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胜倒是个人才,不可小觑。”王伦抚着胡须,眼神中透着睿智,“听说他熟读兵法,手下又有几员猛将,今日一战,咱们需谨慎应对。”
“哼,区区一个关胜,有何惧之?”鲁智深扛着禅杖,大声说道,“洒家这就去会会他,让他知道咱梁山的厉害!”
说话间,两军已然交锋。张清催马出阵,手持一袋石子,大喝一声:“梁山贼寇,谁敢与我张清一战!”
梁山上众头领纷纷请战,最终袁朗纵马而出。他手中拿着一对钢挝,满脸不屑:“就凭你这小子,也敢口出狂言!看爷爷如何教训你!”
张清冷笑一声,待袁朗靠近,抬手就是一石子。袁朗眼疾手快,挥叉抵挡,却见那石子速度极快,直冲他面门而来。他侧身一闪,石子擦着耳边飞过,惊出一身冷汗。还未等他稳住身形,张清又一石子飞来,打中他的钢挝,震得他手臂发麻。
紧接着,滕戣、滕戡兄弟也冲了出来。滕戣舞着三尖两刃刀,滕戡拿着虎眼竹节钢鞭,一左一右攻向张清。张清却不慌不忙,连连打出石子,分别击中他们的手腕。滕戣、滕戡吃痛,手中武器险些脱手,只好勒马退回。
马勥、马劲见状,也欲上前挑战。张清连续出石,将他俩逼得连连后退,狼狈不堪。梁山众头领见状,皆惊诧不已,这张清的飞蝗石果然厉害。
此时,有一头领琼英,自幼随异人习得飞石绝技,见张清如此张狂,心中暗自较劲。她拍马而出,娇喝道:“张清,休得猖狂,看我来擒你!”
张清见来的是个女子,心中轻视,也不搭话,抬手就是一石子。琼英侧身一闪,手中同时抛出一石子,向张清打去。张清没想到琼英也能还击,忙一侧身,琼英的石子擦着他肩膀飞过。
张清恼羞成怒,接连打出石子。琼英不慌不忙,左右闪躲,同时手中石子不断还击。两人在阵前飞石大战,看得众人眼花缭乱。斗了数十回合,琼英见时机成熟,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张清不知是计,打出一石子,琼英侧身闪过,趁机打出一石子,正中张清手腕。张清吃痛,手中石子落地。琼英趁机纵马上前,一枪抵住张清咽喉,将其擒下。
龚旺、丁得孙见主将被擒,大惊失色,催马上前欲救。琼英的部将急忙迎战,将他们拦住。
龚旺见张清被擒,怒吼一声,挺着长枪便冲上来,枪尖带着破空之声直刺琼英后心;丁得孙也舞着飞叉紧随其后,叉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贼将休狂!”杨志横刀立马拦住龚旺,刀舞得密不透风,三招便将龚旺的枪势压下;另一侧,酆泰握着双锏迎上丁得孙,锏影翻飞,与飞叉碰撞得火星四溅。不过五七个回合,杨志一刀挑落龚旺枪缨,顺势将其扫落马下;酆泰也一锏砸中丁得孙手腕,飞叉脱手,被梁山喽啰上前捆了。
阵中关胜见状,青龙偃月刀紧握手中,额头青筋暴起。宣赞背后飞叉已然在手,正欲搭弓射箭救援,忽觉后颈一凉——两道冷冽目光如箭矢般锁死了他。他猛地转头,只见梁山阵中,庞万春搭箭于弓,花荣弦上蓄势,两人箭矢直指他面门,竟是半点动弹不得。
“某来会你!”关胜怒喝一声,催马舞刀冲向梁山。“石宝在此!”方腊麾下猛将石宝提着劈风刀迎上,刀光与偃月刀交错,激起阵阵金鸣。郝思文也挺枪出战,却被王寅拦住,两人枪来枪往,斗得难解难分。
关胜与石宝斗了三十余合,见对方刀法精奇,一时难以取胜,又瞥见郝思文渐落下风,心中暗急。他虚晃一刀逼退石宝,高声喝道:“鸣金收兵!”
鼓声响起,关胜勒马后退,郝思文也借机跳出战圈。梁山众将并未追赶,只是押着张清、龚旺、丁得孙退回山岗。关胜望着对岸,眉头紧锁——这第一阵,竟折了三员大将。
官军退回营寨,刘舜卿早已在帐前跳脚怒骂,见关胜等人归来,更是唾沫横飞:“废物!一群废物!关胜你手握重兵,连个女娃都拿不下?宣赞你那飞叉是烧火棍吗?郝思文你读的兵法是废纸不成?”
宣赞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公公休要辱人太甚!”
“辱你?咱家还想斩了你!”刘舜卿抽出尚方宝剑,尖声道,“若不是咱家坐镇,你们早通贼了!明日再不胜,咱家就把你们的脑袋都拧下来!”
关胜强忍怒火,正欲争辩,帐外忽然传来骚动。原来梁山俘虏的官军里,有个被克扣粮草的小卒不堪忍受,偷偷向王伦吐露实情:刘舜卿的粮营看着堆得满,实则大半是沙土充数,今夜守粮的不过百余人。
王伦听罢抚掌大笑:“天助我也!传我将令,今夜三更,全军出击,夜袭官军大营!”
三更时分,月黑风高。梁山人马如神兵天降,直扑官军主营。董平正在帐中擦拭双枪,听闻喊杀声,提枪便冲出去,迎面正撞见王寅。王寅枪法狠辣如毒蛇,两人交手不过十合,王寅一枪挑中董平肋下,枪尖穿透甲胄,董平闷哼一声栽落马下,当场气绝。
郝思文护着关胜往外冲,却被石宝拦住。他枪法虽精,怎奈营中乱作一团,火把照得人影幢幢,稍一分神便被石宝一脚踹落马下,被喽啰捆了。宣赞舞着飞叉想突围,黑暗中不知被谁绊了一跤,刚爬起来就被数杆长枪顶住咽喉,只能束手就擒。
关胜舞动青龙偃月刀杀开一条血路,却见四下皆是梁山兵马,宣赞、郝思文已被擒,董平尸身倒在血泊中。他怒吼一声,奋力劈翻数人,终究寡不敌众,被绊马索绊倒,长刀脱手,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捆得结结实实。
另一边,刘舜卿在帐中听到厮杀声,吓得魂飞魄散。他哪里顾得上官兵死活,扒了太监袍换上小兵衣服,带着两个心腹从后门溜出,骑着快马往东京方向狂奔,连尚方宝剑都扔在了帐里。
主帅被擒,监军跑路,官军顿时没了主心骨。石宝在营中高喝:“降者免死!”众官兵本就饿着肚子,见状纷纷扔下兵器跪地投降,顷刻间,五万大营便换了旗号。
天蒙蒙亮时,关胜、宣赞、郝思文被押上梁山。王伦立于聚义厅前,望着这几位昔日劲敌,朗声笑道:“诸位皆是好汉,何不与我等同聚梁山,共讨奸佞?”关胜望着山下归降的官兵,又看了看身旁垂首的同僚,长叹一声,终是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