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危调养了一周,终于可以出院。
那天,陆祁、周震、陈宴都来了。
几人挤在VIp病房里,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陆祁对La douceur没有好脸色,觉得她就是个祸水,周旋在聿哥和陈宴之间,把两人的关系都弄僵了。
要不是怕聿哥骂他,他都忍不住想阴阳她几句。
周震又变回了那个冷酷公子哥,全程没看La douceur一眼,仿佛两人只是陌生人,那天帮她逃跑的不是一个人。
陈宴脸上的淤青还未消退,嘴角的伤口结了暗红的痂。
他斜倚在墙边,目光阴鸷盯着La douceur。
La douceur想到他对她做过的事情,低垂的眼眸泛着冷意。
但那丝情绪隐藏的极好,谁都没有看见。
“梨梨,我们走吧!”
傅聿危警告瞪了陈宴一眼,手臂占有性环住La douceur的腰。
“我,我想去洗手间。”
等到傅聿危的允许,La douceur低着头离开,却在拐角处被一只手臂拦住。
“陈、陈少——”
她被抵在墙边,脸上露出惶恐不安。
“我真该杀了你。”陈宴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这样……谁也别想得到你。”
La douceur睫毛轻颤,肩膀瑟缩,露出一副惊慌又脆弱的神情。
“我——”
“你说......我现在掐死你,好不好?”
陈宴手移到她纤细的颈项上,微微收力。
手下的人是那么脆弱,只要他一用力,她就能消失。
La douceur浑身都在发抖,她咬住下唇,眼眶迅速泛红。
“我能怎么办?”她的声音哽咽,“如果我不回到他身边……他会把我锁起来……”
泪水恰到好处地滑落。
“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怎么斗得过你们?”
陈宴咬牙,视线落在她滑落的泪水上,眼神暗沉。
“陈少,那几天……谢谢你照顾我。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
她仰起脸,泪眼朦胧望着他。
“如果不是傅聿危逼我……也许……”
陈宴心头一跳,“也许什么?”
“也许——”
话未说完,一阵脚步声传来,她惊慌推开他。
“我先走了……”
陈宴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
“把话说清楚!”
La douceur挣扎着摇头,声音带着哀求。
“别这样……他会发现的……”
她趁他愣神的瞬间抽回手,转身逃离,却在跑出几步后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欲语还休,像留恋,又像无可奈何的告别。
陈宴站在原地,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心里的不甘再次涌了上来。
她是他的。
是他的!
陈宴抬手摸了摸嘴角的淤青,那是昨天傅聿危亲手揍的。
“傅聿危……”他咬牙喊出这三个字,眼底的怨恨如毒液蔓延,“你抢走的……我会一样一样拿回来。”
停车场里,傅聿危正冷着脸听助理汇报工作,余光却一直盯着医院大门。
当La douceur小跑着出现时,他紧绷的下颌线才稍稍放松。
“怎么这么久?”
他伸手替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焦躁。
她乖巧任他动作,声音柔软。
“去洗手间时迷路了……”
傅聿危皱眉,还想说什么,助理突然插话。
“傅总,老爷子刚来电话,让您晚上务必带苏小姐回老宅吃饭。”
傅聿危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La douceur低下头,长发遮住了她的脸。
“推了。”他冷冷道。
“可是老爷子说——”
“我说推了!”
La douceur轻轻拉住他的衣袖。
“阿聿,你去吧,我没关系的。”
“老爷子也好久没见你,他也很担心你!”
她越是这样懂事,傅聿危心里那股无名火就越盛。
最终,他冷着脸将她塞进车里,对司机厉声道:“送她回家,中途不许停车!”
车窗升起前,La douceur看到陈宴站在医院二楼窗前,正死死盯着这个方向。
深夜,陈宴站在私人会所的露台上,拨通了一个加密电话。
“我需要你的帮助。”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代价呢?”
陈宴晃着红酒杯,眼神阴冷。
“你不是一直想要东南亚那条走私线?我给你。”
“成交!”
他挂断电话,仰头喝完杯中红酒,又拨打了一个电话。
“周三少,我们见个面吧!”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低低笑了起来。
“你一定会感兴趣的,难道——你不想报复傅聿危?”
“他可是一直在打压你的事业。”
“你不想在周家站稳脚跟?”
“明晚七点,汀兰会所,我们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他拿过旁边桌上的香水瓶,深深吸了一口,鼻腔满是清冷的雪松香,让他愉悦眯起眼。
“傅聿危!”
“让我们看看,你是怎么身败名裂的。”
......
傅聿危回到别墅时已近凌晨,周身裹挟着一股冷冽的寒气。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飘落,将整个世界染成一片洁白。
管家迎上来,接过他的大衣,低声提醒。
“桑小姐已经睡下了。”
他淡淡“嗯”了一声,径直上楼。
推开卧室门,昏暗的灯光下,La douceur安静侧卧在床上,长发散落,呼吸均匀。
傅聿危站在床边,目光沉沉看着她,胸口那股烦躁渐渐平息下来。
可下一秒,老爷子的警告又回荡在耳边。
“你和念棠的婚事不能再拖了,傅家需要继承人!”
“你在外面养多少女人我不管,但你必须给我生个嫡孙!”
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指尖触到温热的肌肤时,La douceur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
“你回来了?”
她声音软糯,带着初醒的朦胧,看着他的目光满是温柔。
傅聿危收回手,低声道:“吵醒你了?”
她摇摇头,撑起身子,目光落在他紧蹙的眉心和略显疲惫的面容上。
“你脸色不太好。”她伸手轻轻抚上他的太阳穴,指尖力道适中地按揉,“喝酒了?”
傅聿危没有回答,只是捉住她的手腕,拇指摩挲着她的脉搏。
La douceur也不追问,只是柔声道:“我去给你冲杯蜂蜜水吧。”
她刚想下床,却被他一把拽住,跌坐在他腿上。
傅聿危扣住她的腰,低头埋进她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
独属于她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像是镇定剂一般,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
“今天做了什么?”他问。
La douceur乖顺靠在他怀里,轻声道:“去了调香室。”
顿了顿,她微微垂眸,接着用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还有,想你。”
傅聿危呼吸一滞,捏着La douceur的下巴迫使她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