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禇宁川和谢亦铎的身材差距在那里摆着,就算是谢亦铎当时买衣服的时候选了更宽松一点的款式,穿在身高190、肌肉发达的禇宁川身上,也显得像是紧身衣一般,每一次俯身夹菜、抬手吃饭都能将他壮硕的肌肉线条勾勒的淋漓尽致。
他们可不想因为不必要的几句牢骚,又将本就心虚不敢看他的姜遇的视线又引回到他的身上,只希望,他也能有点自知之明,没必要就别开口说话!
整顿饭,正如纪明煜五人期望的那样,禇宁川全程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吃饭,偶尔看两眼他们和姜遇的互动。
安静且安全的吃完了晚饭,几个哨兵心里少不得有了一点点的自得:还想搞美色诱惑,呵!好好把衣服穿着吧!
结果,不到两小时,他们的那点儿自得就碎成了渣渣。
收拾完碗筷卫生之后,哨兵们配合默契的清空了宿舍中间,姜遇的专属监管座椅也被放到了走廊上。
姜遇坐好之后,几个哨兵按照顺序依次排开,晚训就此开始。
“一、二、三……”
前三十来个俯卧撑大家的起伏速率都差不多,呼吸和面色也都没有什么改变。
“呲啦!”
在交叠的报数声堪堪过百的时候,布料撕裂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庄文翰五人的身体一僵,姜遇也下意识的坐正身体,一脸好奇的向着异常声音的来源张望着。
在六双眼睛的注视下,禇宁川单手撑住身体,一手用力,将被充血鼓胀的肌肉撑裂了的短袖彻底撕下丢在一边。
“一零七、一零八、一零九……”禇宁川丢掉衣服后就继续做着俯卧撑。
如果是在平时的部队训练中,这样的处理确实是非常合理且正确的做法,但偏偏,现在是冰原哨所的晚训,旁边还有姜遇在看着!
庄文翰五人牙都要咬碎了,裸露在领口外的脖颈、耳朵、双颊和眼睛都是一片赤红,显然不只是因为训练导致的。
禇宁川都只是撕掉衣服后就继续做俯卧撑了,没有出任何状况的庄文翰五人更是不好中途停下,只好咬着牙,双眼圆睁的瞪着双掌之间被自己汗水浸湿的那块水泥地,继续做俯卧撑。
因为这一会儿的停顿,原本速率一致的六个哨兵,身体成了交替起伏的状态,禇宁川那漂亮而饱满的肱二头肌和背肌在一片深绿色中,显得格外的夺目,将姜遇的视线牢牢的吸住。
纪明煜五人自然也瞧见了姜遇在看禇宁川的身体,虽没有说话,却都默契的在追逐着禇宁川的频率,以期再一次用自己的身影盖住他裸露的身体。
禇宁川自然是发现了他们的小心思,不屑的牵了牵唇角,不动声色的改变了起伏频率,以强势的体能告诉他们:不管你们如何努力,都只是徒劳无功!
六个哨兵暗戳戳的开始了追逐战,心里都下意识的忽略了,在椅子上坐正了身体的姜遇,看他们是居高临下的俯视,只要她想,她能将他们每个人的动作都看的清清楚楚!
姜遇面无表情的端坐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禇宁川不断起伏的身体。
谢亦铎、江宇、程万里和纪明煜、而后是庄文翰,依次撑到极限、颤着手起身立正,心里酸溜溜的望着双眸中只有禇宁川的身影的姜遇,以期用眼神勾回她不知道丢哪儿去了的害羞和理智。
因着他们的小心思而暗自进行的追逐战,改变了他们已经习惯了的速率,最终导致他们今日的完成个数比之往日,直接少了近一百个。
他们五人都站起来之后,就只剩下了禇宁川一个人还在坚持着。
“八九七、八九八、八九九、九百……”
禇宁川气息还算平稳的报数还在继续,亮眼的白炽灯下,一颗颗细密的汗珠像是钻石一般,在他宽阔起伏的背肌和手臂上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嘀嗒、嘀嗒……”
汗水从下颌滴落的声音总是在报数的间隙响起,被姜遇清晰的捕捉。
看禇宁川这副架势,姜遇和庄文翰五人心里都清楚,今天的他依旧会稳稳的做满一千个俯卧撑,然后才云淡风轻的起身。
庄文翰五人看着姜遇眼也不眨的盯着禇宁川的身体,心里从最开始的酸涩,慢慢的变成了一点点迟疑和疑惑。
他们发现,姜遇的表情好像有一点点的不对劲!
以往偶尔偷看了禇宁川一眼的姜遇,双眼总是水汪汪的,脸颊或者耳尖,总能发现害羞尴尬的痕迹,有时候还会下意识的轻咬唇瓣。
但现在,她的脸颊上只有正常状态该有的红润,一双黑眸也显得格外的沉静,唇角似勾未勾,仿佛在酝酿着什么不太美妙的决定。
嘶~姜遇\/小可爱\/小向导她是不是已经发现禇宁川在勾引她了?那她会怎么做?会装作不知道?还是直接挑明了然后拒绝他?还是说会……
最后那个最有可能接近真相的猜测,刚刚在脑海中浮现,就被五个哨兵毫不犹豫的粉碎。
如他们所料,报数声停止在一千,禇宁川微喘着站起了身。
他刚站起身,姜遇都不等庄文翰说‘解散’,就直接站起身,目光深邃的和眉眼含笑的禇宁川对视一眼之后,安静的向着桑拿房的方向走去。
看着姜遇一言不发的仓促离开,庄文翰愣了一秒,才喊道:“解散!”
禇宁川走到自己的床边拿过毛巾,一点一点的擦着脸上、脖颈上的汗水,嘴角始终挂着明显的浅笑。
庄文翰看了一眼背对他的禇宁川,悄悄看了一眼纪明煜。
纪明煜不动声色的闪了闪眸光,向前两步站到禇宁川身侧,依靠着冰凉的床柱,语气不善的问道:“宁川中将,你这一环扣一环的举动是什么意思啊?”
“你来哨所的第一天可是说过的,对我们的向导没那个心思的!”
“那你现在这连番的动作……”他顿了顿,嗤笑一声,带着点嘲讽和不屑的问道,“真的都只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