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公寓的灯光下，苏虹将报纸摊开在茶几上，指尖轻轻点着火石游戏的声明。
“李枫，你瞒得够深的。”苏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全服第一玩家？价值三十万的账号？”
李枫给她倒了杯水，坐在对面：“老师，这些只是游戏里的东西。”
“只是游戏？”苏虹突然笑了，眼角泛起泪光，“你知道我一个月工资多少吗？两千三。而你五个游戏账号就值我十年的收入。”
李枫这才注意到苏虹今天的装扮——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袖口磨损的针织衫。与平日讲台上的干练形象不同，此刻的她看起来疲惫而脆弱。
“老师，我...”
“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苏虹打断他，深吸一口气，“我想请你帮个忙。”
李枫愣住了。在他的预想中，苏虹应该是来批评他影响学习，或者询问媒体报道的事。但求助？
“教我。”苏虹直视他的眼睛，“教我怎么在游戏里赚钱。”
窗外的月光被云层遮蔽，房间陷入短暂的黑暗。李枫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您说什么？”
“我妹妹生病了。”苏虹的声音突然哽咽，“先天性心脏病，需要做手术...二十万。”她颤抖着从包里掏出一张病历。
李枫接过病历，上面是一个五岁女孩的照片——圆圆的脸蛋，天真无邪的笑容。诊断书上密密麻麻的医学术语触目惊心。
“我试过所有办法。之前炒股就是为了赚到二十万，没想到后来把我父母的养老金都给亏了。”苏虹的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沙发边缘。
李枫胸口发闷。之前他只知道苏虹是一个24岁的单身老师，却不知她背负着这样的重担。那个平时阳光开朗的老师，此刻却向他这个学生求助。
“老师，我可以借您...”
“不！”苏虹猛地抬头，“我不是来借钱的。我想学你的本事，靠自己挣。”
这一刻，李枫看到了苏虹骨子里的倔强。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梦中有些漂亮女子，明明可以过上富太太的生活，却偏偏当着甘愿吃苦。
“好。”李枫点头，“不过游戏赚钱需要时间和技巧。如果您急需钱的话，到时候我可以借你二十万。”
他打开了苏虹的电脑，调出股票软件：“对于股票，我的建议，还是希望您继续持有这个国酒股份，对于短线操作，我觉得不靠谱。”
苏虹终于笑了，眼中有泪光闪动：“李枫，你到底是什么人？”
“您的学生啊。”李枫也笑了。
送走苏虹后，李枫刚躺下，手机又响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短信：【李同学，我是圣大游戏陈天。明天上午十点，帝豪酒店1808，聊聊？】
李枫盯着这条短信，心跳加速。陈天，圣大游戏的创始人，中国网游教父级人物。前世他只在财经杂志上见过这位大佬的照片。
【荣幸之至。】李枫回复道，手指微微发抖。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来了。
次日清晨，李枫特意换上最正式的衬衫。
走出校门，初春的风还带着寒意。李枫刚呼出一口白气，一辆黑色奔驰S600就无声地滑到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方脸。
“李同学？”司机的声音机械而礼貌，“陈总派我来接您。”
车门打开，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皮革香气。李枫坐进去，发现座椅已经根据他的身高调整好了角度，扶手边放着一瓶未开封的依云矿泉水。
“路程大约二十分钟，您可以休息一下。”司机说完便升起隔音玻璃，将前后座隔成两个世界。
李枫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跳逐渐加速。他梦中虽然活到2023年，但只是个普通上班族，从未接触过这种级别的商业大佬。
帝豪酒店是城里唯一的五星级酒店，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水晶吊灯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光芒。电梯需要刷卡才能到达18楼，李枫刚走出电梯，就被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拦住。
“抱歉，李同学，例行检查。”高个保镖说着，已经用金属探测器扫过李枫全身，另一个则检查了他的背包。
李枫配合地抬起双臂，心想这阵仗比机场安检还严格。保镖解释道：“最近私服团伙威胁陈总，不得不小心。”
1808号门前，保镖轻轻敲门，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进来。”
总统套房比李枫想象的还要宽敞。落地窗外，整个城市尽收眼底。一个瘦高的中年男子背对着门站在窗前，似乎在欣赏风景。
“坐。”男人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枫在真皮沙发上坐下，沙发柔软得几乎要将他吞没。茶几上摆着一套精致的茶具，旁边是几份财经杂志，最上面那本的封面人物赫然就是窗前这个男人——陈天。
男人终于转过身来。他比杂志照片上看起来更瘦削，眼窝深陷，颧骨突出，但那双眼睛锐利得像是能看穿人心。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随意地卷起，露出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
“喝什么？”陈天走向迷你吧台，语气随意得像是在问一个老朋友。
“水就好。”李枫努力控制声音不要发抖。
陈天轻笑一声，亲自倒了杯矿泉水给他，然后单刀直入：“火石在利用你打击我们。”
李枫没想到开场如此直接，一时语塞。陈天不等他回答，继续道：“赵三石是我学弟，也是我最讨厌的人。”他冷笑一声，“他给你什么条件？”
“只是名誉顾问的头衔。”李枫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