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灼灼正在努力和一块牛排奋斗，经历了两次复烤的牛排有点熟过头了，但她也不想浪费食物。
被孟宝珠戳了一下的时候她正在思考贴个大力符，对咬下一口牛排有没有帮助。
“……什么人？”
她揉了揉僵硬的腮帮子，顺着孟宝珠的视线看去。
这一看，唐灼灼也呆了。
正在用菜叶子卷烤肉的林凌依被戳了一下。
然后是李兰娜。
容挽和苏雨棠……
恶毒女配预备役们望着河对面那一片‘人’山‘人’海，谁也不愿做第一个打破沉默的人。
然后一齐看向了唐灼灼。
唐灼灼：“……”
群主勇敢地承担起责任，手搭凉棚——虽然其实不用，仔仔细细看了对面那些人。
得出结论：“哇，是鬼。”
众人：“哇原来是鬼啊！”
毫无灵魂的走流程之后，她们不得不接受了眼前的现实。
这一群面容呆滞浑身半透明的阿飘数量约莫在二十出头，不排除有半透明堆叠导致数错……
阿飘们身上的服饰涵盖各个朝代，不逊于刚被聊天群丢到现代位面的容挽、孟宝珠等人。
“……好像没反应？”
几人警惕了一会，孟宝珠还试探着捡起一块石头，引得其他人都扭头看她。
孟宝珠：“那、那我们就这么站着吗？”
苏雨棠：“扔石头会不会有点不礼貌……”
她掏出一把水枪，“不如用这个吧？”
水枪就很礼貌吗！
唐灼灼黑线，“我过去看看吧。”说不定里面又有一个秦真。
大河下游水流并不那么湍急，但算不上和缓。
唐灼灼生在海城，但完全谈不上会水，其他人不敢让她自己过去，索性结伴。
几个人分散在河滩边缘试探，找到最浅的地方淌过去，又穿过一小片树丛，才抵达那群浑浑噩噩的阿飘所在地。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有些人能见鬼有些人见不到。”
容挽拎着裙角，若有所思，“上次灼灼说起秦真的时候，是跟你一起进山的几个道士和你的两个朋友能看到，出来之后碰到的人谁也看不到。”
“再上次，也是在山里，但没有人和你一起目击边牧鬼，之后也是除了你之外没人能看到。”
“你想说……”
唐灼灼停下伸向阿飘的手，歪头，“关键词是山里，还是我？”
容挽莞尔一笑，伸手踮脚，给她清理了下头发上挂到的树叶，“我认为是你。”
如果是‘在山里’，应当是很久之前守穹道长那般遭遇，恍若幻梦，数十年不得再见。
能让他们清楚看到阴魂的是灼灼。
她们家乡位面，最特殊的人不是男主女主，是灼灼。
“自信一点啊，灼灼。”
行吧。
唐灼灼下巴一抬，装逼道：“没错，就是因为我，我未来会拯救世界的。”
虽然不知道为啥，但顺着说就对了。
当二道贩子把星际的科技和其他位面的黄金宝石稀土啥的卖给国家，也是拯救资源逐渐枯竭的世界~
……
说笑归说笑，见鬼样本还太少，暂时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
眼前摆着那么一大堆阿飘，让光明亲和体质的李兰娜有些毛骨悚然，又忍不住去看，“一点反应都没有，感觉和上次那位秦真不太一样。”
“可能是时间过去太久了？有些书上不是说孤魂野鬼在没香火供给的蛮长岁月里，回逐渐消散吗……”
“哪个位面的书？”
“呃，末世位面~”
唐灼灼托腮，“顾叔给我找的一些专业书里也有这个说法，但守穹道长说书本很久没更新，应该结合现代的视角去看……”
众人：“……”
守穹道长还挺新潮哈。
唐灼灼也觉得。
守穹道长的观点很有建树。
“在鬼神皆在的过去，天地之间肯定存在某种物质、或者能量，能供养它们的存在，香火就是能加成这些物质或者能量的养料。
随着时间和社会、人类思想的变迁，这些物质能量逐渐减少，也就形成了现今人多鬼少的新世界。”
但有没有可能这些物质或者能量，在某些人迹罕至的地方还存在着呢？
比如深山、海底、天空？
“……”
孟宝珠听得迷迷瞪瞪。
她在七十年代生活了这么久，早习惯了无神论，也把聊天群的存在当做高科技产物。
因而接受起来有点断触，掐头去尾理解完就是——
肯定有什么东西在供养这些鬼的存在！
她蠢蠢欲动。
她绕了个圈。
她大声疾呼：“灼灼！这里有一条山溪啊，会不会就是给这些鬼充电的？”
山溪？
唐灼灼也跟着绕过去，果然在群鬼遮掩中，看见了潺潺流水。
“看起来很普通……”
其他人也凑过来，发表评论：“宝珠，你是真饿了吧？吸溜，这里面的河虾看起来很新鲜……”
“在哪在哪！”
孟宝珠凑过去，当即就要撕掉容挽的裙摆捞虾——来得急，没带网兜。
痴呆鬼鬼威胁性太低了，她们很快放松了下来。
而几个人跑题开始捞虾的时候，唐灼灼还纠结地盯着山溪流出的那块石头。
石头像是被雷劈开的，裂痕十分幽深。
透过水流，似乎能看到山石的另一端。
“……”
林凌依捞了一会虾捞了个空，撇嘴抽了抽脚，下意识看向唐灼灼，“……在看什——灼灼？”
她飞快伸手要捞住莫名往下倒的唐灼灼，却捞了个空。
眼神涣散的唐灼灼一脑门砸在了石头上……
众人：！！！
另一边。
出警的警车来得比较慢，几个民警见到陆悬洲后忍不住和同事抱怨，“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死活，拿个摄像机什么也不带，就要进山里搞什么荒野求生，几条命啊！”
“哦？”陆悬洲温和关切，“人劝走了吗？”
“劝走了劝走了，”民警忙摆手，“就是因为这个才来晚了的……”
他们简单检查了一下被勾住衣服钓上来的尸体，大致确定是溺亡，没有特殊的伤痕。
民警愁眉苦脸。
见两个大学生模样的孩子离得远远鹌鹑似的朝这边张望，忍不住和陆悬洲吐苦水，“这都是这个月这条河第四起淹死的了，查到最后都是旅游或者散心，莫名其妙就掉下去或者跳了……”
他压低了声音，“唉，跟水鬼索命一样！”
?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