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宁长公主越想越不对劲。
她看向高国公说道:“无论如何,此女不能多留。”
“既然我们景澈得不到她,就尽早毁了,以防夜长梦多。”
高国公从床榻起来,开始穿衣裳。
“此事我知晓,我会让高贵妃那边试探她一二。”
他往厢房外瞧了一眼,低声道:“如今天色已晚,明日还得去上早朝,我便先回去了。”
“改日我再见你。”
高国公说完,转身就离开厢房,直接去了宅院的侧门。
他上了一辆马车后,便离开。
与此同时,一群黑衣侍卫,将整个宅院围得水泄不通。
那些黑衣侍卫按照白泽的吩咐,在宅院四周浇上香油。
只等一声令下,就能让这里化成一片灰烬。
霍荇之带着白泽来时,一个黑衣侍卫匆匆前来。
“王爷,方才属下看到一个男子进入这宅院,两个时辰后又从里面出来。”
霍荇之站在丛林里,往宅院的方向看去,挑了挑眉问道:“可看清楚了,那个男人是谁?”
那黑衣侍卫摇了摇头:“属下没看清楚,不过看身形和年龄应当四五十岁左右。”
霍荇之微微蹙眉。
四五十岁。
到底是谁?
难不成,是这宴宁长公主的奸夫?
霍荇之挑了挑眉,冷冷说道:“四五十岁?估摸着是我的好姑姑耐不住寂寞罢了。”
“点火!”
霍荇之一挥手,几个黑衣侍卫手持火把,将宅院外的香油点燃。
宴宁长公主正在厢房里睡得正熟,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她吵醒。
“公主,公主,出事了!”
“走水了,走水了!”
宴宁长公主面色一变,胡乱的穿好衣衫从床榻上起来。
她匆忙将厢房的门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冲天的火光。
还有刀光剑影的声音。
几个黑衣人如鬼魅一般冲进宅院,将她的那些侍卫侍女,全都一刀解决。
宴宁长公主吓得惊慌失措。
“到底怎么回事?”
“是谁!到底是谁!”
她刚走出厢房,一抹鲜红的血瞬间染红她的面容。
“啊!”
惊呼声从喉咙里溢出,宴宁摸着黑狼狈的从地上起来。
她返回厢房,寻了一件黑衣穿上,就从南面暗洞出去。
试图从暗洞离开这个宅院。
可走到暗洞尽头时,她方才察觉,暗洞早已经被人堵死了。
看样子,这些人是有备而来的。
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她性命。
她从原路返回,就见宅院里火光冲天,漫天的烟火将厢房点燃。
无数黑衣人进入院子,将院子里的人全都屠尽。
她吓得往后退,刚准备躲进暗道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好久不见,我的好姑姑。”
心口猛然一颤,宴宁回过头去,就见不远处,一身黑衣的男人手拉长弓。
男人在夜色中,像一只鬼魅,冷得让人遍体生寒。
那支锋利的利箭,直直对准她的脑袋。
“霍……霍荇之。”
“之儿……我是你亲姑姑,你难不成要杀了我?”
霍荇之一步步往前逼近,唇角勾起一抹难以言喻的冷意。
“亲姑姑?宴宁长公主当真是本王的亲姑姑?”
“当年母后死时,宴宁长公主在何处?”
宴宁瞳孔微缩,不可思议的看向霍荇之。
“之儿你什么意思?你母后的死,与本宫有什么关系?”
“怎能没有关系呢?”霍荇之冷哼一声。
“若是本王猜得没错,你是秦国人,根本不是真正的宴宁长公主!”
“这也是你杀我母后的原因,你说本王说得对吗,我的好姑姑!”
宴宁长公主面色惨白,有些不可思议。
她咧嘴一笑。
“本宫没想到,你这都知道?”
“你是从什么时候才知道的?”
“霍荇之,你还知道什么?”
霍荇之挑了挑眉,“本王还知道,当初沈将军的死与你脱不了干系。还知道沈家嫡女换到苏家是你暗中协助!”
“一个秦国的女人,妄图颠覆我大燕江山。”
“我的好姑姑,就让我们大燕成为你的埋骨之地吧!”
‘咻!’一支利箭破空而出。
直直的往晏宁长公主脑门射去。
宴宁长公主侧身一躲,无数利箭如闪电般飞驰而来,直直往她身上射来。
顷刻之间,宴宁长公主只觉得全身刺痛,整个人就瘫软下去。
霍荇之面无表情,放下手中长弓。
“把这里,化为灰烬。”
“是,殿下!”
黑衣侍卫们得了命令,将整个宅院四处点燃,这一片很快火光冲天。
无数浓烟腾空而起。
高国公正倚靠在马车里打着瞌睡,外头就传来侍卫的声音。
“主子,起火了。”
见里面的人没有回应,那侍卫又喊了一声。
“主子,起火了。”
高国公这才从梦中醒来,迷迷糊糊道:“起火了关我何事?”
侍卫道:“看这起火的方向,应当是晏宁长公主的宅院。”
侍卫话落,高国公面色一变,立马撩开马车帘子。
不远处火光冲天。
漫天的浓烟灌入天际。
“快……快,快调转方向。”
“回去!”
“是,主子!”侍卫得了命令,连忙调转马匹方向,直接往晏宁长公主的宅院冲去。
高国公坐在马车里,整个人颤抖着,开始喃喃自语。
“不可能,不会的,不会的!”
与此同时,霍荇之吩咐侍卫离开后,那些黑衣侍卫直接消失在密林之中。
他和白泽翻身上马,手握长鞭往燕京的方向赶。
路过一条官道时,远远就看到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往他对面而来。
霍荇之扫视那辆马车一眼。
那马车十分普通,并无什么破绽。
“殿下,怎么了?”
霍荇之道:“没什么,也许是本王想多了。”
“走吧,衡儿还等着本王回去呢。”
主仆二人手握长鞭,直接往璃王府的方向赶。
马车里的高国公将马车帘子的一角放下,全身都颤抖着。
“难不成是璃王?是璃王放的火?”
他们都马车飞快到达宅院时,宅院已然成了一片灰烬。
连家丁奴仆的尸体,也全部葬身火海。
“不……不,晏宁!”
“晏宁!”
“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