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触碰到毛坚颈部的动脉，感受着那微弱而紊乱的搏动。
毛坚身体剧烈地一颤，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愤怒。
他认定何杨是那种披着正道皮囊，实则心术不正，甚至与魔道勾结的伪君子。
在他看来，这种人比纯粹的魔头更可恨，因为他们玷污了“正道”二字。
“话不能这么说。我这也是为了不让长生门的绝学蒙尘嘛。你想想，你这一去，功法失传，岂不可惜？”
何杨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如何。
毛坚胸膛剧烈起伏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咯咯”声。
他死死盯着何杨，那眼神复杂难明，有愤怒，有不甘，有鄙夷，最后却都化为一片死寂。
嘴角艰难地向上扯了扯，露出一个古怪至极的笑容，似嘲讽，又似解脱。
随即，他脑袋一歪，再没了声息。
何杨伸出手指探了探毛坚的鼻息，又翻了翻他的眼皮。
确认死透了。
“他妈的！”
何杨低声咒骂一句，一脚踹在旁边的石壁上，震落一片碎石。
忙活大半夜，折腾了这么久，结果连根毛都没捞到！
毛坚临死前的笑容，在他看来，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嘲讽！
何杨霍然起身。
目光扫向蜷缩在角落里，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豹妹。
豹妹面色一片煞白，眼神中露着无尽的绝望。
何杨还在思考要不要将其灭口，就听到豹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狠狠一头撞向身旁粗糙的石柱！
“砰！”
一声闷响。
鲜血与脑浆如同豆腐脑一般四下迸溅，糊满了石柱。
豹妹的身体软软地滑落在地，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动静。红的白的，与她之前流淌的泪水混杂在一处，分外刺眼。
何杨的脚步顿住，眉毛微微挑起。
他倒是没想到，这女人还有这般刚烈的一面。现在她主动寻死，倒是省去了他不少功夫。
将豹妹的尸体拖拽过来，与地上早已冰冷的恶爷、阿素并排摆放在一起。
三具尸体，姿势各异，却都透着一股死亡的僵硬。
何杨搓了搓手，目光重新落回到毛坚的尸体上。
他蹲下身，开始仔仔细细地搜查。
从道袍的每一个口袋，到衣物的夹层，甚至连发髻都解开仔细翻找，生怕错过了藏匿功法的任何一丝可能。
结果令人失望。
除了几张画了一半便废弃的符箓，以及一些零碎的朱砂、黄纸，再无他物。
“老狐狸！”
何杨有些不甘心，目光又转向阿素的尸体。
一番摸索下来，结果与毛坚那边大同小异，只有一些散碎的铜板和一块啃了一半的干粮。
何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不信邪，又将目标转向了恶爷和豹妹。
这两个家伙身上油水倒是多一些，搜出了一小袋银元，还有几颗看起来就不怎么值钱的劣质宝石。
当他的手触碰到豹妹尚有余温的身体时，何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低头打量着豹妹那曲线玲珑的身材，即便是隔着粗布衣衫，也能感受到其下的弹性。
他伸出手，在那片柔软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
嗯，手感还行。
他脑中没来由地闪过箐箐那看似纤瘦，实则“内涵”惊人的身影。
比较下来，这豹妹虽然也算有料，但比起箐箐，似乎还是差了点意思。
何杨撇了撇嘴，仿佛在品评一道不合口味的菜肴。
搜刮完毕，何杨站起身，走到洞窟中央，抬头望洞顶。
那里，之前被他随手掷出的银剑，依旧深深地插在坚硬的石壁中，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银点在高处闪烁。
何杨足尖一点，如同一只灵巧的燕子，将那柄银剑拔了出来。落回地面，又在人魔先前被轰成飞灰的地方仔细搜寻了一番。
很快，他看到一口巨大的青铜钟，乃是人魔用来操控行尸的醒魂钟。此钟与一些寺庙的铜钟一般大小，通身泛着黑光，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诡异符文，散发着一丝阴冷的气息。
随手一挥，将醒魂钟收入空间戒指，他又看了一眼那些悬挂在洞壁上的粗大铁链。
想了想，将几根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扯了下来。虽然暂时用不上，但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将整个洞窟再次扫视一遍，确认再无任何有价值的物件后，何杨走到了洞口。
他回头望了一眼洞内那几具并排躺着的尸体，以及那滩代表着人魔曾经存在过的焦黑印记，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他抬起右手，掌心雷光闪烁。
“轰隆！”
狂暴的雷霆之力在他掌心汇聚，化作一条狰狞的电蛇，猛地轰向洞窟深处！
山石崩塌，地动山摇。巨大的石块从洞顶砸落，烟尘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
何杨没有回头去看那被自己亲手造成的毁灭景象。
借着舞空术，在数百米的高空悄然飞行。
他心里很是不爽。
忙活了这么多天，结果最想要的长生门功法和人魔那御空飞行的法门，连根毛都没捞着。
毛坚那老东西，死都死了，还给他摆了一道，临终那个笑，怎么想怎么膈应人。
“妈的，亏大了！”
早知道这样，一开始就不该趟这道浑水。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醒魂钟和银剑倒是不错的添头。
尤其是醒魂钟，似乎是个颇为有趣的玩意儿。
至于女鬼洋房里的那些收藏，多少也能换些银钱，不至于空手而归。
他辨认着下方的地貌，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女鬼那座位于郊外的洋房方向疾速飞去。
此时正值大白天，鬼物们都躲在暗处休眠。何杨推开洋房的大门，信步闲庭的在里面搜索。
她爱玩也不愧是受过西式教育的大清格格，房子里的藏品可谓是多种多样。像西式的盔甲，瓷器之类的可谓是应有尽有。
何杨也不管这些东西是不是古董，看上去多少是值点钱。大手一挥，凡是能够看得上的东西，他全部打包带走。
何杨谨记九叔的教诲，洗劫完她爱玩的收藏，对这些没有作恶的鬼物，也没赶尽杀绝。
不再耽搁时间，趁着天色开始暗淡，便运使舞空术，向着沪上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