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赏完了,瞿元珪拉着娘子的手回家。
一路上月色依旧明亮,好像整个京城都变得仙气,人有了登临仙界的想法。
徐晼扭头看浓眉大眼,他心思更多了。她想的不多,仙界这种事随缘。
回到家,关上门。
瞿元珪拉着娘子停下来,低下头认真的看她。
徐晼看浓眉大眼变得越来越大,挡住了天,心想这个仙界倒是能逛逛。
茜儿拉着荟儿呆在后头,周嫂子和水婆子呆在前头。
瞿元珪旁若无人,弯下腰抱起娘子,朝着后边走。
徐晼乖巧的很,六爷他虽然不能上战场,但抱个人很稳。
瞿元珪看娘子小脸肉嘟嘟红扑扑,美的像仙子,他抱着娘子在吊椅上坐下,弯下腰亲两口,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月都圆了。”
徐晼心跳加快,心情随夜风凌乱,笑道:“过两天就缺了。”
瞿元珪抬起头看着天说道:“现在是圆的。”
徐晼刚才就想问:“抱着我和二太太有什么区别?”
茜儿和荟儿跟过来,和周嫂子撞到一块,一片乱。
瞿元珪抬起头看一眼,又低下头看笑盈盈的娘子,抬起手捏她的脸,一板一眼的说道:“抱二太太我是孝子,抱你我是夫君。”
徐晼问道:“还有呢?”
瞿元珪老实的说道:“你和二太太一样重。”
徐晼笑的格外灿烂,她就想这个。她看起来不算胖,但着实不轻。
瞿元珪就喜欢她这样,有肉看起来福气,在她腰上捏一下。
徐晼感觉有点痒,拉着他的手,他这个小吏每天活儿不少,手一向粗糙。
瞿元珪捏着她的柔荑,她天天吃吃喝喝基本上不干活,手又小又软。他要养家,手还没那么细腻。好在也不是干粗活的,不会太粗糙,伤她皮肤。
瞿元珪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猛的闻到桂花香,猛的低头在她脖子上闻。
徐晼红着脸拍他,这孟浪是哪儿学的?
瞿元珪看着还有人,把贼心收起几分,要说各种事可听的太多,每天在衙门都能听到。有些人表面老实,内里极其不老实。还有要带他玩的,他可看不上那些腌臜。
他正经起来,像极了正人君子。
徐晼靠着他胸膛直笑,子厚确实是个正人君子。
瞿元珪抱着娘子赏月就觉得美极了。
徐晼看着吊椅问道:“这是什么时候换的?”
瞿元珪义正词严:“我看吊椅很不错,我也想坐。”理直气壮。
徐晼一向知道他有孩子气,还是个单纯的男孩子,她现在感觉挺安宁。
周嫂子上前问道:“六爷和奶奶还要赏月吗?”
水婆子怂恿:“喝点酒?”那不就酒到事成?六爷和奶奶成亲两年了,还搁这儿纯情。
金婆子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本正经的说道:“来点酒。”有些事捅破了就好了。
徐晼看他们胆子大了,但是没戳破,她都有点困了。
瞿元珪看着她蔫了,就想想办法把她抱回去。
周嫂子摆上一些瓜果点心,小六房的人算到齐,也算一块过中秋。
叶祺和来福离的远一些,小声说着如今京城的局面,一个字——乱。
皇长子死后,皇次子就算个子再矮都冒出来了,皇三子努力站起来要比他高。
现在努力长个子的当属皇六子申王,前头哥哥们都不行,就看他的!尤其是申王妃一举得男,申王现在意气风发,打起了梅溪先生的主意。
众所周知,如今梅山书院一股力量不容小觑,谁若是能得到梅山书院的支持则皇位唾手可得。
皇七子是杨贤妃所出,被杨贤妃压着不出头。
但宗室人多得很,就像颍川侯那么多后代,端王的后代也不少。
那张嫣还在搞,不姓张的也在搞,感觉外边平了,内乱还得平一波。
这种大乱和小吏固然无关,但六爷的身份不只是个小吏,作为侯府有几分特殊的庶子,就可能被卷进去。何况还有一个特殊的六奶奶被各方盯着。
叶祺和来福得小心的帮六爷,哪怕有上进心也得特别谨慎。
叶祺的爹以前帮二老爷,如今闲了,去乡下养老,含饴弄孙安享晚年。
这边,水婆子和金婆子已经喝上了。
周嫂子也喝一点,夜深人静,外边的人不太安静。
荟儿坐在墙根下也端起杯子喝酒。她这两年一直在长个子,如今算是豆蔻少女。
她头上扎着双丫髻,戴着两枝桂花,小脸洁白细腻,是个美人胚子,看着和主子有几分像。身上穿着粉色的比甲,和青色的裤子,俏生生的。
茜儿是个大丫鬟,但不喝酒,在枣树下安静的坐一坐,伸出手,月光洒下又从她指间穿过。
瞿元珪端起酒杯,看娘子不喝。
徐晼一向不爱喝,现在大晚上的喝什么?不过浓眉大眼喝酒她也不拦着。
瞿元珪喝了些酒,感觉正好。
荟儿开口八卦:“姑娘,超哥儿会娶那姑娘吗?”
徐晼应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的规则便是如此。
荟儿操心:“那他们以后会跟着六爷和姑娘吗?”
徐晼失笑道:“跟着我们做什么?”
瞿元珪跟着说道:“侯府有世子。”
荟儿急了:“我看他们更愿意跟着六爷和姑娘。”她一直不改口,但没人管她,正式场合也轮不到她开口。
荟儿很担心:“他们会不会害了姑娘?”
她最担心的就这个。就像姑娘说的,他们想让姑娘算让她抓鬼,其实又看不起她。不少人想害死姑娘,姑娘要是出事了,她也就完了,所以她担心的一点没错。
徐晼笑道:“不至于。”没人能害了国师。
荟儿知道姑娘很厉害,但那些人也厉害,她睿智的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徐晼失笑:“你把侯府的哥儿们想成什么了?”
周嫂子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六爷现在虽然好点了,但二太太他们始终都没打算放过。”
也就是说六爷在侯府的局面没多大变化。以前二太太防着他冒头,要打压他;现在他已经冒头,比嫡出的子孙都更好,二太太更容忍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