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狮的逃跑,港城这边自然是要自查的。
一定是有人泄漏了消息,不然白狮不可能跑得那么及时。
关于内鬼的事,谢时宴没有插手,他们故意来这么一出,一是为了把内鬼给挖出来,二来就是想要逼着白狮去投靠他背后的供应商。
现在嘛,一切都在按照原定计划在发展。
这边基本上已经没有他们的事了,谢时宴带着四个人,迅速地离开了港城。
走的时候,谢时宴换了一身打扮,宛若是商场精英,气场大开,再加上他们几个的身高优势,一路上没少被人关注。
谢时宴应该庆幸,现在还没有普及智能手机,要不然,就这样回去,铁定要被领导大骂一顿。
谢时宴回到国内,先飞去了京市,在那里停留几天之后,又飞去浙省,然后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哪一天,又是通过哪种交通工具回到的沪市。
季晚的银行卡里,已经自动扣了今年需要缴上的房款,因为季衡打过来的三万,所以季晚的还款压力一下子就没有了。
季晚和宋尧一起从制药厂出来,在门口遇到了崔婵。
“崔阿姨,您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崔婵笑着点头:“可以单独说几句吗?”
季晚痛快道:“当然可以。”
宋尧推着车子去了不远处的树荫底下,季晚则是把车子支好,然后和崔婵一起坐到车里说话。
“我有一位堂哥,当年因为执行任务,所以腿受伤了,虽然手术成功,但走路还是有些问题,大夫们都检查过,骨头没有问题,伤到了筋脉。”
崔婵知道季晚的性格,所以直接开门见山。
季晚听到这话时,心里已经松口气。
等了这么久,终于有动静了。
“崔阿姨,您也太信任我了。而且,我没有执业资格证的,就算是我可以治,也会有些麻烦。”
“没关系,这一点我们都考虑过了。我们之前也请何老先生给我二哥看过的,何老先生说他没有办法,但是可以帮忙调养,至少让我二哥可以不那么受罪。”
受过伤的人都知道,到了阴雨天,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那种疼、痒甚至是麻,相当地磨人。
季晚微微皱眉:“何老先生都没有办法,您为什么会认为我能治呢?”
崔婵没有犹豫,直接回答道:“当初你提出来给我进行药浴以及配合针灸的治疗方案,是何老先生以前也想过的,但是你们的配方有很大的不同。而且后来何老先生看过你开的方子后,一直赞叹不已,还说你的方子堪称完美,挑不出毛病,见效快,而且副作用几乎是没有。”
季晚挑挑眉,没说话。
崔婵略微不好意思地笑一下:“我虽然不懂针灸,也不懂穴位,但是我知道你后来给我用药浴后的针灸明显是跟以前不一样的。”
季晚点点头,这种事,她知道早晚得被何老先生知道。
“嗯,的确是不一样。”
“说实话,何老先生一直在纠结着要不要找你问清楚。但是他也说了,中医是讲传承和师门的,所以,他也不好真地来管你要那种针灸手法和穴位图。”
“中医治病,是因人而异,个体不同,用到的方法自然也不同。这个没有固定的,我相信何老先生也是明白这一点的。”
“你说的对。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二哥看看,能不能治都没事,只是想拜托你给看一看,就算是不能治,也能让我们死个心。”
季晚想了几秒钟后点头:“可以。”
“好,那明天中午我过来接你吧。正好就在家里吃个便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何老先生也会过来。”
“可以。”
崔婵没有隐瞒何中华的事,她也知道中医在很多方面都是有忌讳的。
至于季晚这么年轻,就能在中医方面有这么高的造诣,也是她没想到的。
关键是何中华老先生对季晚的评价相当高,这可不是寻常的中医能享受得到的。
第二天,季晚出现在崔家时,果然第一眼就注意到一个双手撑在手杖上的中年男人。
对方身上的气势很足,既然是腿脚不便,那浑身的威严也是相当压人。
之后,季晚才注意到他身边的崔图,再之后就是坐在他们对面的何老先生,段期在老先生的旁边,看到季晚进来,段期直接就站起来了。
别看段期已经是一名中医了,但是对于季晚,他心里只有佩服。
连他老师都觉得厉害的人物,段期不可能不敬重。
季晚简单打过招呼之后,就是给崔江检查腿。
崔江伤的是右腿,当时是大腿中了一弹,脚踝处中了一弹。
真正影响到崔江行动的,应该是脚踝处那一枪。
“冒犯了,崔先生,麻烦您起来走几步可以吗?当然,如果您配合的话,最好是放弃手杖。”
崔江的职位比崔图还要高,但是季晚面对他时,却是毫无惧色,就像是对待一位再普通不过的病人。
上辈子,季晚也没少给那些达官贵人们医治,所以早就已经对官威、气势这东西免疫了。
崔江微微挑眉,也没拒绝,站起来之后,松开手杖,一旁的崔婵先一步接过。
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儿,崔江就这样一瘸一拐地走了个来回。
季晚的眼神一直锁定在他的两条腿上,很快,她便皱眉,因为她还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你这伤势时间不短了吧?你的腰椎已经有变形的迹象。我需要进一步检查,另外,还有你的髋关节应该也有一定的问题,你之前有做体检吗?”
这是上辈子的治疗经验,只看对方走路,很多问题就能做出简单的判断。
何中华自然也能看出来,但是段期却是看不出来的。
因为崔江的情况并不明显。
就只是这么一番话,足以让崔江对小姑娘的医术有了新的认知。
看来大哥没骗她,这个小姑娘的确是有几分本事的。
“你没看错,的确是有些问题,我这伤,大概不到三年。”
季晚围着他转一圈,眼睛始终盯在他的腰部及以下,这让崔江多少有几分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