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月闻言,赶紧起身,站在门外说道:“小姐,宫内来人了。”
屋内,纳兰和赵慕闻言,纳兰猜测应该是赵慕袭爵的文书,而赵慕却完全是一无所谓的状态,问道:“宫里?有事?你先去看看。”
“好,我去看看,叫月清来喂你,你这伤口还不能乱动,听话。”纳兰边说着,边用手帕帮他擦掉嘴角的残渣。
荷月守在门外,没一会儿便见自家小姐走了出来。纳兰对她们二人说道:“月清,你进去照顾姑爷,荷月,你跟着我去前面看看。”
此时欧阳府的大厅,站满了人,负责宣旨的太监,是官家贴身内监刘公公。
刘公公一见纳兰出来,便对着老太太说道:“老夫人,这便是二小姐吧,果然亭亭玉立,有欧阳公的风范。
老太太听着刘公公的夸赞,自是高兴,但是她又不能就坡上驴,得维持谦虚恭敬的样子,道:“刘公公夸赞了,这孩子啊,还是很毛躁,不过她祖父的手艺可是学得八九不离十了。”
刘公公闻言,看着纳兰,满意的点点了头,道:“既然二小姐来了,那杂家就宣读官家旨意了。”
众人听闻圣旨,赶忙下跪,恭敬地聆听宣旨。刘公公尖细的嗓音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宁侯府嫡长子赵慕,因其父上书恳请,欲令其承袭爵位。朕深思熟虑后,念及赵慕之外祖父定国公戍边有功,护国有功,特下旨决定,准其承袭永宁侯爵位,食邑与府邸皆维持不变,钦此!”
“谢主隆恩!”众人齐声高呼,感恩戴德之情溢于言表。
然而,正当众人准备起身时,刘公公却又不紧不慢地取出另一道圣旨,朗声道:“二小姐,这是官家特意为你准备的。”他的话音未落,众人便再次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刘公公接着宣读道:“朕闻欧阳府二姑娘,纳兰,不仅容貌姣好,秀外慧中,更有一手精妙绝伦的医术,堪称杏林圣手。朕实不愿如此贤才被埋没,故特封欧阳纳兰为司医,负责治疗疾病,并掌管医药事务,为后宫诸位娘娘诊病,钦此。”
刘公公宣读完圣旨后,面带微笑地伸手示意众人起身。他的目光落在纳兰身上,特意嘱咐道:“二小姐,哦不,现在应该称呼您为欧阳司医才对。您可真是厉害啊,这一听封,直接就是正六品!一般人可没这等福气呢,就连太医院的那些御医们都未必能如此。杂家在此先恭喜欧阳司医了!”
纳兰听了刘公公的话,心中虽然有些欣喜,但脸上仍保持着谦逊的笑容。她手持圣旨,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刘公公过奖了,这都是圣上的恩赐,我定当尽心尽力,不辜负圣上的期望。”说罢,她转头对一旁的丫鬟吩咐道:“来人啊,给刘公公看茶。”
然而,刘公公却摆了摆手,婉拒道:“茶,杂家就不喝了,杂家还有要事在身,得赶紧回去向圣上复命呢。”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去。
纳兰见状,连忙说道:“刘公公难得来一趟,怎么也得多待一会儿啊。不过既然刘公公有要事在身,我也不好强留。只是特意让人给您准备了一些果子,还望刘公公不要嫌弃。”话音未落,只见荷月手捧着一个精美的食盒走了出来。
刘公公见状,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他向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会意,赶忙上前接过食盒。刘公公与老太太又寒暄了几句,便带着人匆匆离开了。
刘公公一走,众人也轻松了。尤其是荷月,那高兴的小表情,都快溢出脸了。老太太拿过纳兰手中的圣旨,道:“自己祖父走后,我们家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圣旨,受过嘉奖了,兰儿,你做得很好。”
老太太话刚说完,欧阳性德便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二房张氏见状,满脸尴尬,道:“这孩子他就是小孩子心性,婆母,纳兰你们别和她计较。纳竹,纳梅,你们快去看看弟弟。”
三房朱氏,看着二房拙劣的表演,这时才明白三儿子的话。果然,不出性洵所料,看来以后是得改变策略了,不能再跟纳兰这样硬碰硬相处下去了。
后院,赵慕还在床上等着消息,纳兰怕他着急,特意让荷月先回来报喜。荷月人还没进门,便说道:“姑爷,姑爷,你承袭爵位了,现在得叫你永宁侯了。”
月清此时正收拾着,听闻,忙放下手中的活,绕过屏风,走出去迎接荷月。
“荷月,你刚才说得都是真的吗?我家公子真的袭爵了。”月清激动问道。
“月清姐当然是真的啊,圣旨在我家小姐手上,小姐怕姑爷等着急了,特意让我回来禀告姑爷。”荷月说道。
月清一下激动得红了眼,双手合十,念叨道:“夫人,您在天有灵,应该看到了吧,公子袭爵了,您的愿望成真了,愿您保佑公子,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月清姐。”荷月看着激动的月清,内心也不由触动,既敬佩月清的忠心,也敬佩赵慕的母亲。只有她善待下人,下人才会如此忠心。
赵慕在屋内。把二人在屋外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内心不由一痛,道:“赵慕,你母亲想让你袭爵的愿望实现了,可是你却不在了,愿你和我说的是真的,你能到我的时代去看看,去看看不一样的人生,远离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既然我顶替了你的身份,那么那些欺负过你的人,我会一一帮你报复回去。”
纳兰在前厅陪老太太聊了一会儿。老太太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打趣道:“去吧,去后院陪你的夫君,不然我都怕你把这墙给看穿了。”
纳兰娇羞道:“祖母!您怎么这么打趣我。”
“不是祖母打趣你,是姐姐你这个表情啊。”纳雪打趣道:“真的,明眼人都看出来了, 姐姐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不和你们说了,我要去看看,不然荷月那个丫头,咋咋呼呼的,我真担心她吓到人。”纳兰说着拙劣的借口,红着的耳朵出卖了她。
纳雪难得见到自家姐姐这样的一面,嚷着要跟着一起去。
王蒹葭今日是来跟赵慕告别,毕竟赵慕已经彻底清醒了,她再住下去不好。结果刚进院子,就见月清在那擦拭眼泪,急忙问道:“月清,是不是表哥又出什么事情了?”
“表小姐,姑爷出大事了。”荷月夸张说道,但是小脸上没有任何悲伤的表情。
王蒹葭观察后,冷静下来,问道:“是什么大事啊,能把月清都给吓哭了?”
荷月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表小姐,你上当了。姑爷没出什么事情。今日大内的太监来宣读圣旨,姑爷承袭永宁侯爵位,现在姑爷也是侯爷了。”
“哦,这事啊!那是好事,月清你哭什么?”王蒹葭是知道这事,或者说,这事就是她王家一手策划的。
月清擦掉眼泪,声音还有点哭腔,道:“表小姐,你是不知,公子袭爵一直是夫人的心愿,这突然间实现了,奴婢难免有些激动。”
王蒹葭听着月清的话,内心不由暗暗夸赞道:“姑姑是会选人,留在表哥身边的人,都是忠诚的。”面上却问道:“月清,表哥现在醒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