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念念略微思考一下,“我输了,我就要放弃行医,这是你说的,对吧?”
“不错!”
“放弃行医之后,需要回归家庭好好当我的寡妇,孝敬公婆,照顾夫家老小,这也是你说的,对吧?”
“对。”
“那这就算两个方面了。”赵念念一边踱步一边说道,“所以你要是输了的话,你也要放弃当大夫,而且,你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你之前对我言语上的鲁莽道歉!”
听到这话,贾仁脸色微微一变,“你就这么笃定你会赢?”
这场比试,可是赌上了他和她之间的医学生涯,是不是赌的有点大了?
如果说他输了,那他以后连混口饭吃的机会都没了!他可是要养家糊口的!
但她不一样,她一介妇人,还是有夫家的,再怎么说也不会饿了,要是输了也就输了,不是吗?
“我连这点自信还是有的。”赵念念面不改色地说道,“不过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你要是输了,以后不能行医,赚不了钱,那你妻儿家人怎么办?”
贾仁咬了咬后槽牙,心里想道:可我话都已经说出来了,要是临阵退缩,也会被人看不起的!
“我不会输!”
“既然如此,那你可是同意了我刚才所说的?”赵念念轻挑眉头,满目自信和从容。
贾仁点头:“可以!我要是输了,我就道歉,我就,就……就不再当大夫!”
“好,希望你不要后悔。”
一旁的黄大夫见状,于心不忍地开口劝道:“贾大夫,不如你诚心诚意跟赵娘子道个歉吧?不然输了的话,你以后怎么养你的家人?况且,从医这么多年,就因为一个比斗而彻底放弃,真的很不值得!”
贾仁抿嘴,一脸不甘心,“我未必会输,而你也未必会输,是你自己怯弱了,退缩了。”
见贾仁还是这么犟,黄大夫也没办法,只好摆摆手,“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的,你自己都选择,别后悔就行,只是万一输了,可就苦了你的家人了。”
这比斗在陈天跃夫妇坐在主位上后宣布开始。
在场的大夫都是公证人,到时候就以举手这一举动来选择谁输谁赢,票数最多的就是赢家。
当然,黄大夫作为宝丰镇医术第一的大夫,多年来无论医术还是口碑,都是极好的,他来做那个拥有一票否决权权的裁判,贾仁和赵念念都赞同。
“你是女人,我让你先来出题。”
贾仁将右手背在身后,左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赵念念闻言,摇头道:“尊老爱幼,你比我年长,我尊重你,所以,还是你先来吧!”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推辞了。”
贾仁轻咳一下,弯腰在桌子上提笔写下一道方子,随后先交给黄大夫和在场的大夫看了一眼,才继续说道:
“这是我早年寻到的民间偏方,可治一种罕见的病,但这方子上面有偏差,你需要将空缺的补上,将不对的划掉,补善方子,然后告诉我这是治疗什么病的。三炷香内,准确无误,我就算你赢。”
众人一听,开始交头接耳,觉得这实在是太难了。
贾仁说治一种罕见的病,既然是罕见的病,那在场的他们也不一定会知道是什么病。
不知道是什么病的话,又如何写下方子?
写不出完整的方子,又如何补善方子?
这贾仁一出手,是真的不给赵念念留活路啊!什么仇什么怨!
赵念念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接过方子,认真地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方天荷等人都不由得为她捏一把冷汗。
看到她这磨蹭的样子,本来有点担心的贾仁一下子多了几分信心,语气也轻松不少,“如果你写不出来,没关系,一共三局,你要是能赢下后两局,也是你赢。”
他就认准她这一局会输。
然而,赵念念不予以理会,三炷香还剩下最后一炷香,没必要着急。
这最后一炷香也在慢慢燃尽,在场的大夫们都小声议论。
“怎么还没动?就还剩下半炷香的功夫了,难道真的写不出来?”
“反正换做是我,我写不出来。”
“这贾仁就是故意为难,要不然也不会拿出一道什么罕见病的方子。该说不说,那道方子你们也看了,可看出是治什么病的?”
“看不出来,上面的药材很常见,罕见的疾病用的药材应该不会这么常见才对……”
在众人的议论声下,赵念念将纸放在桌子上。
“要认输了吗?”贾仁问道,语气有着几分自己也不知道的得意。
赵念念没有出声,而是掏出一支2b铅笔。
因为用不惯毛笔,所以她也懒得用。
反正炭笔写出来的繁体字,他们也能看懂。
贾仁看到她的举动,不禁皱眉。
“那是笔吗?怎么如此奇怪?”有人提出疑惑。
“绿色的笔,当真是从未见过。”
“好生奇怪。”
现在赵念念可以不用通过红色素戒来喂这些人的血、就能让这些人看到她从空间拿出来的东西。
当然了,选择权在她。
线香燃得越来越快,大家也都紧张起来了。
她作为一个女人,以后给女人看病可比他们这些大男人给女人看病简单多了,都是行医救人,所以大部分人还是希望赵念念能赢的!
就在线香燃尽之际,赵念念双目快速检查纸上的内容,随后拿起来轻轻吹去纸上的铅笔灰,从容不迫地说道:“此药方,治的是消渴病。”
此话一出,贾仁脸色大变,“你竟然知道这个病!”
“我不仅知道,而且我手上有更好的药物可以医治这个病,就是很难得。”
“我不信!”贾仁不断摇头,眼神都是质疑。
他快步走过来夺过她手上的纸定睛一看,瞳孔放大,瞳仁缩了缩。
怎么会!
她怎么会写得出这个方子?
这方子可是失传已久,是他耗费了好几年的功夫才补全的!
大家看到贾仁的表情,就知道赵念念写的方子是正确。
不过对于这个‘消渴症’,大家还是很好奇的。
“赵娘子,你能说说,何为消渴症吗?它又有何诱因,以及遇到的话,该如何诊治?”
要不是听她所说,他们确实不知道还有消渴症这一病,果然是罕见。
赵念念微微一笑,“这个说来就话长了,现在还在比斗中,不如等我和他先比完的,我再给你们解释。”
众人听到后,也只能先按讷住求知欲,静静等待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