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琛能说什么?
他原本是想带她来撞破慕叙白拈花惹草的事实,好让她及时止损,跳出慕家那个“牢笼”,但是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她会这么淡定,甚至作为一个未婚妻体贴到让人拍手叫好的地步。
他真是心服口服!
见他不作声,连枝意笑着跟他说再见:“既然祁总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她提起裙摆,经过他身边时,被祁砚琛拉住了手臂。
连枝意抬眸:“?”
祁砚琛吐了口气,嗓音有些沉:“来都来了,陪我喝一杯吧。”
“我好像没有那个义务。”连枝意笑眯眯地回答:“祁总要是有兴致,我可以帮你跑腿找一下经理,让他给你找美女作陪。”
“这里还有比你更美的女人嘛?就你了。”
祁砚琛的指腹在她光滑细腻的手臂上摩挲着,眼里吊了些痞气。
行!夸她漂亮她接受,但她又不是出来陪的。
连枝意抽回了自己的手:“抱歉,我不想。”
说着她就要走,祁砚琛大概被她三番两次的拒绝给惹恼了,直接上手将她扛到了肩膀上:“叙叙旧也不行吗?”
连枝意下意识地爆粗口:“你大爷的!”
“谁要跟你叙旧!放我下去!”
她极力挣扎,奈何祁砚琛好像有专门克制她的本领,愣是让她学的那些拳脚功夫施展不出来一点。
就这么被他扛着去了一个私密包厢。
连枝意被他压在沙发上刚要起身,他就扣住了她的双手:“一一,乖一点。”
这声“一一”他叫的有些无奈又有点宠溺。
连枝意抿了下唇,眉眼清淡:“说吧,要跟我叙旧些什么内容?”
“我没那么多时间,还请祁总赶快说完。”
“离开慕叙白。”祁砚琛简明扼要。
连枝意歪了下头,暖黄色的灯光下,盈盈水眸看起来潋滟勾人,但眼底堆满了不屑:“我凭什么听你的?”
“就算我和祁总曾经是朋友,你也太越界了吧。”
“连枝意,听我的话,不要为了什么报恩赔上自己。”
祁砚琛无视她无情的话语,脸上多了些急切:“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我可以帮你。”
连枝意反问:“然后呢?我欠你的人情,祁总又要我怎么还?”
“不用你还。”
连枝意笑得没心没肺:“那多不好啊。”
“占便宜的事我可不干。”
说完她伸出食指附上他衬衫的第二粒扣子,指尖一勾,轻而易举地解开了,看着他很欲的喉结下是一片紧实的胸膛,靠近心脏的位置有块小伤疤,突然想到她被下药的那晚,她好像亲不够似的抓着他不放。
十八禁的画面充斥脑海时,连枝意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没出息。
“这些年祁总有过几个女人?”
她不按常理问的问题,祁砚琛有些怔愣:“你想知道什么?”
“没什么,好奇罢了。”
连枝意看着他这副好皮囊,也不知道有几个女人享用过,想到这个问题时,她心里貌似不太得劲。
祁砚琛莫名愉悦,鼻腔里溢出了笑:“睡我一次后产生占有欲了?”
“祁总真会说笑,我哪里来的占有欲,就是怕你太滥情,有点不干净。”
连枝意啧啧了两声,看上去蛮嫌弃的。
祁砚琛气得捏住了她的下巴,眸子瞬间变得冷锐:“上次你意识不清醒,看来没感受到,不如再来一次,你好好查查我干不干净。”
连枝意瞳孔放大,下一秒,祁砚琛滚烫的掌心抚上她的脸颊,带着满腔怒意的唇压在了她的唇瓣上,攻城掠池般地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
连枝意懵得厉害,完全忘记了反抗。
祁砚琛的吻刚开始是带着报复性的,到最后温柔缱绻,两人滚烫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时,她竟然感受到了他隐忍长久的小心翼翼。
这种情感是奢望了许久的宣泄口,透着眷恋与珍视。
连枝意被吻的睫毛轻颤,却止不住地想沉溺进他给的温柔里。
七年了,埋葬在心底被她刻意忘掉的感情再次死灰复燃,她自己都控制不了。
不知吻了多久,祁砚琛松开她,气息粗重,但额头还是与她相抵,双眸迷离又沉醉,声音哑得性感:“一一,我从来都没有过别的女人。”
连枝意的眼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心里的那点不得劲也被一丝惊喜代替。
尚存的一丝理智还是让她伸手推开了他:“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七年前,祁砚琛给了她太多的痛,七年后她不能再经历一次了。
因为她现在没有可以试错的时间和资本。
与其在感情的旋涡里沉沦,还不如多努力工作,赚钱给母亲治病。
祁砚琛知道她心里的那道墙短时间内不会消散,尊重了她的意思:“我送你。”
“不用了。”
连枝意抓了下凌乱的头发快速起身往外跑去。
今晚的这个吻完全是她意料之外的,她以为她的心足够冷硬不会为任何人动容了,很明显,祁砚琛是那个例外。
她慌乱至极,不得不逃出去让自己冷静。
包厢门大开,祁砚琛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抬手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唇,脸上满是柔情。
而跑出去的连枝意站在走廊尽头大口地呼吸着氧气,她单手撑在墙壁上,心跳得厉害。
脑子里想到了从前的很多事。
全是跟祁砚琛有关的记忆。
高中时,她众星捧月,光鲜美丽,璀璨夺目,而祁砚琛淡漠疏离,高冷禁欲,独来独往。
男生们觉得他难以相处,女生们爱慕他的外表但也不敢靠近。
唯有她不怕,硬是一眼看中了他那张脸,死皮赖脸,百折不挠地在他身边刷存在感,终于在一次他胃痛晕倒时,秉持着乐于助人的品德,她将他送到了医务室,又是照顾又是关心的,成功打开了他那颗难以侵入的心。
两人就此以好哥们相称,明明祁砚琛比她大一岁,可还是把老大的位置让给了她,从此唯她马首是瞻,甘心当了个小弟。
连枝意自己的小名叫一一,就给他取了个“祁小七”的名儿,因为他姓祁,音同七,生日又在七月。
虽然做了好哥们儿,但她觊觎他那张脸的贼心始终没改,本想着等考试结束,两人去了同一所大学,她就挑明告白的,哪知道这些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人家对她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连约定都不屑履行。
连枝意站在那儿,吹了会冷气,思绪飘了好久。
她准备走,一抬头就看到了浑身酒气的慕叙白。
慕叙白朝她走过来,视线打量了下她的脸,眉头猛地一皱:“连枝意,你私会什么野男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