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剑一脚踏碎周万里的脑袋，血浆和碎骨渣子在混沌道则缠绕的靴底“滋啦”一声汽化，连味儿都没留下。整个周家大殿，死寂得能听见金仙血从断梁往下滴的“啪嗒”声。满地的无头尸块、糊成一片的内脏，还有几十个瘫在血泊里屎尿横流、眼睛瞪得快裂开的周家活口，构成一幅地狱工笔画。
以凌霜璃为首，青木宗七个仙子杵在殿门口，脸白得像刚刷的墙。郭千羽手里的冰魄剑忘了收，剑尖都在抖；庄凌那点真火烧不穿血腥味，小脸发青；程莹更干脆，捂着嘴，肩膀一抽一抽，全靠林敏死命掐着她胳膊才没真吐出来。
汤剑转过身，暗金瞳仁一扫，把这群仙女的反应收眼底。嘴角一扯，笑得有点痞：“怎么？觉得爷……下手……狠了？”
几个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不受控制地点下去。点完才觉出不妥，程莹差点把脖子扭了。
“呵……”汤剑鼻腔里哼出气音，跟刀子刮骨头似的，“妇人之仁！”
四个字砸下来，七个仙女齐刷刷打了个寒噤，霜璃握着冰凰剑的玉指都捏得泛白。
“今天——”汤剑一步踏前，满地金血粘稠翻涌，却没一滴敢沾他靴子，“要不是爷够硬，把那金仙老狗（封羽颜）脑袋啃了，现在你们是什么下场？”
他目光慢悠悠扫过一张张花容失色的脸：
“被拖进周家那帮狗东西的狗窝里？”
“扒光了……当炉鼎？”
“玩烂了再像垃圾一样丢出去？”
“嗯？！”
最后一声冷喝，裹着混沌威压撞过去，程莹腿一软，直接栽林敏怀里了。庄凌死死咬着唇，眼圈瞬间红了。
“人家拎着刀子割咱们脖子的时候，会讲情面吗？”汤剑指头点了点地上那些半死不活的周家活口，“这群玩意儿现在跪着尿裤子，等周家老祖拎着九幽玄冥宗的太乙金仙（炼虚）杀回来的时候——他们就是第一群冲上去捅咱们腰子的！”
“仁慈？”汤剑嗤笑，唾沫星子像带着冰渣子，“留着喂狗吧！这世道，不是你摁死他，就是他活剥了你！没第三条路！懂吗？！！”
死寂。只有粗重的喘息声。
“汤……”凌霜璃吸了口气，稳住发颤的声音，往前挪了半步挡在众女身前，鬼使神差地吐出俩字：“天……剑。”
汤剑那阴沉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个贼兮兮的弧度。有戏！
他声音收了点冷硬，但压迫感依旧：“周家这事儿，翻篇了。都看见了？封羽颜那点金仙道行，在真正的巨擘面前算个屁！你们那些仙人圆满、玄仙初期、中期的突破——得意个啥？够看吗？”
目光挨个刮过霜璃、郭千羽、庄凌……林敏、戚薇、程莹（庒凌是青藤圣女表妹？这关系暂时压下不表）：
“都听着！”
“滚回青木宗！”
“给爷——往死了炼！”
“仙丹……”
“爷包了！”
他拇指朝自己胸口点了点，一脸嚣张：
“但前提……你们自己得先有……往上冲的……根骨和心气！”
“记住！”
“这操蛋的仙界……”
“讲情面的……”
“都他妈……”
“在坟里了！！！”
“明白！！！”七道清越女音，破开死寂和血腥，带着一股被点燃的狠劲儿，炸响在大殿！
汤剑心里那个乐。行！回去关门调教，把这几块好玉好好盘盘！大被同眠……指日可待！齐人之福……不是梦啊！
“撤！”汤剑大手一挥，转身就朝外走。七个仙女立刻跟上，脸上还有点苍白，但眼神都透着一股坚毅。
刚走到殿门口。
汤剑……停住了。
他回头，看着周家那一片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塌了半边还死撑排面的仙宫琼阁，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极其反派……极其嚣张……极其欠揍的……
邪笑！！！
没等众女反应过来。
“轰——！！！！”
一股足以撼碎星辰的……混沌剑意……从他身上……轰然炸开！！！
双臂……如同搅动万古星河的……神只之矛……猛地……在身前……一划而过！！！
唰唰唰唰唰唰唰——！！！
无数道……灰蒙蒙……仿佛蕴藏着……宇宙崩灭……世界寂灭……终焉万物……的……
混沌剑气……
如同……决堤的……毁灭洪流……
又似……倾泻的……太古星辰……
咆哮着！嘶吼着！撕裂空间！湮灭物质！狠狠……撞进了……周家……每一寸……宏伟的建筑群！！！
轰隆隆隆隆——！！！
咔嚓嚓嚓嚓——！！！
哗啦啦啦啦——！！！
地动山摇！仙宫倾颓！神阙瓦解！雕梁画栋碎成齑粉！琼楼玉宇化作烟尘！金瓦琉璃飞溅四射！万载世家……引以为傲的……恢弘根基……
在这灭世般的……混沌剑气风暴席卷下……
连挣扎……都未曾挣扎……
便在……一片末日降临的……可怖景象中……
彻底……轰然……崩塌！
化作……绵延……数十里……
一眼……望不到头的……
……废墟……瓦砾！！！
烟尘……冲天而起……
遮蔽了……半片苍穹……
仿佛……在为……这个……传承万载……最终灰飞烟灭的……仙界世家……
……奏响……
……最后的……
……挽歌！！！
汤剑收回手臂……仿佛……只是掸落了……袖口的一点……浮尘……
头也不回……
领着……七位……沉默……而眼神炽热的……仙子……
踏着漫天烟尘……
走向……废墟之外……
走向……青木宗的方向……
风声……呼啸……
传来汤剑……一句……语调平淡……却足以……让整个凌霄大陆……都为之……胆寒的……话语：
“什么……狗屁周家……”
“从此……”
“没了。”
“就这么……”
“简单。”
“喂！姓汤的！等等我啊！！！”一道雪白闪电“嗖”地从后面瓦砾堆里窜出来，蹦到汤剑肩膀上，正是差点被震晕在储物袋里的大白猴。猴子扒着他耳朵，压低声音，猴脸贼兮兮：“主人……逼格都让你装满了！回头那些周家老祖找来……咱……真罩得住？那什么九幽玄冥宗……听起来可不是善茬……”
汤剑脚步不停，嘴角那抹狷狂弧度……再次……扬起……
“罩不住？”
他抬手……
指尖……
一缕……能轻易撕开空间的……混沌剑芒……
无声……吞吐……
“那就……”
“把他们……”
“也……”
“踩……成……废……墟……呗……”
“……行！”大白猴绿豆眼滴溜一转，抓耳挠腮，“还是你狠！不过……丹药……能不能……”
“看你表现。”汤剑屈指……弹飞……猴子……
“吱！！！”大白猴化作天际流星……消失之前，唯有一句带着兴奋的猴嚎隐隐传来：
“……装逼……带我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