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满清铁骑仿若汹涌潮水般破关而入,刹那间,山河破碎,风云变色,天地间仿佛被一层绝望的阴霾所笼罩。
孔家作为名门望族,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却忙着修撰降表,那一副谄媚求生之态,令人齿冷。
而孙之獬竟也匆匆忙忙地凑上前去,仿若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妄图在这乱世之中寻得一丝翻身的机会,重新找回曾经失去的荣光,让自己的名字再次闪耀。
说来也巧,他往昔在官场沉浮之际,与洪承畴曾有过些许交情,这本该是他攀附权贵、平步青云的依仗,犹如一把开启富贵之门的钥匙。
可孙之獬岂是甘居人下之人,他野心勃勃,内心深处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并不满足于仅仅依靠这点交情获得些许小恩小惠。
那颗贪婪的心始终在胸腔中炽热地跳动,一心想着要谋取更高的权位,以实现他所谓的“抱负”。
仿佛只要站到权力的巅峰,就能掌控这乱世的风云变幻,让所有人都对他俯首称臣。
于是,在那风云变幻、波谲云诡的局势之下,孙之獬竟斗胆挺身而出,向多尔衮进言。
彼时,他站在多尔衮面前,身姿挺拔却又带着几分谄媚,谈及明人为何总是桀骜不驯、难以驯服这一棘手问题时,面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振振有词地说道:
“大王,您瞧,只因我大清与前明在发式、服饰上全然不同,百姓们打心底里缺乏对大清的认同感。
长此以往,恐日后大清要管束这茫茫苍生,难度颇大。
故而,必须让他们剃发易服,皆依从我大清的模样,若有人不愿,那便说明此人骨子里就叛逆难驯,日后定难管教,绝不可姑息!”
这番言论,恰似一颗重磅炸弹,直接催生了那臭名昭着、让天下苍生闻之色变的“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的“剃发令”。
此令一出,仿若一场惨绝人寰的风暴席卷华夏大地,天下哗然。
原本安宁的市井街巷瞬间被血雨腥风所笼罩,无数苍生惨遭屠戮,哭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生灵涂炭,山河破碎。
而孙之獬呢,也凭借这一助纣为虐之举,在明末历史的耻辱柱上,与那引清兵入关的吴三桂并肩而立,成为遭人唾弃的超级汉奸,遗臭万年。
他的名字,自此成为了人们口中咒骂的对象,被钉在历史的最深处,永不翻身。
反观此时的孙伾,或许是多年来仕途不得志,犹如困兽般在官场的牢笼里挣扎,消磨了所有的锐气。
明明才三十岁的年纪,正值青春年少、风华正茂,却早早地显露出中年人的沧桑与疲惫。
他一袭朴素的青衣,行走间衣袂飘飘,卓然独立于匪军众人之中。
在那乌烟瘴气、粗俗不堪,弥漫着血腥与贪婪气息的环境里,竟意外地透出几分出尘脱俗的气质,仿若污泥中的青莲,格格不入却又引人注目。
也正因如此,匪军首领那等粗莽之人,竟将他视作上宾,尊崇有加,对他言听计从,仿佛找到了乱世中的智囊。
且说孙伾,毕竟打小儿就出身于钟鸣鼎食的官宦世家,自幼在那诗书墨香的环绕下接受着良好的教育熏陶,加上头顶进士的光环,腹中着实藏有几分真才实学与谋略。
就拿此次乱军拟定的行军路线来讲,那可是精心谋划、煞费苦心。从兖州府滕县出师,如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蜿蜒挺进,攻入徐州,继而剑指凤阳,妄图将大明的根基彻底动摇。
这一策略,步步为营,环环相扣,恰似一盘布局精妙的棋局,每一步都暗藏玄机,不得不承认,单从军事战略的角度去看,确实是一步好棋。
只可惜啊,如此精心筹谋的谋略,却被用在了烧杀抢掠、祸国殃民这般丧心病狂的恶行之上,就好比稀世明珠被弃于泥沼,实在是可悲可叹,令人扼腕。
再瞧那三位世子,一路风餐露宿、马不停蹄,心急如焚地朝着青州府狂奔而去。
路途之上,狂风呼啸,沙尘迷眼,可他们全然不顾,脑海中像过电影一般。
不断浮现着家眷那温婉的面容、奴仆们忙碌的身影,以及府邸往昔那雕梁画栋、繁华盛景。
心心念念就盼着能早日回到那温暖的家中,重拾往昔的安宁与惬意。
然而,当他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踏入青州府的地界时,眼前的景象却如同一记晴天霹雳,又似一记重锤,狠狠击碎了他们所有的幻想。
