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太监与宫女可不敢听,都躲得远远地,生怕主子一个不开心,要拿他们开刀。
朱有建的怒喝声绕着御书房的房梁回荡着,终究没有传出去多远。
时光悠悠流转,岁月的车轮无情碾压。
谁能料到,那些原本在苦寒之地、整日穿梭于深山老林,过着茹毛饮血生活的通古斯人。
竟趁着大明边防松弛之机,拖家带口,一路南迁,宛如一群贪婪的饿狼,鸠占鹊巢,占了大宁这块风水宝地,建起后金政权。
这下可好,原本远离大明核心的威胁,一下子就怼到了北直隶跟前,如同一把高悬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斩断大明的命脉。
朱有建想到这儿,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额头上青筋暴起,他越想越气,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
站在舆图前,手指着那几处曾经的失地,对着空荡荡的大殿,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痛斥,仿佛朱棣就站在他面前,听他发泄着这跨越时空的不满。
那声音在殿内久久回荡,透着无尽的悲凉与无奈,仿若在诉说着大明昔日的辉煌与如今的隐忧。
后金那帮如饿狼般虎视眈眈、心怀不轨的家伙,已然如同隐匿在黑暗中的鬼魅一般,先后五次在京城附近“演示”了他们的入侵路线。
他们每一次行动,都仿若鬼魅夜行,如入无人之境,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狡黠的计谋。
总能从那些被人忽视的角落、意想不到的地方,如潮水般长驱直入,直逼京城腹地,让大明守军防不胜防,惊出一身冷汗。
面对这般岌岌可危的局势,朱有建眉头紧锁,不禁暗自思忖:
这得需要多少兵力,才能将这四处漏风、形同虚设的防线守得滴水不漏啊?
他的脑海中仿佛浮现出无数大明将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拼死抵抗的画面,可即便如此,面对这漏洞百出的防线,又能支撑多久呢?
一想到这儿,他的眼神中便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与无奈。
更令人揪心扯肺的是,这大明的防线,就像是一件千疮百孔的破旧衣裳。
不单单顺天府的防线形同虚设,宛如筛子一般,任由风雨侵袭,宣府、大同府亦是如此,仿佛被岁月和战火遗忘的角落,破败不堪。
尤其是宣府,简直就是这摇摇欲坠防线中的“豆腐渣”工程,是所有环节里最薄弱、最不靠谱的那一处。
你瞧,一旦敌军突破张家口,眼前便豁然开朗,呈现出一片一马平川的景象,毫无阻碍,仿若为敌军铺开了一条红毯。
仅有一个小小的鸡鸣驿堡孤零零地矗立在那儿,如同狂风巨浪里的一叶扁舟,渺小而无助,试图以它那微不足道的力量螳臂当车,阻挡汹涌而来的敌军。
偏偏这驿堡的防御设施简陋得可怜,城墙低矮,军备匮乏,士兵们手中的武器都透着一股子寒酸劲儿,根本不堪一击。
回首历史,当年那场惊心动魄的土木堡之变,朱祁镇又怎会在这儿遭遇惨败,折戟沉沙呢?
堂堂大明皇帝,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本应威风凛凛,却在这不起眼的地方一败涂地,让大明的国运瞬间如同失控的马车,急转直下,陷入无尽的泥沼。
想到这儿,朱有建满心都是疑惑,仿若被一团迷雾笼罩,实在无法理解崇祯皇帝的那份坚持。
他站在原地,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深深的不解,暗自腹诽:
崇祯又不是看不明白当下的局势,这京城周围已然危机四伏,敌军随时可能如潮水般涌来,将这摇摇欲坠的防线彻底冲垮,为何还非要固执地守在这个四处漏风、如筛子般脆弱的地方呢?
南直隶那边,建制完备,仿若一座隐藏在后方的宝藏,无论是凤阳还是南京,都具备成为新都城的良好条件。
迁都过去,重新布局,就像是在绝境中找到了一条逃生的绳索,未尝不是一条求生之路啊!
可崇祯却偏偏选择一条道走到黑,这究竟是为何呢?
朱有建双手抱臂,在屋内来回踱步,眉头越皱越紧,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试图从历史的迷雾、当下的困境中找出崇祯皇帝坚守的缘由,然而却始终不得其解,只能任由那团疑惑在心头越积越浓。
朱有建仿若被一团浓重的阴霾笼罩,眉头紧锁得仿若能夹死一只苍蝇,满心懊恼地在屋内来回踱步,脚下的青砖都似要被他踏出一个个深坑。
他暗自思忖,那语气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懑:
这明朝老朱家的人,一个个都像是脑筋转不过弯的二愣子,莽撞行事,全然不顾后果。
瞧瞧,北元势力在北边一直如芒在背,就像一把高悬的利剑,时刻威胁着大明的安危,搅得大明上下不得安宁。
哪怕是成祖朱棣那货,跺跺脚都能让大地抖三抖的人物,多次豪情万丈地御驾亲征,一路上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耗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财力,几乎把国库都折腾得底儿掉,可到头来,依旧没能将这心腹大患彻底铲除,那北元残余就像烧不尽的野草,春风吹又生。
既然如此,当初就不该贸然把北京定为都城啊!
你朱棣都搞不定的事儿,还能指望后代子孙比你更有能耐?
这不是痴人说梦嘛!
这下可好,所谓的“天子守国门”,起初听着是多么的豪迈壮烈,如今反倒沦为了世人眼中的笑话,成了一句带着讽刺意味的空话。
就眼下这局势,朱有建停下脚步,凑近地图,眼睛瞪得像铜铃,仔细一瞧,越看越觉得济南相较于北京,那可强太多了。
济南周边地势复杂得如同迷宫一般,山川河流纵横交错,有足够的战略纵深,进可攻,退可守,打起仗来,回旋的余地可比北京大多了。
想当年,元朝选择在北京建都,那是人家心里门儿清,根基在广袤的草原,北京离草原近,便于掌控全局,就像风筝的线轴握在手里,随时能收能放;
后来的清朝同样也是出于这个缘由,他们的根在关外,定都北京,进可掌控中原大地,退能守住老家根基,稳坐钓鱼台。
可老朱家呢,明明根基在南方,却像是头脑一热,被什么冲昏了头脑,冲动之下就在这儿立了皇都。
这下可好,一旦燕山山脉这道天然屏障失守,敌军就如同饿狼扑食一般,毫无阻拦地直接怼到家门口了,连个缓冲的余地都没有,只能坐以待毙。
再看看这两朝皇帝,天启皇帝体弱多病,本就像根风中残烛,还被朝堂内外的烦心事搅得焦头烂额,整个人憔悴不堪,每天被各种奏章、党争、战事折磨得死去活来,根本无力有所作为,只能在病榻上唉声叹气;
崇祯皇帝呢,更是处境艰难,空有一腔抱负,仿若怀揣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却因时运不济、能力有限,被现实的冷水一盆盆泼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好江山一点点地拱手送人,那眼中的绝望与不甘,让人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