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谢时宴的心情很好,而且睡得很香。
季晚则是恰恰相反,翻来覆去睡不着。
等她好不容易睡着之后,梦里也全都是谢时宴。
不仅梦到他了,甚至还梦到了很多的细节。
比如他说话时微微扬起的眉梢,思考时站着的挺拔姿势,甚至是他那件羊毛衬衫上的一对袖扣。
梦里每次擦肩而过,洗衣粉淡淡的香气都能让她的耳尖发烫。
季晚甚至还梦到了谢时宴站在主席台上演讲,满脑子都是‘他声音真好听’这样幼稚的念头。
梦里虽然是有些光怪陆离,但总体而言,还算是好梦。
但是因为季晚睡着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所以第二天早上一直到八点才醒。
主要是谢时宴把她照顾得太好,卧室里的双屋窗帘都被他给拉上了,这是生怕自己会被早上的太阳叫醒。
季晚先活动了一下脚腕,发现不怎么疼了,这才下床。
走几步路之后,觉得疼痛感已经消减很多,可以正常走路。
她洗漱好之后才出来,因为隔着房门,她都闻到了香味儿。
“起来了?正好,吃早饭吧。”
季晚坐下后看着眼前的这些早餐,这也太丰盛了。
“你去买的?”
“我让人送过来的。你先尝尝看。”
季晚先吃了一个煎蛋,之后又是两个虾饺、一碗榨菜瘦肉粥。
“这个粥好喝。”
“那下次有机会还让人做,或者是有机会带你去我家里吃,我爸和我大哥一直想要见见你。”
季晚的手指一僵,总觉得自己是要赴一场鸿门宴。
“不用了吧?再说这都是多久的事了,没必要。而且你和壮壮妈妈不是也给了我谢礼吗?”
谢时宴笑一声,重复道:“壮壮妈妈?这是什么称呼?你可以直接称呼她大嫂,或者是顾女士、顾总,顾姐,都可以。唯独称呼她壮壮妈妈,这会让她不高兴的。”
季晚一噎,想到现在很多女性还有没有这个意识,直到二十年后,才会有人意识到这种家庭身份、社会身份所带来的一些影响。
所以说,高知不愧是高知。
这个时候的顾婷,就已经有了这种意识,所以说人家能成功嘛!
今天还可以好好休息一天,季晚打算把家里做一个大扫除,虽然平时住的不多,但是要过年了,还是希望这里能干干净净的,毕竟还是新房子呢。
谢时宴上午十点左右离开的,季晚在他走后,才开始擦旧子拖地,还特意把所有的角落都清除一遍,让清洁更彻底一些。
中午,季晚打算去外面吃,因为家里什么也没有,早上的早餐看似很多,但最后都被谢时宴给解决掉了。
季晚收拾厨房的时候,倒是发现了方便面,但她不是很想吃。
“喂,季晚,在家吗?”
季晚有些意外:“宋尧?你已经到家了?”
“没呢,我还在沪市,和朋友一起呢,中午说一起去吃鲁菜,要不要来?”
“呃,不了吧,都是你的朋友,我就不过去了。”
“见了面就认识了,而且也是咱们学校的。另外,江震和田心雅也会过来。”
宋尧为了能把季晚约出来,所以捎带着把那两位也给请上,要不然,就显得他过于刻意了。
“这样呀,那好吧。你说的饭店在哪里?如果离得近我就骑自行车过去。”
“不用,我现在就在你们小区门口,你出来吧。”
“哦,好。”
季晚挂断电话后还有些纳闷儿呢,怎么这么快?
也不对,他好像是笃定了自己一定会去。
算了,自己都答应了,别想太多。
季晚换身衣服,把家里的空调关了,背上小皮包出门。
谢时宴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就是回去看望一个老爷子,转个身的功夫,就被偷家了。
季晚被宋尧请进车里之后,才一脸不可思议道:“可以呀!我是不是得称呼您一声宋少?”
宋尧连忙讨饶:“别,你可千万别!我哪是什么宋少呀,在你这儿,我就是你同学宋尧。”
季晚笑了笑,前面的主驾驶上坐着的是宋尧的那个朋友赵子烨,宋尧出于小心,所以坐到了副驾上。
赵子烨曾经和他们一起吃过几次饭,所以季晚跟他也不算陌生。
很快,他们接上了田心雅,至于江震,已经先过去了。
“咦,只有我们几个吗?齐校花不去吗?”
宋尧尴尬道:“提她做什么?跟咱们又不是一个专业,而且我跟她也不熟。”
“怎么不熟了?不是说青梅竹马吗?而且我听说齐校花还没离校呢,是不是等着和你一起走?”
这话怎么接?
宋尧有些后悔叫上田心雅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田心雅,我必须严正声明:我跟齐兰真不熟。只是两家的长辈们认识,但也根本不是什么青梅竹马的关系,顶多就是高中同学,我们小学、初中都不在一起的。”
“好好好,你急什么呀!我以后不说了。”
“本来就是呀!我跟她不熟,以后别把我跟她往一块儿扯。”
原本齐兰对田心雅的印象挺好,因为她觉得田心雅和江震之间有可能会发展成对象,但是季晚身边一直没有其它的男生出现,而且季晚长得还好看,所以齐兰一直对她有几分戒备心。
齐兰平时和田心雅联系的也多,所以总在有意无意地暗示自己和宋尧之间早晚都是要走入婚姻的。
这样的一些暗示,的的确确是影响到了田心雅。
而季晚和田心雅又是天天一起上课放学的朋友,所以也知道了这么一回事。
是真是假,季晚不愿意去深究,但是齐兰对宋尧有意思,这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对了,你们寒假都有什么安排?”
“还能怎么安排?就是在家里长蘑菇呗!除了作业之外,还要去观察一些小动物,也不知道老师是怎么想的,怎么会留这样的作业!”
宋尧笑道:“为咱们的解剖课做准备吧。”
季晚也是这样想的:“大家寒假还是不能放松学习,咱们的课程太满太紧,听说大三后咱们就要分开,不一定还在一起上课了。”
宋尧面色微变:“你听谁说的?咱们不是一个专业一个班吗?怎么可能会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