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芳芳本来都快放弃了。
毕竟那么多年过去，连公安都不抱希望了。
可当听到赵家出事，跟几年前他们张家的情况相差无几的时候，她心中燃起了希望，立马就到处打听。
得知赵招娣因为过度惊吓住进了海城第二人民医院，这才瞒着所有人赶过来。
如果告诉给张卫民他们，肯定又要犹犹豫豫，到时候不知道要拖上几天。
因为现在多事之秋，李大红跟她姘头被抓进去，估计判刑都不知道要判多久，所有人都受到影响。
赵家还被搬空了，肯定有不少公安同志在那儿出入，要是被撞见了，又要问话。
可是石芳芳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跟张卫民还有两个娃儿呢！
就算是不为了大人的将来生活打算，也要为了孩子们打算啊！
“你们那边那么多年都没线索？”
赵招娣的脸色白得像张纸，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造孽啊…… 这到底是何方神圣？搬空我们两家的，会不会是同一个团伙？”
“隔了那么多年，再一次作案，为什么会盯上我家……为什么？”
若真是人干的，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搬走那么多东西？
可若不是鬼…… 那这偷东西的本事也太吓人了。
“石芳芳同志，这么久了，当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吗？你们家有没有结仇？甚至连个怀疑对象都没有？”
赵甲第还是不死心地开口。
石芳芳刚想将“叶念安”这个名字脱口而出。
当年叶念安离开张家后没多久，家里就遭了贼，李大红跟张晴晴天天念叨着是她报复。
可每次跟这个名字扯上关系，张家就没好过。
她就像个瘟神，自从离开张家之后，他们张家就一直倒霉到现在。
石芳芳猛地咬了咬下唇，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转而反问。
“我还想问你们呢，你们家就没有怀疑对象？没给公安同志提供点线索？”
赵招娣被问得一愣。
怀疑对象？她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叶念安。
毕竟赵家刚因为赵世凯的事得罪了楚家，可那丫头细胳膊细腿的，怎么可能有本事搬空一座宅子？
“没有……”
赵招娣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除了叶念安，我们最近没得罪什么人，可她…… 她没这个本事啊。”
石芳芳听到 “叶念安” 三个字，心猛地往下一沉，像被铅块坠着，呼吸都漏了半拍。
“你说的叶念安…… 是楚衍楚团长的媳妇儿？”
赵招娣点点头：“就是她。前阵子赵家跟楚家闹了点不愉快，具体的…… 唉，说来话长。”
石芳芳的心跳得飞快，“咚咚” 地撞着胸口，像要蹦出来似的——
怎么又是叶念安？
“老夫人。”
她咽了口唾沫，声音发紧：“你们…… 到底怎么得罪她了？”
由于赵世凯被抓的事情还没宣扬出去，于是石芳芳压根不知道赵家也参与进了老李头的案子。
只知道赵家被小偷搬空的事情，这都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了。
赵招娣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赵世凯的事毕竟不光彩，传出去只会让赵家更没脸面。
她含糊地摆了摆手：“总之就是结了怨，具体的就不说了。”
“我家当天被小偷搬空的时候，她也来了，不过就一个人，当时我跟老赵，也就是这位管家，还有叶念安都在宅子里。”
“我们没听到一点动静，如果真的是人家搬空的，她又是怎么做到的？我已经老了，过去很多有仇的人要么失踪，要么已经死了。”
“我最近得罪过的就是她一个人……”
石芳芳的后背冒出一层冷汗，指尖冰凉。
赵家遭贼时有叶念安在场，张家遭贼时，叶念安刚搬走没多久…… 这难道只是巧合？
“老夫人，实不相瞒，”
石芳芳咬了咬下唇，像是下定了天大的决心：“我也有件事要告诉您。”
既然叶念安是赵招娣的仇人，那么石芳芳也没必要隐瞒了。
将多年前叶念安跟张卫国解除婚约，跟着楚家的人去下放，折腾地他们张家大出血的事情悉数说了个遍。
最后还没忘记补上一句：“我们家遭贼的时候，虽然叶念安已经搬出去了，但大家伙都怀疑是她干的好事。”
“我婆婆还有小姑子一直坚称是她，去找过公安，可没抓到一点把柄，怎么想都想不通，她一个女人家，怎么能搬空一座宅子……”
“竟有这种事？”
赵招娣的眼睛猛地睁大：“这么说，我们两家都被她记恨着？”
这是赵招娣第一次听说。
随后不由得激动起来：“这就有了共同性了啊！我们两家都是被叶念安记恨着，是不是她找了什么神偷团伙，里应外合，才将我们两家给搬空的！”
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
石芳芳点了点头，脸色发白：“我也觉得有可能，可就是找不到证据。没有实锤，公安那边根本不会受理。”
“现在她是首长夫人，身份不一样了。公安同志哪会为了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去得罪楚家？”
“他们这些公安，说好听点就是为老百姓负责，说难听点还不是这些权益的一条狗，只会互相偏袒！哪里管我们无辜老百姓的死活！”
说到这，石芳芳不由得咬了咬牙，后槽牙咬得咯吱响，眼里翻涌着对权贵的怨恨。
却不知当年张家出事时，楚家正被冤枉下放，自身难保，哪有半分权势可言。
要偏袒的话，谁敢偏袒那个时候的楚家？
要是被扣上顶帽子，下场就是家破人亡！
“你说得对！我跟蒋队长也说过怀疑叶念安，结果人家立马否决，说我这是自私思想，是想打击报复！”
“可我老太婆活了大半辈子，向来和和气气，不跟人交恶，除了她，最近压根没得罪谁！不是她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