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去了。
“你是我教过最差的一个新人了。”李问总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以此激励尼克。
尼克从坚持不到一秒，到现在已经能站着了，最起码不会被一击击倒。
当然，李问是将力道和速度都控制在了E级以内，确保在有效打击下，不会重伤尼克。
每次回去，尼克帅气的脸都会青一块，紫一块，有次半张脸都被打肿了。
让唐木乐了一晚上，只有丽莎心疼自己弟弟。
这几天，唐木过得安逸，吃着尼克煮的美食。
观赏着训练场里各种格斗的场面，无意间也学到不少战斗技巧。
唯一让唐木感到奇怪的是，在他的感应下，邓平安时不时地像幽灵般出现在他的附近，隐约能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注视。
唐木尝试往邓平安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一个鬼祟的身影匆忙地躲进了拐角处。
见邓平安有意回避自己，更让唐木摸不着头脑，甚至觉得邓平安的行为有点诡异。
难道这大叔和威尔一样，有某种怪癖，是个跟踪狂。
不应该啊，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唐木换了方向思考，若这大叔没问题的话，那自己的某些行为让他很在意。
“看来今晚得一个人回去了。”唐木嘀咕着。
“李问，让我陪尼克练一下。”威尔手痒道。
“你能控制好力道吗？”
李问皱了一下眉头，担心威尔收不住劲，会把尼克打趴下，躺个几天。
毕竟威尔是货真价实的b级战力。
“嘿嘿，放心，我比你还在意这个。”
威尔说着已经走上了垫子。
两人开始搏斗在一起，在面对威尔时，尼克的压力显然没有面对李问时那么大。
虽然尼克也是被压着打，但偶尔能反击一下。
“听威尔说，你是第一个站在他那边的人。”李问坐了下来，随口道。
那天的会议，李问就站在了白乔乔的后面，威尔说的话他都听了进去。
“你也好奇我为什么选择威尔哥？”
唐木平淡道，他知道李问的心思。
“也？看来之前有人问过同样的问题，你要是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我主要觉得你挺有趣，我喜欢认识有趣的人。”
虽然唐木的语气很平静，但李问从行字间听出了一丝郁闷，于是没有继续问下去。
“倒没什么，我只不喜欢在人多而已。”
此时的唐木确实挺郁闷的，邓平安的事还没搞明白，现在又来一个李问关注自己。
“哦，这一点跟现在的威尔有点像。”
“现在？”
“对，你想听一下威尔以前的事吗？”
李问来了兴致，准备给唐木讲一番事迹。
“不想。”
唐木果断地回绝了，有关威尔的事，他内心莫名地抵触。
“嚄。”
唐木的反应让李问有点诧异。
在李问看来，唐木和威尔的关系还不错，至少已经是朋友。
唐木却极为不想威尔的过往。
这下让李问对唐木更有兴趣了。
不过此时李问说故事的瘾上来了，不说点什么，心里不舒服。
“那我就讲一下我的故事吧。”
李问不管唐木听没听，自顾自地讲述起来。
“差不多像你这年龄的时候，我就背着个包，去参加一些战区救援行动，算是个人道主义者。”
“亲眼目睹了许多残忍的，非人道的虐杀和战争，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染上了死亡的气息，才导致了现在的称号。”李问自嘲道。
“回国后过上了平静的生活，却不时看到网上评论他国战争时，总抱着战争和杀戮与自己无关的态度，就会厌恶。”
“之后成为异能者，本想以佣兵身份，停止战争，却发现自己的力量渺小，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永不休止。”李问说到这，看向了唐木，好奇地问道。
“你认为和平与战争怎么找到平衡点？”
以前的他曾是一个和平主义者，他想知道像唐木这年龄段的看法。
“无解，因为这个世界存在不平等，有强就有弱，这种不平等会诱发争端，就算双方平等，也只是暂时的，所以无解。”
唐木的一番话，让李问难以置信。
李问没想到唐木看上去幼稚，却有如此的思维深度。
给人一种三四十岁的灵魂，住进了十七岁少年身体的错觉。
难道在刚认识，他从一些细节中看出了威尔的为人，所以才站在了威尔那边。
不然很难理解一个正常人会接受喜欢捅人屁股的威尔。
一定这样，李问理性的分析后得出这个结论，不知觉间他的内心有点激动。
“原来如此，难怪你会选择威尔，你也应该看出了威尔的真正想法，我都懂！”
李问愣了一会，惊喜地在唐木旁边小声说话，生怕别人听到。
什么真正想法，你又懂什么！我不懂啊！
唐木感觉两人之间的对话，中间像被裁剪了一部分，突然就不在一个频道上了。
而李问的神情语态像极了粉丝磕cp时，偶遇发现另一个人一样磕那对cp的同担感。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唐木无语道。
李问的激动露于脸面，疯狂地点头，“嗯嗯，我懂你，拒同担嘛，你不想让别人知道。”
“因为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而其他人还蒙在鼓里时，才会有那种洞察一切的暗爽，我也有。”
此时唐木心里橘猫的问号。
他真怀疑李问是不是受到了某种异能的干扰，才会鸡同鸭讲。
唐木把往一边屁股挪动，因为李问已经心涌澎湃到，身体快贴上唐木了。
训练尼克时，李问一直都是严肃冷酷的，没想到会有这么反差的一面。
原以为李问的那份松弛感是历尽许多生死后，心态上会变得豁达自然。
现在想来，压根不是。
唐木明白这份松弛感是什么了。
这家伙享受在每一天中挖出无尽的乐趣，是个乐子人。
“李师傅，你的故事还没讲完。”
唐木立马转移话题道。
“你想听，那我继续说。”
李问对于讲完故事还是比较执着的。
“之后我离开战争，加入了当地一个‘猫尾草’的情报小组织，噩梦是那时候开始的。”
“那些曾经的同伴像没出现过一样，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李问脸色深沉了起来，往日的记忆还是如此沉重。
李问回过神来时，就发现唐木两个眼珠子正期待地盯着他的双眼。
那贱贱的表情，就好像在说，你哭啊。
一瞬间，什么伤心啊，什么难过啊，全没了。
李问第一次失去想再说下去的欲望。
见李问反应过来，唐木有点失望地移开了目光，暗悔应该等泪光出来再看的。
接下来的五分钟，李问简单讲了四个组织被灭的原因。
李问也因此想变得更强，考虑到自身的异能，所以才选择了学习格斗体术。
“其实很多人不知道，因为参加过许多战争，我的枪法也不弱。”
李问做出了一个虚握狙击枪的姿势，还在空中换了弹。
他眯着单眼，视线瞄准了左边，此时正有一批人从那边走来。
“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