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竹抬头,眼神就亮了,
“你知道了?”
“嗯,其实我开始也有猜测,不过最近才确定。”
许枝枝低头,满眼的母性光芒,“妈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对不起,妈说等晚点再告诉你,怕你知道了会害怕担心。”
他的说话声本来就不大,这会又耷拉着的脑袋,看上去听话乖顺的不行,跟之前的高大的硬汉形象完全不一样。
许枝枝就这么看着他,心止不住漏跳了半拍!
没听见妻子说话声,李文竹越发的不安,他紧张的抬头去看,就见妻子一脸笑意,顿时松了一口气,给妻子擦干脚,将人往自己胸前拽了拽。
顺势将人搂住,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你别怕,我问过妈了,你的怀相很好,只要孕晚期控制好体重,一定能顺利将孩子生出来的,一切都有我了。”
刚刚李文竹端着水进来的时候,没把房门关严实。
洗完碗出来打算打一声招呼的梁安,看到姐姐跟姐夫在房间相拥的画面,顿时捂住了双眼。
妈耶!
他在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别看别看,长鸡眼。
可手就是不听话,还是忍不住扒开两条缝,看见两人都穿着整齐,那应该是可以看的。
别说姐姐跟姐夫还真是配一脸。
梁安看得一脸姨母笑!
许是他的笑声在这安静的夜里过于突出,许枝枝很快就发现,一个眼神刀过来,吓的梁安立马老实的赶紧回房。
西屋也有炕,他用小扫帚将炕面清理了一下,又从床头找出了被褥,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等明天继续做姐姐的小仆人。
东屋,
许枝枝推开李文竹,眼神往门缝处看了一眼。
李文竹立马意识到问题,“我忘了小舅子在家,下次一定记得。”
两人洗漱完,躺回炕上,李文竹说起了梁安的事儿,
“我听他说想去农场当农民?”
许枝枝不置可否。
李文竹倒是给与了高度的赞扬,“他这个觉悟很高啊,现在政策开放,都已经没城市青年下乡了,他还主动要求到农场体验,是个有想法的青年。”
许枝枝知道梁安的心思,家里已经被自己掏了一个干净。
房子没有,钱票全光,还倒欠厂子里一年的工资,这日子谁过谁绝望。
倒确实不如在农场里过得逍遥自在。
不过梁安那个妈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若是梁安在这里住下来,保不齐梁凤兰就顺藤摸瓜的找过来了。
明天还是得跟这臭小子说说,
“我明天再问问吧,老许再过几年就要退休,许家的耀祖肯定是要回去继承工作的,留下来也不会太久。”
李文竹搂着妻子在她耳边吐气,
“说完了正事儿?”
许枝枝点头,“嗯。”
“那说说邪事儿吧。”李文竹被妻子看男科的事儿刺激的猛了,誓死要扞卫自己尊严。
他掀开薄薄的一层秋衣,拉着妻子的手放在肌理分明的腹肌上,一点点往下!
“说了你不相信,那我只能用行动证明我确实没问题了!”
许枝枝被这话撩的,身子一僵,
“……”
她有点想喷鼻血了,除了梦里两人的那事儿,许枝枝这还是第一次正大光明的摸他的腹肌。
怎么说了,这滚烫梆硬的手感,激得她浑身战栗。
李文竹呼吸急促,语气无辜,
“枝枝,你看看我,这是不行的样子吗?”
许枝枝被说的面红耳赤,这这这,什么人!
“行行行,你行得不得了,还是去厕所解决吧!”
之前不知道肚子里怀着两个,现在知道了,许枝枝心慌得不行,完全不敢再要了。
李文竹却不打算放过她,握着她的手丝毫没有松懈。
“下次不许再帮我去看男科了,否则等你生完孩子……”
许枝枝声音都带着哽咽了,“我错了,我投降!”
“缴械,才能投降!”
最终,许枝枝还是知道了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半夜,她昏昏欲睡,李文竹在床边给她擦洗软塌塌的手。
许枝枝闭着眼睛,在心里吐槽,
太过分了!
他这种情况,哪里需要看医生,根本不需要!
等到李文竹再重新躺回床上的时候,许枝枝闭眼就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
两个大男人在厨房里进行了第一次会晤,梁安以前跟着梁凤兰生活的时候,学会了各种生活技能。
做饭是基操。
李文竹就不一样了,他学做饭的动力完全来自于妻子,所以当看到梁安做了一锅色香味俱全羊汤小馄饨,他就懵在了原地。
男同志现在都已经竞争这么激烈了吗?
“我姐喜欢吃我们那儿的馄饨,不过今天没有鸡汤,我就用了昨天的清炖羊肉汤!”
李文竹看着薄如蝉翼的馄饨皮,垂死挣扎,
“这是去供销社买的皮?”
梁安摇摇头,“我早上起来自己擀的,馅儿也是我自己挑,我看咱们家水缸里还有新鲜的肉,就自作主张的给做起来了。”
“我姐早餐喜欢吃些带汤水的,鸡汤馄饨,油条豆浆,麻酱面条,鸡汤面……”
李文竹听得头皮发麻,这小子到底会做多少种早餐?
其实会做早餐这件事儿还得是从单身母亲梁凤兰说起,梁凤兰对许枝枝不行,但对儿子却是上心的很,本来就是食堂做早饭的临时工,所以这手艺就传承到了梁安身上。
唯唯诺诺的梁安刚到许家的时候,可是没少被小霸王许枝枝差遣做早饭。
知道她的喜好就跟肌肉记忆一般深刻,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
李文竹心里打鼓,脑海里不停地想着,一个户口本上面的姐弟应该是不能发生什么吧?
这小子长得绝对不是许枝枝的菜!
对,他还是有优势的,毕竟挺直了胸膛比人家高了一个头,他还有腹肌,枝枝昨晚上看腹肌那眼神就不像是不喜欢的。
看着梁安的头顶旋涡,李文竹找回了自信,
“你姐一会才醒,我先去早训了,你别去打扰她哈!”
梁安连忙点头,等姐夫吃完早饭走后,田螺先生赶紧将屋里的卫生跟菜地里的杂草都拔了。
实在没找到活儿,于是乎,他又将厕所刷了三遍。
这家庭妇男的日子好像也不错。
只要不回去啃咸菜疙瘩,不面对许叔跟亲妈的战火,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可令梁安万万没想到的是,战火不但不会停歇,还会转移,随着他异父异母的亲姐姐转移。
远在千里之外说完许长贵看着手里的火车票,问身边的人,
“咱真去找她?”
梁凤兰白眼一翻,“老娘的棺材钱都被那个死丫头挖走了,怎么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