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思念谁?”
见苏小楼罕见陷入了怀念之中,午芈只问道。
“触景生情罢了!”
“生谁的情?”
苏小楼愕然看着她,她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妥当,脸有些微红的扭过头看向窗外。
两人陷入了有些尴尬的沉默当中。
这时,刘垠走了进来,两人尴尬的这才被打破。
刘垠将刻录声音的阵法交给苏小楼,并递给他一封密封的书信。
书信中是乌令卫之子与那怪异发饰男子的对话内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多次提及边境的阵法和边境预警哨所的任务变动。
看了几遍之后,苏小楼突然脸色微变,往楼下指挥室而去。
见苏小楼现在地图前仔细观望,见此,刘垠忍不住问道:“少爷,可是有什么异常?”
“边境预警的哨所轮换是什么时候开始?”
西淮军并不负责边境之事,主要是作为梁北城抵挡玄方军前锋的力量,所以刘垠也不是很清楚。
他当即回道:“我立刻去查询。”
苏小楼点点头,他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但愿情况不是最坏。
没一会儿,刘垠就抱着一沓册子返回,他边查阅,边往里走,走到苏小楼旁边,也刚好翻阅到所需信息,“少爷,就是今日!”
“今日……”苏小楼迟疑了,他还是不太相信梁北城的官员会如此胆大。
于是他便问道:“你觉得乌令卫会背叛朝廷吗?”
这问得刘垠一愣,不过他立刻极为肯定道:“虽然我极为厌恶那老东西,但要说他背叛王朝,投靠玄方族,我却是不信的。”
其实外人很难理解仙武王朝子民对于王朝的归属感,王朝未建立的时候,中低层人族都是被任意欺凌的群体,这种欺凌不仅来自于外族,同样也来自于内部。
寒门出生罕有机会出人头地,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成为一件极为艰难的事。
王朝建立后,得益于王朝律法的保护,中低层人族不仅生存得到了保障,并且得到了一定的话语权,才有了变强的机会。
所以仙武王朝威望卓着。
“不会最好。但还是要做好准备,玄方族嗜血凶残,若是梁北城破,不知要埋葬多少无辜之人的性命。”
刘垠不解道:“少爷,王朝十三路大军云集北洲六府,玄方族经过上次惨败,还敢来犯不成?”
“从梁北城大举进攻倒不至于,我担心是其他原因。”
梁北城地理位置原因,玄方大军若长驱直入,必定会被王朝最强的东西两边大军夹击,腹背受敌。
……
而此时,县府传令典吏匆忙拿着调兵手谕前往西淮行营,却发现行营内虽然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
几名典吏虽然很奇怪,但也没多想,调头往城外大营赶去,却发现城外大营也空空如也。
大惊之下,赶紧赶回县府禀告。
乌令卫与几个长相威严的男子正在商量着什么,听得典吏来报,一时也是大惊,莫非西淮军知道了吗?
不过他又立刻否定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儿子虽然知道些东西,但是不多。
一旁为首的青年锦衣男子道:“乌府伊勿急,这六千西淮军离开了也好,还省得落人口实,兴许还能借此事恶心一番太师府。至于令公子,等事毕,主人自会将他要回。”
“潘大人所言极是,看来是本官多虑了。”乌令卫想想也觉得如此,六千西淮军还能翻天不成,为了控制事态失控,十万荒合军已经在后方严阵以待。
“事不宜迟,约定时辰已到,可以开始行动了。”
……
而渡空战船指挥舰上,苏小楼与刘阿宝、刘垠正在讨论玄方军突袭梁北城的可能,不论从什么方面来分析,都不成立。
这反而加重了苏小楼的疑心,一切异常都能用人之认为去解释,看似正常,反而才是最大的反常。
这一切是否与十窍借灵大法存在关联呢?
零散的信息并不能还原真相,甚至无法为推测提供有力的支撑。
但是自己心里的不安又是实实在在。
以不变应万变,所以苏小楼当即吩咐道:“保持作战状态,加强警戒,若是发现玄方军有侵入迹象,立刻禀报。”
“是,少爷!”
刘阿宝与刘垠同时应是,便离开了指挥舰。
直至第二天午时,也并未发生什么异常,苏小楼都自嘲自己疑神疑鬼时。
刘垠却一脸凝重来报。
“少爷,派往边境的两队人失去了联系,二叔亲自带人去接应,四个时辰了,还没消息。”
苏小楼眉头紧皱,手指敲击在桌子上,“渡空战船赶到边境需要多久?”
“如果使用舰队核心军阵,最快也需要三个时辰。”
“命令全军,立刻开拔至边境!”
“是,少爷。”
……
近百艘渡空战船启动了第五灭军大阵,高速穿梭往边境而去。
刘阿宝带领一队三十余人至边境,发现边境哨所人去楼空,阵法也大面积出现失效。
大惊之下,顾不得寻找两队失联的斥候,准备立即前往最近的通信阵法点上报石塘城,却撞见了一股规模不小的玄方军。
玄方军看其只有二十三人,本不予理会,却被人认了出来他是梁北城西淮军主将,玄方军随即对刘阿宝一行展开了疯狂的追杀。
几个小时的追逐下来,刘阿宝的亲兵为了掩护他逃跑,死了大半。
为了杀他,玄方军派出了四名元婴修士紧追不舍,虽然刘阿宝满腔怒火,但丝毫没有办法,只有不要命的逃。
最终还是在离边境三百余里的地方,他与剩余的十余亲卫还是被围困在了一处山谷中。
玄方族元婴修士通过不断的消耗,又陆续斩杀了刘阿宝八九名亲卫,致使第七部军阵已经无法组建。
没了第七部军阵,刘阿宝哪怕是自爆元婴,也无法伤及玄方族四名元婴修士。
所以在四名元婴修士的带领下,玄方军开始加大了攻势。
仅剩的九位侍从相继惨死后,刘阿宝犹如被激怒的凶兽,恐怖的御刀之法,让玄方族四名元婴修士都不得不暂避其锋芒。
元婴修士的斗法产生的异象,百里开外都可见,周围的山峰都被削去了好几座,整片大地仿佛被翻过一遍,支离破碎。
同阶以一敌四,本身就没有任何胜算可言,只不过是困兽之斗,待其乏力之时,就可将其斩杀。
刘阿宝就陷入了这种困境,他知道再耗下去,自己必死无疑。
死也要死的壮阔,所以刘阿宝假装露出破绽,硬抗了其中一名元婴修士法宝的一击,吐血坠落山谷。
让四名玄方元婴修士一喜,以为刘阿宝疲态尽显,随即改变战术,不再以消耗他为主,均是驾驭法宝一拥而上,意图将他快速斩杀。
坠落入山谷的刘阿宝见其中两人收起了防御法宝,凄然一笑,死也要拉两个陪葬。
他额头涌出一滴鲜血,鲜血赫然中包裹着一柄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