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枯骨般的手指紧紧攥着禁魂令,符文闪烁间迸发刺目紫光,宛如深渊睁开了猩红的瞳孔。影翼卫脖颈的铁环剧烈震颤,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仿佛无数指甲在刮擦生锈的铁板。夜枭臂上缠绕的黑色雾气突然暴涨,如同活物般疯狂扭动,归墟之眼的裂痕中渗出粘稠的暗紫色液体,在布满裂痕的地面蜿蜒成诡异图腾,符文流转间,仿佛某种远古邪神正在挣脱枷锁、缓缓苏醒。“你们以为拼凑出部分真相,就能对抗千年布局?” 神秘人残缺的躯体腾起幽黑色火焰,火苗扭曲成一张张痛苦挣扎的人脸,触手末端 “咔咔” 分裂出三根倒钩,泛着令人心悸的寒光,“白甲卫,你父亲没告诉你,守印人高层为何要豢养影翼卫?”
白甲女子的长枪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明灭,指节因过度用力在枪杆上压出青白痕迹,暴起的青筋清晰可见。“住口!父亲临终前用血写的‘勿信碑文’,分明在暗示……” 话音未落,破空声骤响,三支裹挟着紫色幽芒的光箭撕裂空气,无情地穿透她的左肩。鲜血如喷泉般飞溅而出,染红了身后布满青苔的祭坛残柱,将古老符文浸染成暗红,宛如一幅血色的死亡画卷。银发女子的锁链如银蛇狂舞,在空中甩出耀眼的弧光,精准卷飞偷袭的影翼卫。鳞片与金属碰撞的火星四溅,落在夜枭尚未愈合的伤口处,灼烧感瞬间炸开,剧痛让他眼前炸开无数金星,险些握不住手中的双剑。
“别分心!” 夜枭声嘶力竭地怒吼,挥剑劈开迎面扑来的利爪。剑刃相交的刹那,发出刺耳的 “咔嚓” 声,锋利的剑刃竟被腐蚀出蛛网般的裂痕,黑色的腐蚀痕迹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他眼角瞥见白甲女子摇摇欲坠的身形,突然想起萧老书房暗格里那卷泛黄的古老卷轴 —— 上面描绘的影翼卫,脖颈铁环刻着与守印人总部地契如出一辙的图腾。这个念头如闪电划过脑海,他毫不犹豫地扯下染血的布条,胡乱缠住不断渗血的手臂,布条上的鲜血已经开始发黑,散发着刺鼻的腥味。“这些怪物根本不是守卫,是监视守印人的狱卒!” 他的嘶吼在深渊中回荡,带着愤怒与不甘,震落岩壁上的碎石。
神秘人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笑声如同指甲刮擦玻璃,令人头皮发麻。黑袍下 “嗤啦” 一声,伸出更多雾气触手,在空中扭曲缠绕,编织成一张狰狞巨网,网眼处闪烁着诡异的紫光。“迟了!当归墟之眼与禁魂令共鸣,深渊意志已选中新的容器。” 他枯瘦的手指猛然一指,夜枭胸前的归墟之眼 “砰” 地脱离铠甲,悬浮在空中疯狂旋转。金属外壳片片剥落,每一片掉落都发出清脆的声响,露出内部跳动的黑色核心,核心表面血管状的纹路不停蠕动,仿佛一颗邪恶的心脏在贪婪跳动。银发女子的残月徽章光芒暴涨,却在触及核心的瞬间 “滋啦” 一声黯淡下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灭了光芒,所有力量被瞬间吞噬。
白甲女子咬牙挣扎着拔出光箭,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钻心的剧痛,鲜血顺着枪杆 “滴答滴答” 滴落,在地面晕开一朵朵妖异的血花。“原来碑文记载的‘光明守护者’,不过是掩盖真相的谎言……” 她的声音带着绝望的自嘲,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突然,她将长枪奋力刺入地面,金色光芒轰然化作盾牌笼罩三人,盾牌表面泛起水波般的涟漪。“夜枭,你体内的力量在共鸣,快找到与深渊意志对抗的方法!” 盾牌表面不断传来影翼卫利爪抓挠的声响,“刺啦刺啦” 如同死神在叩门,一下又一下,敲打着众人紧绷的神经。
夜枭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意识被拉入混沌空间。四周漂浮着破碎的记忆残片,如同风中飘零的落叶:幼年时母亲临终前颤抖着塞入手心的半枚玉佩,玉佩上的纹路还带着母亲最后的体温;萧老教他剑法时欲言又止的眼神,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秘密;还有方才战斗中神秘人手臂雾气里一闪而过的守印人纹章。一个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仿佛从远古的深渊传来:“双子血脉既是钥匙,也是枷锁,唯有斩断传承的诅咒……”
“不可能!” 夜枭在现实中踉跄后退,“轰隆” 一声撞碎身后的石柱,碎石飞溅。他惊恐地看到,银发女子被三只影翼卫死死缠住,锁链在腐蚀毒液中 “噼啪” 作响,节节断裂;白甲女子的盾牌出现蛛网裂痕,鲜血顺着嘴角不断溢出,滴落在盾牌上,将金色的光芒染成暗红。神秘人高举禁魂令,口中念念有词,所有影翼卫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融合成一只巨大的怪物。紫色翅膀遮蔽了仅存的微光,怪物口中传出千万人的哀嚎,声音震耳欲聋:“献出归墟之眼,赦免所有罪孽!”
