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瑢听后,笑了一下,道:“小慕,我很高兴,你终于想做点事情,我当然支持你。钱我可以给你,但是这笔钱的大小用处,我必须要过问。你要做清楚账,不是你拿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
“阿姐,这是自然,每一分钱的去处,我定当细细禀明阿姐。”赵慕思忖了下,道:“不过阿姐,店内之事你不能插手,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的钱打水漂。”
这时,阳光刚好打在赵慕的脸上,赵瑢看着他的眼睛熠熠有神,年轻稚嫩的脸庞,因着阳光,更加让人晃眼。
赵瑢看着,仿佛看到了王芙。王芙每当跟她说起生意上的经验和道理,就是这样让人移不开眼。
赵瑢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是不是原来的那个他,已经不重要了,他没有王芙的优柔寡断,更没有赵德的软弱无能。
见赵瑢就是看着自己不说话,赵慕心中不由打怵,心道:“她不会是因为我不让她插手店内之事,而生气了吧?”
想着,慌忙问道:“阿姐,你不会生气了吧?”
赵瑢本就在发呆想事,突然听到他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不解问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因为我不让你插手店里的事情。”赵慕说着,有些紧张,手不自主的抓紧衣摆。
“我怎会生气,你会这样说,肯定有你的考量,我肯定没意见。说吧,需要多少银子?”赵瑢问道。
赵慕在衣摆上擦了擦手心的汗,小声开口道:“五万两!阿姐,你有吗?”
站在一旁青竹一听,眼睛瞪得溜圆,心道:“二公子,你可真敢开口,开口就是五万两,你当小姐是开钱庄的吗?不过,小姐还真有钱庄。”
赵瑢愣了一下,问道:“五万两,需要这么多吗?”她自是知道,开一个铺子,最多也就一两万两够了。听到五万两,不免有点疑惑。
赵慕搓着手,不好意思道:“主要是铺面,我想买下来,要是租铺面,自是不需要这么多。”
“那条街市上的铺面?”
“南市上的铺面,就在暮阳楼的旁边,那里的铺面贵。”
“地段倒是不错,那里人流也多,晚上河面上还有游舫。暮阳楼旁边,清竹,那里是不是租出给人,开甜品铺子了?”赵瑢说着转头问清竹。
青竹想了一下,回道:“是租出去了,不过这个月也快到期了。”
赵慕听着两人的对话,满脸震惊,“阿姐,那铺子是你的?”
赵瑢看着他吃惊的模样,笑着说道:“准确来说,那铺子是母亲生前买过来的,不但那里,其他几个街市上,大大小小铺面,母亲有四十几间。”
“啊,有这么多,赵德不知道吗?”赵慕听后,心中满是震惊,心道:“这个王芙真是不简单,买了这么多铺面,亲儿子却半点都不知道。
赵瑢嘴角上扬,略带嘲讽道:“他自然不知,母亲精明一世,怎会让他知晓这些。母亲去世后,这些铺子便都归我管了。”
赵慕眼睛发亮,兴奋道:“阿姐,那这南市的铺子能给我用吗?”
赵瑢道:“自是要给你用,母亲留下的这些东西都是你的,我只是帮你看管罢了。不过你要好好经营,切不能再像小时候,做事只做一半。”
赵慕连忙点头,保证道:“阿姐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过一会儿,他又说道:”阿姐,这些铺子,母亲从未跟我说过,所以,你不要想着给我,你以前怎么管理,就怎么管理,我做生意,原本打算挣钱,给你置办一些家产,如今你有,那我挣给自己了。”
和赵瑢谈完后,拿到了钱,赵慕便回到书房,赶紧把开铺子的章程理了出来。
时间一晃,来到了中秋节这天。
侯府内张灯结彩,下人进进出出,有条不紊的忙活着。而侯府的几个主子,正在赵慕的院子里打牌九,几个人围坐在桌旁,欢声笑语不断。
赵慕不懂这个时代的规矩,只能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给纳兰出主意要出那张牌。
桌上,就属荷月面前的铜钱堆得最多。她手里转着牌,不停地催促着众人出牌。
赵瑢不喜热闹,陪着几人玩了一会儿,便到一旁坐着喝茶看书,换清竹上场。
清竹一上场,立马扭转了局面。荷月连输了好几把,又听见赵慕在一旁给纳兰出主意,便开始有点耍赖了,“二爷,不带你这么玩的。”
赵慕笑着说道:“荷月啊,我和夫人夫妇一体,怎么不可以这样玩?”
清竹见荷月找赵慕说话,牌也不出,便说道:“荷月姑娘,你现在才是耍无赖,到你出牌半天不出,你是在偷偷数牌吗?”
“呀,还可以这样玩吗?”赵慕立马起哄。
纳雪也凑热闹说道:“快出啊,荷月,你不会真让清竹说着了,真的在数牌?”
见几人都在说自己, 荷月红着脸,转头看向一边,正在煮茶荷清,撒娇道:“阿姐,帮帮我。我都输了好多了,你来玩吧。”
荷清扬了扬手中的茶壶,说道:“我正煮着茶,你慢慢玩。”
荷月见众人一阵催促,跺了跺脚,道:“阿姐你就来嘛,不然我都没信心了。”
荷清无奈地放下手中煮茶的器具,笑着走过来,“好好好,我来。”
荷清一坐下,牌局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她出牌稳准狠,很快就扭转了荷月的颓势。
赵慕见局势有变,更加专注地给纳兰出主意,眼睛紧紧盯着牌面。
清竹也不敢掉以轻心,每一步都谨慎思考。
牌局进入白热化阶段,众人都全神贯注。
就在这时,月清走了进来,“公子,欧阳家老太太来了。”
月清话一完,本来开心热闹的场面,瞬间变得沉闷,赵慕拿起茶盏,喝了一口问道:“还有其他人吗?”
月清回道:“还有二房的三公子和另外一个老太太。”
纳兰听到自家祖母来了,神色也是一愣,没想到他们这时才来,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过节时上门,这是诚心来道歉的吗?
赵瑢听后,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脸色有些难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过节来,老太太可真会看时间,这事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们才想起来吗?”
赵慕听见自家姐姐这样说,怕纳兰感到尴尬,急忙对着月清说道:“先请他们到前厅喝茶,我们这就过去。”
纳兰朝赵慕递过去一个眼神,道:“放心吧,我没有尴尬,阿姐说得对,事情过去这么些时日,他们才来,可见诚心不足。”
前厅里,欧阳家老太夫人正端坐着喝茶,身旁坐着欧阳性德和三老太太。
见赵瑢等人进来,老太夫人放下茶盏,缓缓起身。
赵瑢福身行礼,“老太夫人,佳节前来,有失远迎。”
老太夫人满脸堆笑地说:“瑢丫头客气了,过节来看看纳兰和慕儿,顺便说些事。”
“哦,要说什么事情?”赵瑢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道。
老太太看了一眼赵瑢身后的纳兰和赵慕,道:“纳兰和慕儿来啦!慕儿,这是你三奶奶。”说着就要上前去拉赵慕。
纳兰看见,急忙上前握住老太太的手,“祖母,几日不见,祖母可安康否,要不我替你把把脉?”说完,用力握了握老太太的手。
老太太瞬间明白,就拉着纳兰坐下。这时,坐在老太太身旁的三老太太起身说道:“这就是纳兰的夫君,果真一表人才,上次你们成婚,我们没来得及参加,来这是见面礼。”
说着就往赵慕手中塞了一块上等的玉佩。
赵慕拿着玉佩,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纳兰,假笑着说道:“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