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森入内行礼毕,也不多言,微微一笑,气定神闲。精神力扫过,确认殿内除了赵佶与几个贴身内侍外再无旁人。
右手一晃,一把造型奇特、气派非凡的深棕色“御座”凭空出现在赵佶惯常批阅奏折的书案旁。
“此为何物?”赵佶放下画卷,好奇地打量着这件通体皮革包裹,下方还有几个轮子的古怪“椅子”。它比寻常椅凳宽大许多,靠背高耸,扶手厚实,散发着一种沉稳而舒适的气息。
陈森上前,也不客气,当着赵佶的面,先坐上去,演示了一番。只见他轻巧一扳扶手旁的某个机关,椅背便缓缓向后倾倒,再一扳,又稳稳立住。
他双脚微微用力,那椅子竟能载着他原地转圈,甚至还能小范围滑动。
“父皇,此物名为‘老板椅’,久坐不累,还能小憩。”陈森说着,又调整了椅子的高度,展示其升降功能,“您日理万机,当配此等舒适坐具。”
赵佶何曾见过这等精巧玩意儿?他小心翼翼地绕着老板椅转了两圈,又伸手摸了摸那柔软的皮革,眼神发亮。在陈森的示意下,他试探着坐了上去。
“哦?”身体陷入柔软的靠背与坐垫,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包裹全身,赵佶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哼。
他学着陈森的样子,笨拙地拨弄了几下机关,椅子随心而动,时而高,时而低,时而后仰,时而旋转,直让他龙颜大悦,抚掌大笑:
“好宝贝!好宝贝!驸马,此物……真乃神工鬼斧!朕心甚慰!”他摸着扶手,又靠了靠,简直爱不释手。
陈森见他高兴,趁热打铁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相求。为更好地推广这些利国利民的新鲜事物,微臣想建立一个‘特殊人才训练营’,简称‘特训营’。
专门招揽、培养一些心灵手巧的匠人、有潜力的年轻人,传授他们新的技艺,日后也好为朝廷效力,研发更多新奇实用的物件。”
赵佶正沉浸在老板椅带来的新奇体验中,听闻“为朝廷效力”,又联想到陈森层出不穷的“仙家手段”,想来这“特训营”定然也是极好的,
当即颔首:“准了!驸马有此心,朕心甚慰。需要何等支持,只管开口。”
“谢官家!”陈森心中一喜,随即又道:“官家,这些技艺颇为独特,为防外泄,确保其能优先服务于我大宋。
微臣还想组建一支‘保卫团’,一来护卫特训营的安全,确保技术不被宵小窃取;
二来,其名寓意‘保家卫国’,亦可筛选忠勇之士,充实其中,关键时刻也能为国分忧。还请父皇恩准!”
“保家卫国?”赵佶品咂着这四个字,觉得甚是提气,又想到这些“仙术”若真能固若金汤,那大宋岂非如虎添翼?他大手一挥:
“好!这个名头响亮!一并准了!特训营与保卫团所需人手、场地,你自行斟酌,报与朕知即可。”
两桩心事落地,陈森心情舒畅。他随即又道:“官家,此前微臣提及的‘聚沙成石’之术,用以建造琼楼玉宇,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不知上次托梁公公筹备的黄金、白银、人手以及沙石等物,可曾妥当?”
赵佶一听“聚沙成石”,眼睛更是雪亮,这可是他亲耳听闻的仙家法术,比这老板椅还要玄奇百倍!他立刻扬声道:“传梁师成!”
不多时,梁师成躬身入内。
未等陈森开口,赵佶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师成,驸马欲施展‘聚沙成石’大法,所需之物,你可曾备齐?”
梁师成心中对陈森的“法术”本就存疑,听闻此言,暗自冷笑,面上却毕恭毕敬:“回禀官家,驸马爷所需之物,老奴已尽数备下,随时可以调用。”
他倒要看看,这驸马如何“聚沙成石”,若是当众出了洋相,那才叫痛快。
陈森接口道:“既如此,便请梁大官将所有物资,三日后运至城外原皇家马场旧址。三日之后,本驸马要开始‘聚沙成石’,建造一座前所未有之楼阁,用以……嗯,改善民生,为朝廷创收。”他巧妙地将酒店的概念包装了一下。
“三日后?”赵佶兴奋得从老板椅上微微欠身,“好!好!朕要亲眼看看,驸马如何施展这通天手段!师成,此事关重大,务必三天内将一切安排妥当,不得有误!”
“遵旨!”梁师成朗声应道,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他心中暗道:三天?哼,老夫倒要看看你这驸马三天后如何收场!牛皮吹得震天响,只怕到时候摔得粉身碎骨!他答应得如此干脆,便是存了让陈森早日原形毕露的心思。
陈森将赵佶与梁师成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了然,却也不点破。他要的,便是这种万众瞩目下的“神迹”降临。
两桩心事妥帖,陈森辞别了赵佶,龙心大悦的官家甚至还赏了他几匹宫缎。陈森揣着圣旨,脚步轻快地出了皇宫,并未直接回府,而是拐了个方向,径直往禁军大营而去。
他要找的人,正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豹子头”林冲。
禁军演武场上,林冲正监督着士卒操练,呼喝之声此起彼伏,枪棒交击铿锵有力。
他身着劲装,身形挺拔如松,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武之气,只是眼神深处,似乎总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郁结。
“林教头!”陈森隔着老远便扬声喊道。
林冲闻声回头,见是驸马陈森,略感意外,但还是依足了礼数,上前拱手:
“不知驸马大驾光临,有何指教?”他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驸马爷,只闻其名,未有深交,心中存着几分江湖人的审慎。
陈森摆摆手,笑道:“指教不敢当。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驸马爷但说无妨。”林冲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