只见曾经巍峨壮观府邸,如今已化作一片残垣断壁,断砖碎瓦散落一地,家眷、奴仆更是不见踪影,仿若被狂风卷走了一般。
唯有袅袅青烟在废墟上空悠悠盘旋,像是一位孤独的舞者,在无声地诉说着无尽的凄凉。
他们瞬间如坠冰窟,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茫然失措地伫立在原地,眼神空洞而绝望。
仿若迷失在茫茫荒野的孤魂,完全不知该迈向何方,未来的路在他们眼中已然被黑暗彻底笼罩。
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群刚刚从寿光折返而归、浑身散发着腾腾杀气、仿若凶神恶煞般准备再度攻入兖州府的匪军,如一股黑色的洪流,浩浩荡荡地路过此地。
三位世子抬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狰狞扭曲的面孔,这些恶徒的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所过之处,仿佛连空气都被血腥味儿充斥。
三位世子目睹这般场景,顿时悲愤填膺,胸膛之中好似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热血“噌”地一下涌上心头,涨红了脸。
他们梗着脖子,如同三只被逼至绝境却仍要扞卫尊严的猛虎,毫不畏惧地向匪军摆出了敌视的姿态,双眼圆睁,死死地瞪着敌人,试图用自己仅存的勇气,扞卫这最后的尊严。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他们手无寸铁,空有一腔热血,又如何敌得过这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穷凶极恶的悍匪。
匪军们看到他们的反抗,发出一阵狂笑,仿若看到了待宰的羔羊,旋即挥舞着大刀,蜂拥而上。
三位世子虽拼死抵抗,可终究寡不敌众,在一阵刀光剑影之下,惨遭匪军残忍绞杀。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的脑海中突然如同闪电划过夜空一般,闪过福王世子朱由崧曾经说过的话:
“北地已无生机,只有南地方有活路!”
彼时听闻此话,他们身处安稳之所,只觉是寻常感慨,并未走心。
如今身临其境,亲身感受着北地的绝望与凄惨,才惊觉这是至理名言,可一切都为时已晚。
就像一只无力回天的困兽,后悔已然来不及,只能带着无尽的遗憾,闭上双眼,奔赴黄泉。
明末那段血雨腥风的历史,朱由崧这话确实如同一把锐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析出了当时的残酷现实。
彼时的北地,山河破碎,仿若被战火撕裂的画卷;
风雨飘摇,朝廷分崩离析,官员们纷纷背叛大明。
皇帝也被逼着自缢于煤山,成为了那段黑暗历史的沉重注脚,整个地区陷入绝境,城镇沦为废墟,百姓流离失所,生机全无。
仿若被死神笼罩的死亡之地,闯军霍乱后,又被清军再次霍乱。
东昌府这边呢,就好似一头沉睡许久的巨兽,反应着实有些后知后觉。
当匪军仿若一阵狂风,已然呼啸着离开山东,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般踏入南直隶地界。
所过之处只留下一片荒芜与死寂,东昌府的官员们这才仿若从一场悠长的睡梦中惊醒。
惊觉兖州府与济南府那边早已是乱象丛生、异象频出。
当地官员们此刻如梦初醒,慌乱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才匆忙召集人手,手忙脚乱地派出人员,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四处打探消息。
可这些派出去的人,带回来的无一不是如重磅炸弹般、令人痛心疾首的噩耗。
听闻这些消息,官员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事不宜迟,他们当即决定,以八百里加急的神速,派人马不停蹄地去往京城汇报山东这场惨绝人寰、仿若人间炼狱般的惨剧。
那信使快马加鞭,一路上风餐露宿,累得人困马乏,当终于赶到京城时,已然是三月十九日那个阴霾笼罩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