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醒梦中人!
九叔猛地回过神来,连忙吩咐秋生说道:“你马上通知保安队,请他们发布公告,提醒镇民锁好门窗,夜里不要外出!”
何杨又适时补充了一句:“师傅,僵尸已经化成了黑僵,它真要袭击人的话,普通措施根本防御不住。”
“黑僵的话,普通措施确实无法防御。看来这段时间只能加强夜间巡逻,希望能够保护任家镇的安宁。”
九叔叹了一口气,满脸无奈,心中暗忖事情果然变得麻烦了。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有个更好的想法!”何杨说道。
九叔看了何杨一眼,眼神中瞬间充满了期待。
毕竟僵尸在任家镇作恶,不但会砸掉自家招牌,一旦事态严重了,牵扯到其中的因果,连自身功德和修为都会受损。
“僵尸对至亲的血液有着极大的渴望,它循着血脉的指引来到任家镇,那就能够通过血脉的指引将它引出去。再加上现在伯父受伤了,还需要后续的治疗。要是将治疗的地点放在义庄的话,这样既能把僵尸引出任家镇,而且义庄有师父坐镇,也不怕僵尸找上门来加害婷婷和伯父。”何杨有条不紊地分析着。
这个办法可谓一举三得。
至于最后一得,何杨心里想着,那便是能继续与任婷婷朝夕相处,加深相互之间的感情。
“这个办法不错,婷婷你收拾一下细软,带着任老爷与我们回义庄暂住。”九叔点头赞同道。
任婷婷抬手擦掉脸上的眼泪,轻轻点了点头。
今天的变故实在太多,让她早已乱了方寸。如今有了何杨站出来为她考虑,她仿佛重新找到了主心骨,慌乱的心也逐渐平静了不少。
回想起早上封闭门窗的奇怪举动,早就让任府的下人心存警惕。
今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愣是没有一个下人出来帮忙。
毕竟对他们来说,老板死了还可以再找新老板,可自己要是死了,那就真的一命呜呼了。一个月才拿两三块大洋,犯不着为了这点钱去拼命。
直到任婷婷将两人的行李收拾好,任府的下人都没有出来帮忙的意思。
何杨将任发固定在文才的自行车上,自己的行李放在了九叔车上,随后载着任婷婷离开任府。
途中,何杨忍不住说道:“等这件事情结束了,回来把任府的下人都换了吧。”
任婷婷的脑袋轻轻贴在何杨宽大的背上,今天发生的变故让她心力交瘁,此刻她只想好好依靠着眼前这个可靠的人。
她轻声“嗯”了一下,家里下人的表现实在让她寒心,就算何杨不提,她回到任府后也会这么做。
与此同时,任家镇保安队里,阿威因为对何杨成见极深,自然不会相信秋生口中所说的僵尸咬人之类的警告。
唯独在听到任发被僵尸袭击受伤,此时已经陷入昏迷的时候,阿威瞬间觉得机会来了。
他满脸兴奋,兴高采烈地将手下召集起来,一边吩咐他们通知镇民提高警惕,一边带着人风风火火地前往任府,打算保卫任发。
路上,阿威面带微笑,心里不断组织着语言,幻想着等会见到何杨时,要如何狠狠地嘲讽他一番。
等他带着人马赶到任府的时候,眼前只有战斗留下的一片狼藉痕迹和客厅残留的斑斑血迹等着他。而他期待出现的任婷婷和任发,此时已经被带出了任家镇。
任婷婷脑袋贴在何杨的背上,这让她感到十分安心。
几人回到义庄的时候,她坐在自行车上已经沉沉睡去。何杨不忍心吵醒熟睡的美人,停好车后,小心翼翼地将侧坐的她抱起。
他转头对九叔轻声说道:“师傅,我先把婷婷抱到我的房里。”
九叔点点头,神色郑重地叮嘱道:“不要做出有辱婷婷名节的事情!”
何杨抱着任婷婷,一边朝着房间走去,一边转头回答九叔:“师父,我知道!”
何杨将任婷婷轻轻放在床上。
也许是躺平后睡得更舒服,又或许是充斥着何杨气味的床铺,让她从心底感到安心。睡梦中原本还有些紧张的面容,此刻逐渐舒缓,呼吸也变得均匀而平静。
义庄看起来面积不小,但真正能住人的地方却并不多。
任婷婷睡进了何杨的房间,那任发只能睡到文才的房里。总不能让身为师傅的九叔,把房间让出来招待客人。
安顿好任发和任婷婷的住宿,文才无奈之下,又只能睡到那阴森的停尸间。
任发被僵尸抓伤,即便何杨之前做了紧急处置,可残留在他体内的尸毒,依旧如同一颗定时炸弹,时刻威胁着他的性命。
九叔神色凝重地解开任发伤口处包扎的布料,仔细检查着他的伤势。只见被抓伤的地方,四周的伤口不仅红肿得厉害,还出现了僵硬的迹象。
九叔暗自庆幸,还好现在发现得早,要是等到尸毒侵入心脉,那可就真的无力回天了,到时候只能眼睁睁看着任发变成僵尸。
一切尚有转机,九叔走出房间,提高音量高呼道:“何杨,准备一些糯米,磨制成浆。文才,你马上去找秋生,天亮后到集市买条毒蛇回来!”
两人听到指令,迅速各自行动起来。
磨浆这活儿,对何杨来说,既轻松又能顺便提升自身修为。
他扎稳马步,双手握住磨盘的手柄,开始用力推动。随着磨盘的转动,糯米一点点被磨成细腻的米浆。
经过大半夜的忙碌,终于弄好了足够任发泡澡的糯米浆。
何杨小心翼翼地将任发抬进浴桶,糯米浆刚一接触任发的伤口,“呲”的一声,一股腥臭刺鼻的黑烟瞬间升腾而起。
剧烈的疼痛让昏迷中的任发从昏睡中猛地醒来,他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迷茫,下意识地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似乎全世界的昏迷者都有这个统一的习惯,一醒来就问自己身处何方。
何杨见状,赶忙耐心地解释了现在的处境。
皱着眉头听完,任发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