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视而不见,不过是为了磨炼他罢了。你看,你让人教他赌博,流连烟花柳巷,他依然如此优秀,可以隐忍到今天,他有这份隐忍的本事,有何事不能成。”赵德突然笑起来。
李氏看着眼前之人,她与这人同床共枕十三载,一直以为了解他,没想到,到头来,却被他算计得什么都没有。
赵德望一下泄气的李氏道:“你猜你为什么能这么顺利爬上我的床吗?哼,那是因为你的眼睛像她,不然,就你这样的货色,我哪里不可以找到。”
李氏闻言,极尽疯狂,她一步上前,掐着赵德脖子,“你这老不死的,老娘耗费那么多青春,陪你熬了十三载,到头来,你却说我是替代品。既然这样,那我们一起下地狱吧,一起去那里赎罪,你别想独自一人当好人。”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李氏会这样做,可是赵德却没有挣扎,他任由李氏掐着他的脖子,赵炘见母亲如此疯狂,害怕李氏掐死赵德,会连累他,忙跑过拉架,“母亲,你快放手啊,父亲快不能呼吸了,母亲,你有什么事情,儿子也会受牵连的。”
赵慕静静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侯府一家三口之间的相互拉扯。他嘴角微扬,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但那笑容中却透露出无尽的悲凉和无奈。
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凝视着天空,仿佛在与冥冥之中的母亲对话。口中喃喃自语道:“母亲啊,您看看这些世人,无论怎样,到最后都要在外人面前伪装成一个好人,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所犯下的错误。母亲,慕儿好孤独啊!”
而此时,站在台上的纳兰,目光却始终落在赵慕身上。她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赵慕离自己越来越远,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不见。这种抓不住的感觉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很想立刻走过去,紧紧地牵住赵慕的手,不让他离开自己。
然而,就在纳兰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发生了。只见赵德突然被李氏死死地掐住了脖子,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眼凸出,显然已经无法呼吸。
李氏的神情也变得异常狰狞,她的眼中充满了疯狂和绝望。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没有人可以骗我,没有人可以算计我,哈哈哈,最终还是我赢了,侯爵之位是我儿子的!”
说完,李氏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赵慕,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也别想抢走属于我儿子的东西!”
赵慕没有动,仍然站在那,静静看着天空。李氏突然转头面向身旁的侍卫,趁其不备抽出侍卫的腰刀,直直刺向赵慕心脏。
“赵慕,小心。”纳兰边跑边喊。
“慕儿!”定国公慌忙站起来身。
“公子!”月清和平安边跑边喊。
可是赵慕像是没有听见,就静静站着。李氏的刀刺进他胸口,他嘴角噙着笑,“终于,可以解脱了,辛苦了你以后,我把身体给你,我要去陪我娘了。”
平安一把接住赵慕下坠的身体,“公子,你别吓我,夫人不要你,夫人要你好好活着。”平安说着眼泪已经流下来了。
月清离得比较远,跑来时,赵慕眼睛皮已经快睁不开了,但是他听见月清的呼唤,还是用劲睁开了眼睛,“清姐儿,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善待清姐儿和平安,拜托了!”
“慕哥儿,你别吓我,你别吓清姐儿,我们说好要好好活着,你答应过我的。”月清已经泣不成声,她拉着赵慕的眼睛,不断求他睁眼。
纳兰越过混乱的人群,来到赵慕面前,伸手搭脉,不由心头一凉,声音慌乱,“赵慕快睁眼,你睁开眼睛,你睁眼,你睁眼我什么都答应你。”
可是无论他们三人怎么呼喊,赵慕都没有睁眼。
“兰儿,先把慕儿带回房,家里还有一颗还魂丹,快让他服下,先把气调住。”老太太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这样的场面,还能镇定自若。
定国公看了眼昏迷的外孙,转头就向儿子投去一个责备的眼神,仿佛说,“这就是你跟我保证的万无一失,你看现在,都闹成什么样了?”
王丞相此时内心也很慌乱,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观礼宾客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本来是打算看一下赵慕这个赘婿混得如何,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场大戏,可谓是让人大跌眼镜。
不过,永宁侯府这出大戏,可谓是让人叹为观止,不知这个爵位会不会就此取消了,侯府三公子,母亲杀人,他恐怕也不得善终吧!众人带着疑问,也算是乘兴而归吧!
后院,屋外月清和平安早已哭作一团,屋内纳兰和老太太全力抢救赵慕。
“血是止住了,只是伤在心脉上,能不能活?要看他个人意志了,若是他不想活,没人能救得了他。”老太太接过荷月递过来的帕子,边擦手边说道。
纳兰仿佛没听见老太太的话,安静的替赵慕盖好被子,转身出去,对屋外众人道:“伤口的血止住了,也包扎好了,这段时间他太累了,休息好了,自然就好了。”其实纳兰只是在自说自话,她自己就是大夫,当然知道赵慕伤得有多重。
荷清端着药盘,站在纳兰身后,她知道小姐这话,既是骗众人,也是在骗自己。就在刚才,纳兰准备拔刀的时候,她清楚地看到纳兰的手在微微颤抖,连拔刀的勇气都没有。显然纳兰是害怕再次伤害到赵慕,所以迟迟不敢动手。
最后,还是老太太看不下去了,她果断地伸手一把将刀拔了下来,纳兰吓得急忙伸手捂住伤口。
接下来的止血、上药和包扎过程,虽然都是纳兰亲自完成的,但荷清却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慌乱。荷清从未见过自家小姐如此失态,她的手一直在颤抖,眼眶也渐渐泛红,甚至连纱布上都沾染了纳兰的泪水。
回想起刚才那不断往外冒的鲜血,纳兰心中懊悔不已。她意识到,自己答应王佑的决定可能太过草率了。用赵慕的生命去拼搏一切,真的值得吗?纳兰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选择,尤其现在面对连呼吸声都是若有若无的赵慕。
王家一家三口,在听见血止住时,不由松了一口气,。定国公转身就给王佑一棍,“你不是跟我保证,万无一失吗?现在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的算计里,是准备用慕儿的命去做赌注吗?”
王蒹葭见父亲被祖父责骂,便开口劝解道:“祖父,今天的事情,是我们谁都没有预料到的。要是父亲一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也不会让表哥去冒险,怪就怪李氏过于狠毒了。”
“李氏,这个人跟我们隔着几代的远亲。既然她敢做这样的事情,那就让他们家族都要付出代价,子游(王佑的字),这件事情你去处理,至于侯府那个所谓的三公子,给我丢到漠北,任他自生自灭。”定国公拄着拐,望向儿子,把后面的事情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老太太见定国公做事直接不留任何情面,内心也不由打怵,心道:定国公这般狠辣,当初让兰儿跟赵慕成亲这个决定不知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