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微笑问道:“杜克先生,您愿意和我一起,改变这个世界吗?”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望向他,只觉得这年轻人实在太过理想化,竟能说出如此“狂妄”的话。
杜克笑了笑,反问道:“好啊,那你来说说看,准备怎么改变?”
“人类的需求早已超过地球的承载极限,我们若不学会回馈自然,终将自食恶果。生态系统一旦崩溃,没有人能独善其身。”郝仁语气坚定,“在座诸位皆是商界翘楚,应当明白,若继续透支资源,不做改变,灾难指日可待——全球变暖、极端天气,已经是摆在眼前的现实,不是吗?”
众人纷纷颔首,神情凝重。
郝仁继续道:“我们必须投入研发,探索更先进、更高效的技术手段来保护资源与环境。如果失败,代价只会更惨重。我即将成立一家全球级的研发中心,主攻尖端科技与医学,产品面向全世界开放销售。利润将依据贡献比例分配,并设立固定额度捐赠贫困群体。各位觉得如何?”
他微微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前期资金投入庞大,但即使无人响应,我也会率先为前两个项目投下五亿。”
这一句话,如重锤砸入水面,激起层层涟漪。
在座者尽皆震惊,目光或惊异、或敬佩,聚焦在这名年纪轻轻的年轻人身上。
杜克眉头微挑:“你确定这个投资数额?”
“当然。”郝仁微微点头,语气平稳自信,“得益于近期加密货币市场波动和全球贸易回暖,我手上的资本充足。”
众人面面相觑,不少人低声交流起来。
郝仁靠坐椅背,神色平静,举止沉稳,静观众人反应。
一分钟后,讨论声渐起。
他悄然将茶杯递给旁边神色错愕的韩凌诗,后者眼中满是疑惑。
郝仁凑近,贴着她耳边低语:“等结束我再解释。”
她点点头,接过茶杯,收起疑问。
他随即再次加入讨论,很快掌握节奏,主导起话题节奏。
那些原本持怀疑态度的商界大鳄,也不得不承认,这年轻人不仅胆大,更有着不凡的战略格局与说服力。
角落中的司俊辉看着这场场面,暗自咋舌——这些可都是世界顶级的大人物啊!
在场有两位矿业巨头,深知采矿对环境的破坏,原本就想投入环保项目。
当郝仁谈及可能涉足的技术方向时,两人当场表态愿意参与其中。
几个小时后,基金会和研发中心的初步框架便初具雏形。
合作者愿意在各自国家担任基金会发起人,推动公益事业的推广。
但对于研发中心,尽管大多数人认同理念,却表示要等看到初步成果之后,才决定是否跟进投资——毕竟,理念再好,也得经得起现实验证。
……
早餐会一直延续至午餐时间。
郝仁提议亲自下厨。
原本华老太太不愿让外人动厨房,结果尝了他泡的茶后态度陡转——那茶汤的味道,竟与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厨房内,郝仁一边揉面一边哼起小调:“两压两抻,四折一叠,日子就这么过……”
华老太太一怔,抬头问:“这调子你从哪儿学来的?”
“姐姐教的。”郝仁轻声笑道,“她老是记不住妈的面条配方,就把口诀编成歌。”
老太太神色一变:“你姐姐……该不会叫郝梅?”
郝仁揉面的动作顿住,抬头看着她:“您……认识她?”
“几年前,她来京城出差,我们偶遇一场雨。”老太太低语,“我让她进屋避雨,她帮我做了顿面,还唱了这首歌。那天,她跟我聊了很多,后来还建议我开一家卖传统茶点的小店。我们通信几个月,她忽然就失联了。我一直找不到她……她现在——”
“五年前去世了,癌症。”
老太太愣住,足足过了好几秒,才哽咽出声:“节哀。”
“谢谢。”郝仁低声回应。
老太太沉默了片刻,突然道:“这家店开了七年,我一直为她留着一份收益。希望你能替她收下。”
郝仁一怔,刚想开口推辞,却被老太太打断:“你姐姐是个有追求的孩子,一直想让家人过得好。别辜负她的心愿。”
郝仁沉默良久,终是轻叹一声,低头继续揉面。
接下来的几小时,郝仁动作熟练却心绪纷乱。
所幸依靠顶级厨师的肌肉记忆,他做出的每一道菜仍让华老太太惊艳不已。
……
厅外,商界大佬们仍在热议基金会的推广计划。
韩凌诗作为东道主,恰到好处地引导话题,维持着交流节奏。
她看向一旁的银色机器人:“歌莉娅,阿仁还要多久才能上菜?”
“佩特报告说,他们正在协助摆盘,很快就好。”
众人纷纷被机器人吸引话题,开始与它们交流提问。
得益于点对点同步系统,所有机器人共享信息,回答迅速准确。
几分钟后,郝仁推着餐车出现,后方机器人依序为宾客上菜。
韩凌诗注意到他的神色不对,低声道:“阿仁,你坐下歇歇,我来招待。”
郝仁点点头,她示意歌莉娅上前介绍菜品。
宾客们开始用餐,席间已有人当场下单订购十台机器人。
郝仁只是淡然一笑,逐一应下。
午餐结束后,众人约定数日内派代表就基金会的架构进行细谈,同时也将敲定正式名称。
各国代表纷纷表示需尽快返国处理事务,郝仁一一致意送行。
临走前,华老太太递上一张支票。
郝仁接过一看,神情顿时复杂。
“开店七年,净赚一千万,其中三百万是你姐姐郝梅的创意带来的。我承她一份情,请你一定收下。”
一旁的韩凌诗虽感疑惑,却见郝仁神色凝重,深吸一口气收下支票,对老太太深深一鞠躬,然后沉默离去。
韩凌诗想去结账,却被老太太拒绝。
“这顿饭是为了纪念郝梅,我请的。”老太太语气温和却坚定。
……
韩凌诗坐入车内,见郝仁望着窗外出神。
她示意司机启程,又升起车内隔断,低声问道:“阿仁,怎么了?”
她语调轻柔,像怕惊扰他的情绪。
郝仁听出她的关心,缓缓道:“老太太说认识郝梅,但我觉得有些细节对不上。比如,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郝梅患癌?她听到死讯时的反应不像作假,但她的说法……时间线不对劲。我总觉得,她隐瞒了什么。”
韩凌诗蹙眉:“也许你多想了?或许是郝梅自己没告诉她病情?这种事,太常见了。”
郝仁沉吟片刻,点头:“也许吧。”
但他心中那份微妙的不安,却始终挥之不去。
……
另一边,送走郝仁后,华老太太回到房间,取出一张纸,提笔写下几行字。
短短几秒,她便将纸张撕碎,抛向空中。
纸屑漫天飞舞中,她喃喃自语:
“命运的线早已缠绕成结……你又将如何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