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合镜,有意思!”九凤自语了一声,心道若是真的荒合镜,少不得要顾忌一番,只不过一复制品而已。
在荒合镜变得无限大的时候,它释放的力量也到达了最巅峰,哪怕是强如九凤,也被这力量影响到了神魂。
九凤身体化作无数的黑气,那黑气刹那间,化作丝丝缕缕,融在天地之间,仿佛清水中倒入点点墨汁一般扩散。
荒合镜被这力量所束缚,开始收缩力量,同时也在变小。
那老者见此,惊恐怪叫一声:“啊!”
竟然是被荒合镜反噬,七孔流血,受了不轻的伤。
随着荒合镜变小,天地之间的缕缕黑气开始疯狂涌入荒合镜,荒合镜在剧烈的颤抖。
那老者面露畏惧之色,以往对敌百试百灵的荒合镜,竟然毫无作用,他当即有了退却之心。
这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高手对决,往往容不得半点分心。
所以趁他想收回荒合镜的同时,也是他神魂与镜子联系最薄弱的时候。
九凤的死亡道法像狂风暴雨一般冲击着骤然减弱的联系,不过喘息之间,她便斩断了老者与荒合镜的联系。
若只是简单斩断老者对于镜子的联系,九凤犯不得如此麻烦。
断裂的神魂联系,就仿佛铜墙铁壁被开了一个不设防的口子。
九凤的道法仿若万千钢针涌入老者的神魂。
只听得老者惨叫一声,堂堂的化神修士,竟然一瞬间目光呆滞,再无动作。
近千年的化神道行,化作极光一般的光芒在大地扩散。
另外一名与午芈只打得大地破碎的老者见此,恐惧到了极点,无心恋战,虚晃一枪之后,竟然慌不择路的选择逃跑。
午芈只担心苏小楼的安全隐患,并没有追。
返回苏小楼身边时,看到那老者一脸呆滞模样,午芈只暗自心惊。
这是被九凤死亡道法侵蚀后,强行搜魂。
九凤虽然修为深不可测,但是堂堂化神修士,如何这般容易就落败。
再次看向在把玩一把铜镜的九凤,午芈只眼中多了一丝畏惧,在九凤的身上,她看到了当年强如师父的气息。
苏小楼内心震撼可想而知,化神修士已经是这方世界的最顶端,竟然一个照面就被九凤秒杀,这九凤到底多厉害?
这时李成敏疾驰而来,她自然是识得九凤,这位太师府深不可测的顶尖高手。
看着魂魄已然消散的老者,李成敏脸阴沉得快滴出水来,原本她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完全不用放在心上的那种,如今看来,却已陷入了困境之中。
“还有得谈吗?”李成敏妥协着对苏小楼说,盛气凌人却是一点没变。
此人倒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枭雄人物。
苏小楼并没有回答,只是冷漠看了她一眼,便带着午芈只离开了。
这些人的眼中生命已然如同草芥,这与仙武立国时的初衷是悖逆。
李成敏感觉自己不仅威严,还有人格都受到了侮辱,眼中闪过一丝阴毒之色,但是她不敢出手,她还不是九凤的对手。
但她也不惧九凤,所以她毫无顾忌的带走了老者的尸体。
死了这么一个得力的属下,她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气。
但该做的她必须去做,既然用强不成,只得另辟蹊径,她也有了计划。
这仇,算是结下了。
苏小楼并没有回西淮军,在第三军团抵达梁北城前,他决定还是先隐匿一段时间。
不过还没等他想好下一步如何做时,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在城中西淮军行营泉眼,他像刘垠一般盘坐在泉眼深处,水中的静谧与冰凉让他内心的焦虑得到了舒缓。
午芈只手指放在水面,一股特殊的力量在水中传递,苏小楼心有所感,便浮出水面,双手爬在泉眼池边。
坐在一旁的午芈只很自然的替他整理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
神出鬼没的九凤不知何时,又像一尊雕像一般,现在不远处的假山上。
刘垠与一女子走了过来,远处还站着一帮衣着气息不俗的青年男女。
那女子与他有五分相似,只是气质更加的凌厉,完全没有邪魅之感。
见刘垠对她那恭敬模样,苏小楼也大致猜到了她是谁。
“少爷,大军准备撤去弘毅城!”刘垠满脸无奈,也小心翼翼,生怕少爷责怪。
苏小楼知道有些事,并不是他能做主的,所以微笑便他点点头道:“她虽用秘法封印了你二叔,但是依旧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到了弘毅城后,速将他送到西淮即墨那,即墨那有一粒须弥桃果核,服下之后可保性命无忧。等六洲事毕,返回帝都,少爷在为他寻找医治办法!”
“是,少爷!”刘垠面露感激之色,郑重的行了一礼之后,并未正眼看那女子,化作一道遁光朝西淮舰队而去。
“谁给你的权利调动第三军团?”
没有想象中的兄恭弟及,是一种上位者的严厉质问。
所以本来还想寒暄几句的苏小楼顿时没了兴趣,转了个身坐在池壁旁的石梯上。
见此,女子大怒,“张少景,你找打吗?”
苏小楼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九凤的出现,难道眼前之人会动杀机还不成,如此心里冒出一丝寒气。
豪门贵族水可真深。
“三姐,有什么话尽管说,没必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苏小楼阴阳怪气回了一句。
这女人就是张少景的亲姐姐,张少兰。
她听得苏小楼语气中的嘲讽,怒不可遏的径直向他走去,换作以往,张少景肯定被吓得抱头鼠窜,然后下贱的求饶。
不过,他只是扭过头静静看着她,并未有所动作。
正要靠近他时,午芈只抬起头,冷冷看了她一眼,张少兰心里一惊,却是停下了脚步,化神修士,连他都有了追随者吗?
她忽然意识到,眼前之人真是那个畏她如虎的弟弟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张少兰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沉声问道。
苏小楼这才站起来,身上滴水落到泉池边缘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那种无处不散发着邪魅高贵的气质,让张少兰都微微错愕。
“我想干什么,我一向胸无大志,不过图个好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