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第一场雪悄然落下，为顾家老宅的玫瑰园覆上一层薄纱。
唐糖裹着毛毯坐在窗边，看顾承砚在花园里修剪最后的玫瑰——他的复健进展神速，现在已经能自如地活动了。
\"夫人，您的热可可。\"林叔轻声放下杯子。
唐糖道谢，目光仍追随着窗外那个身影。
顾承砚似乎感应到什么，抬头冲她笑了笑，雪花落在他睫毛上，晶莹剔透。
手机震动起来，是陈医生的消息：
【最终报告已提交，NR-37改良版获得药监局批准，无任何副作用。】后面跟着一个小笑脸。
唐糖回复完，发现顾承砚已经回到屋内，身上带着寒气。
她起身帮他拍落肩上的雪，却被他趁机搂住腰。
\"好消息？\"他鼻尖冻得发红，却神采奕奕。
\"NR-37正式获批了。\"唐糖将热可可递给他，\"陈医生说你的神经系统恢复得很好，以后不用再服药了。\"
顾承砚没有接杯子，而是直接低头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然后吻去她唇边的可可渍：\"我有更好的药。\"
\"什么？\"
\"你。\"他的额头抵着她的，\"这半年来，是你的声音把我从黑暗里拉回来，你的笑容比任何止痛药都有效。\"
唐糖耳根发热，故意岔开话题：\"王特助说公司股价涨了30%，董事会希望你尽快全面回归。\"
\"下周一开始。\"顾承砚拉着她走向壁炉前的沙发，\"不过这次，我要你和我一起。\"
壁炉里的柴火噼啪作响。
唐糖靠在他怀里，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他的衣角：\"好，我们一起。\"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屋内却温暖如春。
唐糖想起半年前那个绝望的雨夜，想起医院走廊里漫长的等待，想起每一次复健时顾承砚咬紧的牙关...如今一切都过去了。
\"在想什么？\"顾承砚轻声问。
\"想我们第一次见面。\"唐糖仰头看他，\"你把我骂哭了，记得吗？\"
顾承砚低笑：\"记得。那天你穿着蓝色连衣裙，哭得鼻子通红，我心里想——这个女孩怎么这么可爱。\"
\"胡说！你明明说我报表做得像小学生作业！\"
\"那是因为你太耀眼了，我只能用严厉掩饰心动。\"顾承砚难得坦诚，耳尖微微发红。
唐糖惊讶地瞪大眼睛，随即笑着吻上他的唇。
这个吻温柔而绵长，像是要把半年来所有的痛苦都转化为甜蜜。
当两人气喘吁吁分开时，顾承砚突然站起身，在她惊讶的目光中单膝跪地——尽管动作还有些僵硬，但无比坚定。
\"唐糖，我们重新办个婚礼吧。\"他变魔术般掏出一枚钻戒，\"上一次合约婚姻没有办婚礼，这一次我要让全世界知道，我有多爱你。\"
唐糖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伸出手，看着那枚戒指在炉火映照下熠熠生辉：\"这次你要站着和我交换戒指。\"
\"不止。\"顾承砚小心地为她戴上戒指，然后站起身，轻松地将她打横抱起转了个圈，\"我还要抱着我的新娘跳第一支舞。\"
唐糖惊叫一声，随即笑出声来。
窗外，雪静静地落着，覆盖了所有过去的伤痕，只留下纯净的白，如同他们崭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