颔首。
...
苏家,灯还没灭,想来是苏有才又在半夜看书。
但经过上次事情之后,孟谷秋便一直没和苏有才打过照面,今日还是第一次。
“苏大哥,上次答应的,您帮我忙,我给杏花找名医,今日我将名医徒弟寻来,可否让他先给杏花瞧瞧。”孟谷秋没有贸然进到院子里,而是站在那喊了一声。
屋内,听到孟谷秋的声音,苏有才一喜,连忙放下书卷,跑出来开门。
“谷秋,你可算愿意和我说话了。”苏有才笑道。
他给孟铭当夫子许久,虽是有着钱拿,却一直见不到孟谷秋,就算是偶然见到,她不说话,自己也不敢上去。
孟谷秋没答,而是转了话题:“杏花睡了吗?”
苏有才这才觉得方才自己鲁莽了,他朝着名医徒弟抱拳行礼,道:“没呢,我带你们进去。”
“麻烦了。”孟谷秋客气的回道。
身后的名医徒弟似是看出了些什么,只是默默笑了笑,没说话。
苏杏花的屋子前亮着灯,听到敲门声,她回头:“大哥,我要休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孟谷秋含眸,对着屋子:“杏花,是我,我是带人来给你医治脸的。”
苏杏花脸上一喜,她连忙起身,却又觉得有些不妥。
毕竟是孟谷秋害自己伤了脸,咋能给她好脸色?
想到这,她整理好了衣裳,闷着一张脸戴上了面纱,清了清嗓子,打开门:“进来吧。”
孟谷秋颔首,带着名医徒弟走了进去。
名医徒弟放下医箱:“姑娘,失礼了,还请您摘下面纱,我先瞧瞧伤势。”
苏杏花倒是听话,摘下了面纱。
名医徒弟伸手摸了摸伤疤,皱着眉看了班上,旋即一笑:“姑娘,您这脸上的疤痕不难医治,从前我老师还医治过伤痕更甚的,待到我回去和师父说明情况,应该不过一月,这疤痕就会彻底消散。”
瞧着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孟谷秋止不住赞叹。
这名医还真是厉害,这样的疤痕,就算是在现代,应当也很难彻底消散,况且过了这么久......
瞧好苏杏花后,孟谷秋和名医徒弟正欲离开,却被苏杏花喊住:“大夫,麻烦您先出去,我有几句话想和孟谷秋说。”
名医徒弟瞧了一眼孟谷秋,她颔首笑着应了后,他才拎着箱子离开,关上了屋门。
“我以为你是诓骗我大哥,没曾想你真信守承诺。”苏杏花仰着头。
“我答应过苏大哥和你,怎会食言呢?”孟谷秋笑着。
苏杏花眼神一躲:“我听说你能把鬼芋弄得很好吃,还摆了摊子,我也不知道自己嫁不嫁的出去,所以,若是脸医治好了,你得让我跟着你一起做生意赚钱。”
她其实是想求孟谷秋的。
但是不知为何,话说出口就成了这副样子。
苏杏花有些懊恼的低头暗骂了一句自己。
“那你有什么本事吗?”孟谷秋笑着打趣道。
“我虽然没啥能耐,但是我能干活。”苏杏花悻悻道。
孟谷秋掩面一笑:“那等医治好了,我再给你答复。”
苏杏花不再说话,这女人以前倒是还挺好猜心思的,可是自从上次见到她之后,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猜不透看不透......
...
回到孟家,孟宏的门还是紧紧关着。
孟谷秋叹了口气。
“大夫,敢问楚名医从前有没有能让人站起来的例子?”孟谷秋低声附耳问。
名医徒弟似乎懂了孟谷秋的意思,忙不迭点头。
“一会儿我们重新从院子走到这儿,楚名医的厉害事迹能说多大声,就说多大声,麻烦您了,一会儿我给您加钱。”孟谷秋瞧了一眼屋内。
对付孟宏,是真不能用啥正常的手段。
名医徒弟倒是乐滋滋答应了,他倒是觉得这姑娘和常人有些不一样,思维也有些不一样,甚是有趣。
两人就这么从院子口走了过来,名医徒弟清了清嗓子:“您是不知道,我师父从前可是把瘫痪了十余年的人治好了。”
“还有,从前边城有个跛子,虽说不算影响生活,但也因此讨不着媳妇,来找我师父,没曾想就三日,那人的腿就好了起来。”
孟谷秋盯着孟宏屋子的动向,刻意提高银两:“没想到楚名医那么厉害呢!可惜我那侄子不想医治,天色也不早了,我找人给您送回渠镇吧。”
谈话到这,两人默契的安静下来,盯着孟宏的屋子。
“嘭!”
屋子门打开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孟宏坐在素舆上,咬牙瞧着孟谷秋身后的名医徒弟。
“当然,唬你我以后就再也不给人瞧病了。”名医徒弟拍了拍胸脯。
孟宏这才讪讪开口:“进来吧。”
孟谷秋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果然,对付小屁孩,还是要用小孩子的方式。
进到屋中,孟谷秋点亮了蜡烛。
名医徒弟卷起了孟宏的裤脚,试着按了几个穴位。
“疼吗?”他细心问道。
“没有感觉。”孟宏闭眼摇了摇头。
名医徒弟试着按了几下,询问着孟谷秋:“姑娘,他这腿是咋弄成这样的。”
“是我从前不称职,带着他出去玩,没看好,让他从田埂上摔了下来,当时也请过村医,但他说孟宏这腿伤到了骨头筋脉,怕是很难治好了。”孟谷秋低下头。
“胡说!”名医徒弟急眼了,他起身,“这腿本就没啥严重的,那庸医不给他敷药让骨头快些愈合,就敢这么妄言,孩子摔时年幼,骨头长好不过是时间问题,如今看来,这孩子站不起来,应当不是腿脚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