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蓝可馨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那条手链的确是边啸天送她的,只是她从未放在心上,一条破手链怎么跟昂贵的珠宝相比?
回到连家之后,连鸿飞虽然没给她太多父爱,但也会保障她身为连家千金的脸面,为她购置了不少撑场面的首饰,每一件的价值都甩了那条黄金手链十万八千里。
这么久了,她早忘了手链的来源。
没想到她当初随口提的,慕叙白会记得这么清楚。
强有力的证据摆在面前,蓝可馨知道自己无可抵赖:“叙白哥,我做这些事只是想杀杀连枝意的锐气,她那么高傲,那么目中无人,恨不得好事美名全都自己要了,凭什么不让我给那两个孩子录视频找妈妈啊?”
“她就是怕我做成这件事,到时候风头盖过她。”
慕叙白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要是放在之前,他肯定会生出怜爱,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心烦还是心烦。
“不管什么理由,害人就是害人。”
“你差一点就要了她的命了!”
蓝可馨闻言,有种心跌到了谷底的的挫败感:“叙白哥,你还说你不在意她。”
慕叙白的态度让她十分不安。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讨厌她吗?她会不会出事与你何干?”
慕叙白皱紧了眉头,眼皮一抬,愤怒尽显:“我是讨厌她,但是不会狠毒到要了她的命。”
“蓝可馨,我最讨厌耍心机玩手段的女人你不是不知道。”
“你看着真有表面上那么单纯吗?”
最后一句话是慕叙白的质问,当初和蓝可馨在一起,无非就是因为她柔弱得像朵风一吹就会倒的小白花,实在让人充满了保护欲。
再加上她每次和连枝意的正面对决,都会被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慕叙白对她是既心疼又怜爱,而且又能拿她去膈应连枝意,但久而久之,蓝可馨在他身边,温顺可爱,事事以他为主,他体验到了什么叫被重视的感觉,也对她产生了感情。
蓝可馨浑身一颤,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慕叙白,要失控的既视感,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先认错服软再说。
“叙白哥,我发誓,我没想要她的命。”
“是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我是被连枝意刺激疯了,才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她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落下,整个人更像秋风中飘零的落叶,无助极了:“叙白哥,只有我全心全意地爱着你。”
“你也看到了,连枝意她对你半点情意都没有,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快就勾搭上了祁砚琛。”
她的这些话深深地刺激着慕叙白,他偏偏没有资格去管连枝意,两人的婚约不过是程澜芳口头上说的,没有订婚礼,没有交换信物,甚至他对外一直持否认的态度。
各类情绪涌上心头,慕叙白猛地踹了下脚边的行李箱,迈腿就走。
蓝可馨跟着后面拼命地追,直到去了停车场。
慕叙白拉开车门置若罔闻,全然不顾独留她一个女孩子在机场哭着喊他,快速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停车场的温度比较低,蓝可馨出来时没穿外套,行李又丢在出口,单薄的身影在凌晨的冷风中瑟瑟发抖,连她的哭声都被跑车的轰鸣声淹没。
“慕叙白!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你回来!”
“连枝意!”她双手攥拳,眼眸里仿佛燃烧起两簇火焰,牙关咬得咯咯作响:“都是你,只要有你在,我想要的东西全都得不到!”
“连枝意!去死!去死!”
——
海晏澜庭。
医生刚给发烧中的连枝意检查过,交代完注意事项后就走了。
祁砚琛坐在床边,眉头紧锁,满脸都是担忧,他伸出手在连枝意滚烫的额头上抚了又抚,又给她贴上了退烧贴。
发烧中的连枝意面色通红,眉头时不时痛苦地皱起,带出了些细密的汗珠,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祁小七。”
祁砚琛原本黯淡的眸倏地亮起,他赶紧坐近了些,倾身抚摸着她的发顶:“我在,一一,我在这里。”
他嗓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好好睡一觉,睡醒就好了。”
连枝意紧闭着的眼眸动了动,随后拉紧了他的手,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抓得特别紧,嘴唇一张一合,气息微弱:“别离开我。”
祁砚琛用大拇指指腹轻抚她的脸,低声哄道:“不会,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一个在意识不清间惶恐,另一个在清醒中温柔回应。
好在有了祁砚琛的安抚,连枝意彻底平静了下来,这一觉睡了整整一天。
傍晚时分,天边被落日染成酡红,余晖透过落地窗,在屋内洒下一片暖橙色光影。
连枝意的睫毛微微颤动,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眼神中透着混沌,她艰难地爬起来,很快知道了自己所处之地。
望着窗外的落日,她正在发呆重启大脑。
房门在此刻被推开,她顺眼望去,祁砚琛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见她醒了,快步走过去,将手里的粥碗放到床头柜上。
随即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欣喜不已:“烧退了。”
“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连枝意点了点头。
她本来想自己动手,奈何祁砚琛不肯,坚持要喂她。
她没反对,乖乖地吃起来。
一碗粥落肚,人也舒服了不少。
她问:“祁砚琛,你可不可以送我去医院?”
祁砚琛抽出纸巾给她擦拭嘴巴:“你身体还没完全复原。”
连枝意耐心解释:“我跟我妈妈约好了,今天回来要去医院看她的,我怕她看不见我着急。”
见她目光炯炯,祁砚琛答应了:“好,我陪你去。”
连枝意刚想开口说不用,祁砚琛就用食指封住了她的嘴巴:“让我陪你去,我才会放心。”
连枝意哑言。
半个小时后,祁砚琛自己开的车,带着她去医院。
刚到江婉音病房的楼层口,遇上了边鹤扬。
边鹤扬一眼瞧出她生病了,关切地上前:“枝意,你哪里不舒服吗?”
连枝意笑笑:“已经没事了,我来看我妈妈。”
边鹤扬还想说什么,就被身后出现的祁砚琛打断,他不动声色的侧身,站在了连枝意和边鹤扬的中间,看起来不好惹。
边鹤扬:“???”
他抬头去看他,目光触及祁砚琛那张脸,表情即刻变得诧异。
是他,竟然是他,他居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