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窈也跟着心慌起来,哆哆嗦嗦道:“大概一个半小时了。”
祁砚琛听完,脸色很不好看,他没有丝毫犹豫,一头扎进了暴雨里。
“阿琛。”
周京珩不放心,拿着伞追着他跑出去了。
两人在村里找了很久,都没看到连枝意的身影,后来周京珩叫来了其他人还有村长和一些村民,大家把村子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结果。
祁砚琛的眼神从最初的急切逐渐变得茫然,雨水打在他的脸上,混合着内心的恐惧与不安,让他几乎要疯掉。
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京珩举着雨伞尽力为他遮挡:“阿琛,咱们冷静下,村子不大,连小姐又是个成年人,不会说消失就消失的,或许跟咱们错开了呢?”
“我们回大叔的房子看看,说不定她已经回去了。”
祁砚琛听罢,急忙掉转头去村尾。
等几人回到老人的房子后,就看见林舒窈在那里哭,根本没看到连枝意。
周京珩问:“人还是没回来吗?”
林舒窈含着泪摇头:“一一不会出什么事吧?”
慕叙白撑着伞准备出去接着找。
蓝可馨拉住了他的手:“叙白哥,你去哪儿?”
“我去找她。”
“天黑还下这么大的雨,你去哪儿找?”蓝可馨看着他对连枝意那个担心的样子就生气。
这说明什么?他嘴上说不在乎,讨厌她,其实到了关键时刻,他根本掩饰不住对她的担忧。
这是蓝可馨最不能容忍的事。
慕叙白情急之下吼了一声:“她要是真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紧接着甩开蓝可馨的手,那动作干脆又决绝,急匆匆出去。
蓝可馨看着他跑出去的身影,顿感满心的委屈和恼怒,双手紧紧握拳:“慕叙白!你给我回来!!!”
祁砚琛看向村长:“还有什么地方没找吗?”
村长思索了下:“我们安阳村不大,能藏身的地方几乎没有,就连村口的老枯井我也派人去看过了,没有连小姐的踪迹,既然你们说她是要去西边的土豆地给你们送伞往山上去了,那会不会走错了方向,去了东边啊?”
“东边?”
祁砚琛抬头看去,东边的山此刻在如墨的夜色和密集雨幕的笼罩下,整体轮廓显得巍峨狰狞,活脱脱像一头蛰伏的凶猛怪兽,令人不敢靠近。
“我们即刻就去。”
村长连连摆手道:“不可,这东边的山,我们本地世代居住的村民都很少踏足,打老一辈起,就听他们说里头危险重重,搞不好还有野兽出没,更何况现在下这么大雨,随时会爆发泥石流,连一条安全的路估计都没有啊!”
“祁先生,我们还是先报警吧,等专业救援人士过来,再商定。”
“也许连小姐没有去那里呢?”
周京珩也觉得大晚上的去很危险:“阿琛,我们不能冲动。”
此时,天边一道刺目闪电闪过,跟着炸开了一声惊雷,声音震耳欲聋。
祁砚琛捏了捏手指,声音沙哑道:“阿珩,她最怕打雷了。”
说完这句话,他夺过村长手上的手电筒不顾众人的劝阻,再次冲了出去。
“阿琛,阿琛,你要做什么?”
周京珩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拼命地呼喊他。
与此同时,一处岩石洞下,连枝意坐在石头上听着那道惊雷,浑身直哆嗦。
她没想到送个伞还能迷路。
天色黑沉,雨势越来越大,困住了她回去的脚步,还好找到这处避雨的岩石洞,不然她得淋雨淋死了。
只是这山里,光听着风声都觉得恐怖。
她拿出手机,半点信号都不见,只能当个照明工具了。
还好今天出来之前,祁砚琛给她穿了件厚外套不至于冷到。
现在想来乖乖听他的话总没错。
连枝意本想把手插进外套口袋想取暖,却没想到摸到了个东西。
她拿出来一看,是一枚胸针样的东西,造型就还挺别致,一只衔枝的知更鸟踩在一块黄色的宝石上。
连枝意拿在手里把玩,以为是祁砚琛的私人物品不小心放到了这件外套里。
她怕弄坏了,就想收起来,却突然看到胸针上那只鸟的眼睛竟一下一下地闪着光。
她赶紧把胸针拿近,鸟的眼睛是由两颗红宝石镶嵌而成,但仔细看,里面真的有微弱的灯光在闪烁。
连枝意以为自己眼花,确认了好几遍。
这胸针怎么回事?
连枝意惊讶于发现胸针上的秘密。
没过多久,她就听到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以为是什么凶猛恶兽,连枝意浑身汗毛竖立,立刻警戒起来。
她望了望山洞里面,没有躲避的地方,只好退到了一旁,希望借夜色掩护自己。
眼看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随时能跳出来。
她紧紧握着那枚胸针,试图给自己一点勇气。
此时此刻,危险当前,她居然想到的是祁砚琛那张脸,还用祁砚琛的东西安慰自己。
她紧闭双眼,心里默默祈祷。
突然,一道亮光照射了过来,明晃晃地照射在她脸上。
连枝意心想,完了!她这条小命不会要交待在这儿了吧?
神经高度紧绷之下,她崩溃到了极点,却听到欣喜带着点急切的声音:“一一。”
她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她刚刚在紧张时刻想到的那张脸。
“祁砚琛?”
祁砚琛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直接过去将她搂在了怀里,声音里带着失而复得的庆幸和深深的后怕:“你没事吧?”
连枝意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撞得微微往后仰,却能感受到他汹涌的情绪变化:“没事,我没事的,你放心。”
“祁砚琛,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是不是迷路了?”
连枝意点点头:“是,不过也不是。”
祁砚琛松开了她,对她的话一脸疑惑:“什么意思?”
连枝意皱了皱眉,脸上还沾了他外套上的雨水,卷翘的睫毛上也有,像晶莹的露珠,睫毛下的那双美眸愈发沉黑。
“我本来要给你们送伞,但我不认识路,就遇到一个村民,他给我指到这边来的。”
祁砚琛的眉头狠狠地皱起:“村民给你指的路?”
“按道理来说,他们几代住在这儿,闭着眼睛都认识路的程度吧,怎么会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