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国庆,工作越来越忙,余应夏手上需要翻译的文件,摞了厚厚一沓。
他们公司在人文关怀这方面做的很好,看员工太辛苦了,免费帮员工就近点奶茶。
雯雯拿着小本本过来,问:“应夏姐,你要喝点什么?”
余应夏看着桌上厚厚一沓文件,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咖啡,三分糖,常温。”
“好!”雯雯把要求记到本子上,却没走。
余应夏拿起水杯,呡了口水,直言:“有事吗?”
雯雯不好意思:“应夏姐!如果你忙不过来的话,可以分我一点,我帮你做!”
余应夏挑眉。
雯雯是单位新来的实习生,刚来没多久。即使公司很忙,但她的活现在还算轻松,主要是一些打杂的活,偶尔翻译几篇不太重要的文件。
余应夏和雯雯相处的时间不多,只知道她会日语和英语。
他们公司的工资是按照固定工资加绩效来算的。签订单,文件翻译,线下翻译,都有相应的提成。
公司里会小语种的人占比不算多,很多稿件都堆到她这儿了,赶在放假前翻译完肯定要天天熬夜。
有人帮忙,她当然很乐意。
但前提是她要自己主动承担风险。
“你可以问问刘姐!”
雯雯脸上的笑容一僵,语气没有了之前的热络:“好的,余姐……。”
余应夏可没有闲工夫跟她过家家,她还要养家糊口呢!转头接着打字。
下午刘姐过来了。
余应夏知道她想说什么,问:“有人留下?”
“没几个人!”刘姐叹口气。
“我这工作也太难开展了,没几个人想留下,你说其他公司都正常工资,人家员工怎么照样不放假。”她们公司是外企,严格遵守中国的规章制度,没有996这种说法,加班放假都是三倍工资。
余应夏笑,人家靠的不是工资,是情怀。
“你呢!国庆回不回去?”余应夏自打进公司以来,大大小小的节假日几乎都在公司。现在家里多了个小孩,刘姐不确定余应夏会不会留下,她自己也有孩子,做不到硬把人留下的举动。
“你也知道放假那几天,几乎没什么事了,留下也很轻松。”
余应夏无所谓,反正在家躺着也是躺着,上上班也没什么。
想是这么想,但不能说的这么容易:“刘姐不瞒你说,我弟刚来这也没多久,我一直忙,都没空带他出去玩。本来还想着趁国庆节多带他出去转转。
但我也知道您工作不容易,那算了我就放前两天的假吧!陪他两天,后面回来上班。”
刘姐脸上的笑容都真挚了几分:“行!下次安排放假多给你放几天。”
余应夏调皮:“那我就先谢谢刘姐。”
刘姐看向桌上的文件,弯腰在余应夏耳边小声说:“不太重要的,可以先留着,过几天翻译也行,省的到时候没事干,闲的慌。”
余应夏点头:“好的刘姐,那我可就得听你的了。”
刘姐拍拍余应夏的肩膀:“那行,你先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好。”余应夏应声,刘姐走后,她把不太急的文件放在了一旁,接着忙活了。
时间在忙碌的溪流中,总是淌的很快。
转眼间就到了放假的日子。
照常下班,想到今晚吃什么,余应夏给陈荒去了电话:“明天出去吃,今天晚上自己做,怎么样?”
“行。”
说到这儿,余应夏才想起来,她上周忘了告诉陈荒出去玩的事儿:“你一号有事吗?”
陈荒回的极快:“没有!”
一旁的蔻驰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顾及陈荒打电话,他没出声。
“那明天休息一天,我带你出去玩。”
陈荒无视蔻驰那张丑恶的嘴脸:“好。”
蔻驰咬牙切齿,对陈荒竖起一根中指。
电话那头的声音比较嘈杂,余应夏随口问了一句:“上地铁了吗?”
“还在学校。”陈荒喉结上下滚动,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你要来接我吗?”
蔻驰嘴差点没撇成瓢。
余应夏没多想,看了一眼时间,还早:“行,那你在之前那个地方等我。”
“好。”
挂掉电话,蔻驰就忍不住了:“陈荒!你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我算是看错你了。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不是说明天要去书店吗?怎么回事?”
陈荒自知理亏,主动道歉:“抱歉。”
蔻驰瞪着陈荒:“你快点解释,你说你不是故意的。”
陈荒不想说假话:“我……是……故意的。”这个‘是’说的极小声,但还是被蔻驰听到了。
蔻驰骂道:“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我就知道。”
说完两人就玩闹般的,扭打在了一团。
在外人眼里,自动解读成自己想要的内容,填补语言的空白,就是另外一番故事了。
蔻驰搭着陈荒的肩:“野啊!你有没有发现,周围人看我的眼光不对劲?”
说的还撩了撩头发:“我就说吧,我的魅力无人能敌。”
陈荒扶开肩上的手:“滚。”
两人刚好好住了校门口。
蔻驰双手插兜,四十度望天:“行了,爹先走了。”说完人就麻溜的滚了。
“慢点。”余应夏车还没停下稳,陈荒就已经冲过来了。
她刹车:“我又不会跑!”
陈荒自然接过小电驴:“去超市吗。”
余应夏上车:“嗯。”
车轮缓缓转动,划过空气,激起阵阵冷风。
今天的车速比往常都要慢。
余应夏看着少年坚挺的脊背。
还挺贴心。
超市。
“想吃点什么?”
“可乐鸡翅!”上次吃余应夏做的,陈荒记了好久。
“行!我也爱吃鸡翅!咱俩下次去吃烧烤吧!好久都没吃烤鸡翅了!”
陈荒扯了张袋子,余应夏往里面夹了几个鸡翅。
陈荒推着购物车跟在两人后余应夏身后。
“还有吗?”余应夏头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粘上了一个标签。
“香菇炒青菜。”陈荒伸手想要拿掉。
余应夏猛然回头:“陈荒我发现了个事儿。”
陈荒心脏跳到了嗓子眼,手停在半空,忽而转了个方向,指向自己的头发:“你头发上有个标签。”
余应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什么也没有:“没有呀!哪呢!”
“这儿。”陈荒又指向自己的头发。
余应夏伸手刨了刨,伸手还是没有。
有点不耐烦,她朝陈荒走过去,低头,指了指自己脑袋:“帮我摘掉。”
“好。”熟悉的香气飘过来,陈荒才发觉两人靠的很近,不知道怎么搞的,标签在余应夏的头发里面,粘着的面积有点大。
伸手小心翼翼的撩开余应夏的头发,剥离。
“还没好吗?”余应夏没忍住动了动脖子。
“等会儿,粘住了。”陈荒额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察觉到余应夏脖子酸,陈荒提醒:“不用低头。”
余应夏觉得自己有病,以他俩的身高差,自己低头完全是没事找事儿,默默抬起头。
“给。”把摘下来的标签,递到余应夏面前。
余应夏扫了一眼:“扔了吧!”
周围没有垃圾桶,陈荒顺手揣回兜里。
接着刚刚的话题:“我发现咱俩爱吃肉,每次做饭只有一个青菜,剩下的全是肉。这么吃下去咱俩以后老了肯定会有高血压。”
‘老了’,还是和余应夏一起。陈荒从来没想过,甚至觉得这是一种奢望,他结结巴巴:“那……那少吃点肉?”
“别了!还是多吃点白肉吧!做清淡点!”
“行!”
“那我想吃蒜蓉粉丝虾,再来一个海带排骨玉米汤。”
“白肉?”排骨好像不是吧!
余应夏撇嘴:“是少吃,不是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