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这才想到珠宝首饰还在这里,就错开身子让他们进去。
“放客厅就好。”
窦慧龄拉着白凝的手晃了晃,“妈妈,我可以进去玩吗?”
护工连忙劝道:“老太太,顾总交代过,不让您去别人家里。”
窦慧龄不服气的努嘴,“你别乱说,这里是我妈妈住的地方,不是别人家!”
白凝心想,她收了顾总送的东西,以后要经常帮着照顾窦奶奶,让她去家里坐坐而已,也没什么。
“没事,进去坐会儿吧。”
窦慧龄立刻高兴得拍了拍手,“好哦,妈妈对我最好啦。”
连护工都有点听不下去了,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能面不改色的接受被一个老太太喊妈,心想果然能住在别墅区的人,心态比他们普通人要好得多。
将礼物摆到客厅后,顾财的那些人就告辞离开,只有护工还留下照顾窦慧龄。
窦慧龄拘谨的坐在沙发一角,好奇地打量着章诗语腿上的石膏,语出惊人。
“姨姨,你受伤了吗?痛不痛?”
那一瞬间,章诗语瞬间石化。
难道一夜之间她老了七十岁,才会被老太太喊姨姨?
抬手摸了下脸,确认过她的皮肤还是一如既往地光滑细嫩,章诗语才微微松口气。
白凝解释道:“窦奶奶没有恶意的,她只是得了阿兹海默症,才会把自己当成是个孩子。”
章诗语眉头微微皱了皱,此刻,她顾不上跟白凝生气,而是打量着窦慧龄,“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听她这么说,白凝也仔细观察了下窦慧龄的长相,却想不到在哪里见过。
忽地,章诗语激动的一拍大腿,“我知道了,她长得很像小时候帮过我的那位警察阿姨。”
白凝跟章诗语从小就认识,自然知道章诗语小时候跟着父母一起来安市,却差点走丢的事。
章诗语说过,那个时候她虽然已经十岁,但来到陌生的地方,又跟父母走散,她很害怕,就只知道掉眼泪。
后来有个叔叔过来,跟她说要带着她去找爸爸妈妈,她就信了,跟着那人走了。
结果没走多远,就被一位阿姨给拦下。
阿姨把那名叔叔给抓住,连带着她一同带回警局。
后来,阿姨说她是一名警察,而那个叔叔是屡次拐卖孩子的人贩子。
警察阿姨教育了她,跟她说不要随便跟着陌生人走,很可能会像这次一样,遇到坏人。
阿姨说话很温柔,她说的每一句话,章诗语都认真的记了下来。
那个时候,她爸爸妈妈没有手机,家里是有固话,可也联系不到他们。
直到两人来到警局报警,章诗语才找到父母。
警察阿姨又教育了她的父母,跟他们说一定要看好孩子,人贩子很猖獗,如果孩子被拐走,可就很难再回来了。
这件事,章诗语已经很久没想起来了,但直到现在十五年过去,这段记忆对她来说还是依旧清晰无比。
白凝眨眨眼,忽然笑了,“窦奶奶在退休前还真是个警察,说不定,你遇到的那个警察阿姨,还很有可能是她呢。”
听白凝这么说,章诗语越看窦慧龄越像当初帮她的警察阿姨。
章诗语伸长手臂把沙发一角的窦慧龄拽了过来,“呜呜呜,阿姨,当年是不是你啊。多亏了你把我带到警察局,要不然我就被人贩子带走了。”
虽然她现在知道,她不是爸爸妈妈亲生的,可他们是最好的父母,真的对她很好很好。
窦慧龄眼神很温柔的看着章诗语,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不哭,乖。”
此话一出,章诗语看着眼前的窦慧龄,逐渐跟记忆中的人影重合。
随即,章诗语的眼泪跟决堤一样,根本收不住。
“就是你,阿姨就是你,我记得当年你就是摸了我的头,跟我说不哭的。”
“姨姨不哭,你腿受伤了,掉眼泪会腿疼。”
此刻,章诗语也不在意窦慧龄怎么称呼她,她已经认定窦慧龄就是当初救她的警察阿姨。
她双手握住窦慧龄的手,尽力收回眼泪,“好,我不哭。阿姨,你也住在这个小区吗?”
窦慧龄眨眨眼,仍是看着章诗语,却没有回答。
显然这样的问题对她来说,还是有些超纲了。
白凝回答:“对,她住在2号院,跟我们别墅有段距离,不过也不算远。”
至于她喊窦奶奶,章诗语喊阿姨,这种事白凝并不放在心上。
反正窦奶奶还喊她妈妈,喊章诗语姨姨呢,称呼这种东西嘛,只是个代号而已,不重要。
章诗语的情绪平复下来后,又问起昨天的事。
得知是有三名毒贩伺机报复,险些伤害窦慧龄,章诗语就怒不打一处来。
“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敢报复退休警察?一定要让他们牢底坐穿!”
白凝不确定会如何量刑,不过,那三个人贩毒,牢狱之灾肯定是逃不过的。
说完,章诗语又用幽怨的眼神看向白凝,“凝凝,你以后出门如果遇到什么事,不能再瞒着我了!”
白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不是怕你担心吗,况且我也没什么危险,你不是给我安排了两个保镖吗?”
提起这个,章诗语是又无奈又庆幸。
她一时兴起给闺蜜请来了两个保镖,结果闺蜜就跟毒贩打了交道,还是三名毒贩。
不过,还好她闺蜜没事,那个什么未来系统的钱,果然也没那么好赚。
有外人在,章诗语没说太多,就跟窦慧龄聊起了天。
窦慧龄面对章诗语,虽然不会也喊妈,但能明显看出来,窦慧龄也很喜欢章诗语,看到她的时候,眼睛里都是带着笑意的。
窦慧龄时不时地扭头看一眼白凝,确认她还在,她就放心了。
一聊就是两个小时过去,护工担心留太久给白凝和章诗语添麻烦,就劝着窦慧龄回去。
“老太太,您该回家吃午饭了,吃完午饭还要午休呢。”
窦慧龄不肯走,“我不走,我要跟妈妈在一起,我还要跟姨姨玩。”
护工面露为难,她是护工,总不能强制把人带走吧?
再说,万一把人弄伤了,她的工作可就没了。
正当护工为难的时候,章诗语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