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铁皮罐头早在1810年就已被发明出来,但真正意义上的午餐肉,却要等到1932年才在遥远的阿美莉卡诞生。
何杨的这一发明,无疑领先了这个时代数十年。
经过改良的午餐肉,凭借其独特的风味与便捷性,一投入市场,便在任家镇唯一的那家西餐厅里掀起了一股不大不小的热潮。
每日里,点名要尝“何队长带来的那种罐头肉”的食客络绎不绝。
眼见生意如此火爆,任发坐不住了,红光满面地找到何杨:“贤婿,这午餐肉如此受欢迎,我看是时候拿到省城去闯一闯了!定能赚个盆满钵满!”
何杨闻言,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一笑:“岳父大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午餐肉是新奇,是赚钱,可也像块肥肉,盯着的饿狼不会少。咱们任家镇的保安队,枪是多了几杆,人也练得勤,可真要跟那些如狼似虎的本地军阀掰手腕,恐怕还嫩了点。万一为了这点钱,把狼招进家,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任发脸上的兴奋劲儿褪了几分,眉头也皱了起来,显然是听进去了:“那依你之见,这生意该如何是好?”
何杨胸有成竹:“岳父,工厂生产出来的午餐肉,一部分先秘密存入仓库,另一部分由我带去香江探探路。对外,咱们就宣称,这午餐肉是我从香江那边辗转弄回来的稀罕货。如此一来,既能赚钱,又能最大限度地降低风险。”
婷婷在一旁听着,也连连点头,她跟着任发学习经商。本就心思细腻,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
时间来到五月,南风渐暖,何杨准备动身再赴香江。
临行前,他特意嘱咐任发,尽快在海边寻个合适的地方修建一座码头,日后也好打通南丫岛与任家镇之间的水路,方便物资与人员的往来。
一切安排妥当,何杨趁着夜色,悄然离了任家镇。以他如今的修为,全力飞行之下,任家镇与香江之间这不到五百公里的直线距离,不过三个小时左右便已抵达。
再次踏足香江地界,何杨先是仔细巡查了一番南丫岛的建设进度和工程质量,见一切都按部就班,这才放下心来。随后,他便召集了劳伦斯等一众在警署任职的“兄弟”,在一家高档酒楼设宴。
酒过三巡,何杨不慌不忙地取出一个铁皮罐头,当众将其开启。
“咔嚓”一声轻响,一股浓郁至极的肉香混合着独特的香料气息,瞬间弥漫开来,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勾起了在场所有人的馋虫。
只见罐中的午餐肉色泽粉嫩油润,切片后,肉质纤维清晰可见,令人食指大动。
何杨笑着给每人分了一小片。
众人哪里见过这等模样的食物,好奇之下,纷纷送入口中。
“唔!”
劳伦斯第一个瞪大了眼睛,咀嚼的动作都慢了下来,仿佛生怕那美妙的滋味从舌尖溜走。
其余的洋人官员们也是个个面露惊喜,吃惯了烤牛排、煮土豆的他们,何曾品尝过如此奇特而又层次丰富的肉食风味。
不少人甚至闭上了眼睛,细细品味着那咸香、鲜美、软糯又带着一丝弹性的口感。
好不容易将口中的午餐肉咽下,劳伦斯迫不及待地舔了舔嘴唇,一脸热切地凑近何杨:“我亲爱的朋友!这……这简直是神赐的食物!太美味了!你从哪里弄到的?还有没有?我愿意出高价购买!”
何杨心中暗笑,脸上却是一副故作神秘的模样,慢悠悠地摇了摇头:“劳伦斯,我的朋友,这东西可不是寻常市面上能买到的。我也是托了一位特殊的朋友,才侥幸弄到这么一罐。听说这配方源自前清的宫廷御厨,工艺繁复无比,非一般人所能调制。若非为了长途携带与保存,断然不会用这略显简陋的铁皮罐头来包装。而且产量极低,那位大师轻易不肯出手,我手上也就这么一点了。”
这群来自美食荒漠地区的洋人,哪里听得出何杨话中的真假,只觉得这午餐肉越发珍贵难得。
他们此刻唯一关心的,便是如何才能再弄到这种美味的罐头。
何杨见火候差不多了,吊足了他们的胃口,这才在众人一片恭维声中,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样吧,我回头去问问我那位朋友,看看他是否有意向将此物进行一定规模的生产。若是可行,我便让他去食环署的詹姆斯先生那里接洽。”
泼天的富贵仿佛从天而降,正砸在食环署署长詹姆斯的头上。
詹姆斯本就是个清水衙门的头头,平日里油水不多,此刻一听这话,激动得浑身一颤,端起面前的白酒便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入喉也浑然不觉。
他噌地站起身,双手紧紧握住何杨的手,脸上堆满了菊花般的笑容:“何先生放心!您这午餐肉若是在香江销售,我詹姆斯担保,绝不会有任何人敢找麻烦!只要您的朋友愿意供货,食环署上下,定当全力支持!”
何杨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詹姆斯先生不必如此客气。若是我那朋友真打算在香江售卖,该有的手续还是得齐全。到时候我与他提一句,在香江销售所得的利润,分出百分之一给食环署,作为日常经费补贴,还望詹姆斯先生不要嫌少。”
食环署本就清闲,如今平白得了这么一桩好处,詹姆斯更是喜不自胜,连连道:“何先生太慷慨了!能与您这样的朋友合作,是我们食环署的荣幸!这百分之一,已是相当丰厚了!”
说罢,又与何杨碰了一杯。
饭局之后,何杨并未立刻离开香江,而是花了一两天时间,亲自在香江的一些高档餐厅和洋行间奔走,推销他的午餐肉。
“老板,赏光尝尝我们这款新式午餐肉,风味独特,口感绝佳,无论是佐餐、夹面包还是直接食用,都是上上之选!”
何杨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向一位大腹便便的西餐厅老板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