“休想!” 夜枭双目赤红,双剑突然迸发黑白双色光芒,剑身上浮现出与祭坛相同的古老符文,符文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他想起银发女子说过 “残月家族的力量源于对命运的反抗”,心中涌起一股决绝。他咬牙将双剑狠狠刺入地面,地面瞬间裂开一道道缝隙,“以双子血脉为引,唤醒被封印的……”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如闪电般袭来,神秘人甩出的触手 “噗嗤” 一声洞穿他的右肩。剧痛如潮水般涌来,让他跪倒在地,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脚下的图腾,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目。
白甲女子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冲过来用长枪挑飞神秘人的触手,金色光芒在接触雾气的瞬间剧烈燃烧,发出耀眼的白光,如同太阳突然降临深渊。“父亲的密信最后写着‘真相在归墟倒影中’!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理解错了守护的意义……” 她的话被怪物震耳欲聋的咆哮打断,巨大的爪子带着万钧之力拍向地面,掀起的气浪如飓风般将三人掀飞数十米。夜枭重重撞在岩壁上,背部传来刺骨的疼痛,他看到归墟之眼的黑色核心正在疯狂吸收怪物的力量,而神秘人的身体开始透明化,逐渐与核心融为一体,脸上露出疯狂而扭曲的笑容。
“原来你才是深渊意志的容器。” 银发女子拖着断裂的锁链,艰难地爬过来,每挪动一步都十分艰难,脸上布满毒斑,皮肤开始溃烂。“千年前背叛残月家族的,根本不是守印人高层,而是已经被侵蚀的……” 她的话被神秘人疯狂的笑声淹没,此时的神秘人身体不断膨胀,最终化作百米巨人,五官扭曲成无数张痛苦的面孔,每一张面孔都在无声地呐喊。“说得太晚了!当禁魂令与归墟之眼结合,整个世界都将成为深渊的祭品!” 声音中充满了邪恶与疯狂,震得整个深渊都在颤抖。
夜枭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轰然碎裂,童年记忆中母亲的玉佩突然浮现在眼前,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与归墟之眼的黑色核心产生共鸣。他猛地扯下神秘人触手,触手被扯下时发出 “噗嗤” 的声响,不顾伤口喷涌的黑血,将双剑插入核心:“如果血脉是诅咒,那就由我来终结!” 黑白光芒与紫色雾气剧烈碰撞,空间开始扭曲崩塌,发出 “咔咔” 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走向毁灭。白甲女子将长枪刺入怪物脚踝,银发女子用最后的力量激活残月徽章,三种光芒形成的漩涡中,夜枭看到了千年前的真相 —— 双子血脉的先祖为了封印失控的深渊意志,将自己的灵魂分成光明与黑暗两份,分别注入归墟之眼和禁魂令。
“原来我们都是囚徒。” 神秘人恢复成正常大小,脸上的疤痕流下黑色泪水,泪水滴落在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小坑。“但你以为毁掉核心就能结束?” 他的身体化作黑雾,“咻” 地钻入夜枭体内,夜枭感觉一股冰冷的力量在身体里乱窜。“真正的深渊意志,此刻正在归墟倒影中苏醒……” 归墟之眼的核心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中,夜枭看到白甲女子用身体挡住致命气浪,她的铠甲在气浪中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逐渐变形;银发女子的锁链最后缠住他的手腕,锁链上的符文闪烁着最后的光芒,三人在光芒中急速下坠,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当黑暗褪去,夜枭浑身像被无数根针扎过一样疼痛,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他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水域旁,水面平静如镜,倒映着天空中巨大的黑色漩涡,漩涡中隐约传来低沉的嘶吼声,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存在正在苏醒。白甲女子昏迷不醒,胸前的守印人徽章布满裂痕,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银发女子的残月徽章彻底碎裂,散落在她身旁,手中却仍紧握着半枚玉佩 —— 与他记忆中的玉佩严丝合缝。远处传来诡异的脚步声,“嗒、嗒、嗒”,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的心脏上,一个与他长相相同的身影从雾中走出,手中握着散发幽光的禁魂令,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欢迎来到归墟倒影,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