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的前五天,梁砚之和陆星妤出现在京城国际机场。
他推着大大小小的行李箱,陆星妤挽着他的腰身,头歪在他的手臂上。
每走一步,就离离别更近了一些。
茫茫人海的机场里,也能有万分之一的机会碰见傅铭生,助理在他的身侧推行李,看样子,是出差刚回国。
四人面对面的相遇,傅铭生看两人大包小包,温和询问,“砚之哥,星妤,你们去哪里呢?”
“出国,度假。”梁砚之没有具体表明去哪个国家,就是不想让傅铭生找到,关键节点,不能给外界透露出任何一点点的信息。
傅铭生点头,“一路平安。”
“谢谢,再见。”
分别过后,梁砚之仰头看了眼标志,顺势往澳洲的方向走,去这个地方不会被怀疑。
陆星妤隐忍想问的冲动,但是她觉得,梁砚之这样做有他的道理。
等走了一段路程,梁砚之接到电话后,才往m国的方向走,眼看着,就到了检票口,陆星妤搂着他的腰身不肯松手,声音瓮声瓮气,“我不想离开你。”
梁砚之笑笑不语,“乖,你先松手。”
“不松。”
“我陪你一起去。”
头顶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即便是做好的分别一年的准备,在听见这句话后,她还是破防了,捏着他外套像是可怜的小孩索要一颗糖。
“我说,我陪你一起去。”
陆星妤感觉大脑像是被炸开了,梁砚之刚刚说什么?
她眨了眨眼睫,不自信的问了句,“陪我去吗?”
梁砚之搂着她的双肩,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痕,“对,不相信吗?”
不是不信,是从小到大,她从来都不是亲人的首选,也没感受过过多的父爱,于她而言,自己在别人的眼里,也许没那么重要。
陆星妤怕他突然改变,温声道,“我信,那我们进去。”
对她突然的情绪转换,梁砚之宠溺一笑,拉着她的手进了检票口。
头等舱里,两人的座位是邻号。
空姐递来的毛毯盖在两人身上,毛毯下,是十指相交的双手,从未放开。
长达十几个小时的行程,陆星妤总是不断重复着同一个梦,每次醒来,总是看看身边的人还在不在,她开心又难受,难受又伤心。
终于在第二天的晚上抵达旧金山国际机场,来接应他们的是一位短发高大的女生,她单手开车,帅气十足,将两人送去学校旁边的温德姆酒店。
因为入校时间在白天,所以要在酒店里先住一晚,所有的行李带回酒店。
第二天如约前往着名的法学院,两人漫步在如公园一般的学校,找到学院宿舍,先办理入住手续,宿舍是四人位。
一到宿舍,就发现其中一张床铺上坐着昨晚的女子,短发,很壮,穿着工装裤搭配黑毛衣,陆星妤觉得,她可能不好招惹。
在看见梁砚之的时候,她突然起身,恭敬的说道,“雇主好。”
陆星妤愣在原地,半天没说出话,感情梁砚之帮她请了一名贴身保镖,她的第一感受是,也许将来会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或者说,已经在发生的过程中,只是还未呈现。
她敛下眉眼。
“你好,我叫闪闪。”
很难,把身材魁梧的她跟‘闪闪’这么娇俏的名字联系在一起,陆星妤及时伸出手,“你好,我叫陆星妤,你可以喊我星妤。”
闪闪客气道,“陆小姐好。”
梁砚之搂住她的肩膀,“把行李交给她,我们出去逛逛?”
“还是我自己收拾吧?很多贴身的衣物。”
“没关系,她是女生。”
“......”
两人走出宿舍,又去教务处报道,梁砚之用娴熟的英语跟校长攀谈,陆星妤听得清楚,他又捐了一栋楼。
two hundred million。
陆星妤站在窗边,掰了掰手指,不知道欠了他多少个亿。
不知道这辈子还不还得清。
半个小时后,梁砚之搂着她的肩膀,低声询问,“在想什么呢?走吧,我们先出去。”
陆星妤突然停止脚步,
阳光照射在两人的身上,她欲言又止,憋着一肚子的话,最后演变成短短一句话,“梁砚之,你对我的好无以为报,我除了一副你喜欢的皮囊,还有什么?”
“星星,人最不能妄自菲薄,你要相信自己会很好,未来就会好,我说过,我的肩膀你可以随意站,哪怕你利用我都没有关系。”
她环抱上他的腰身,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谢谢你给予我的东西,谢谢,我不会让你失望。”
“再说谢谢两个字,我们找个小树林do。”
“........”
他们按照华国的时间,在m国过春节,身在异地,很少有华国菜,闪闪开了好久的车将两人送到一家私房火锅店,店里生意很好,但大多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陆星妤知道,春节一过,梁砚之就要回国,她不能再自私的将人留在身边,用眼泪让他心软。
有了前车之鉴,在梁砚之准备回国的当天,他独自前往机场,当飞机在万多千米的高空中飞行的时候,陆星妤站在校园的某个角落里,她仰望天空,对着蓝天白云说道,梁砚之,保重,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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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国际机场。
梁砚之刚刚落地后走出机场,看见接机人员有个熟悉的人,沈星野穿着一件黑色的呢大衣,身边站着一位助理,在人潮人海里举着一个牌子,上面用五颜六色的写着:欢迎秦婷回国。
他垂眸着摆弄着手机,秦婷没接到,喜提梁砚之。
“星野,你在等谁?”
梁砚之自顾自的回答,“许漾?这么忙?等多久了?”
沈星野微微拧眉,收起手机。
“秦婷,秦婷回国了。”
梁砚之恍然大悟,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好像想多了解些八卦气息,“许漾知道这件事了吗?”
沈星野像是犯错的孩子摇摇头,哪能让许漾知道,“她还在南城有活动。”
他点点头,梁砚之推着行李,“那我就先走了,不影响你接人。”
下一秒,沈星野拉着他的衣摆,略微恳求道,“梁哥,你等我,我把你送去军区大院里,你等我。”
可谁知,他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