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是否正确,我们自有判断,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另一个医生也开口道。
方元神色间满是不安慌忙,他暂时闭了嘴,在一旁看着赫寒时他们重新检测,每一个操作都要仔细确认是否正确。
赫寒时为了让他真正死心,检测间方元指出不对的地方,他也会依照他的改正过来。
这一次方元可以确定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不符合要求的,然而让他失望的是结果依旧如此。
赫寒时和夜冥的崩溃程度真的降低到低等级了。
再次检测的结果一出,不仅方元,医疗团队的人也都震惊了。
她们从未见过这种情况,高等级风险兽人经过精神力崩溃发作降为低等级,毫无医学根据,目前案例中只有增加崩溃值和死亡的,能够恢复如此的简直闻所未闻。
几个雌性们稀奇地看着赫寒时和夜冥,此刻两人依旧保持着兽形,夜冥皮毛是黑色看不太分明,但赫寒时白狮兽形身上到处是殷红的血迹,不难看出当初他精神力崩溃发作时情况有多么凶险。
有一个雌性胆大询问,“你好赫少将,我可以请求抽一些你的血化验吗?”
赫寒时扫过她,神色淡淡,“抱歉,我不同意。”
他边说边漫不经心收起手上的检测工具。
那雌性有些失落,她又瞥了一眼夜冥,夜冥是院长儿子,一双幽绿色眸子隐匿在漆黑的身躯中,看起来比赫少将冷酷多了。
她不太敢询问他,只能打消研究他们这种情况的念头。
医疗团队的人去向院长交差了,方元一个人留在休息室内望着前方被鲜血染红的白狮和兽形难辨喜怒的黑豹,纵使满心不甘,但面对两人这般冷酷犀利的眼神,他也只能咽了咽口水,眼底不带笑意地恭贺,“恭喜赫少将和大皇子崩溃值降低了。”
赫寒时哼笑一笑,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唇,“托你的福。”
方元想到自己当初为了刺激他精神力崩溃发作故意提他父母的那些话,嘴边虚伪的笑容也逐渐凝固。
他尴尬地看着两人,借口自己要方便就匆忙离开了。
赫寒时见房门关上后,眸光微凝,“穆棠枫,隐身跟上他,看他说什么。”
穆棠枫闻言立刻从治疗舱里跑了出来,隐身离开了休息室。
此刻的方元,哪里有心情真的去方便。
他心里翻江倒海,早已方寸大乱,想到自己故意刺激他们让他们精神力崩溃发作,结果反倒误打误撞让他们降低到了低等级,就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而且,房间里还昏迷了那几个。
他想着,不会醒来都到低等级了吧?
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
光想一想,方元就觉得自己可以去死了。
他完全不敢和雇主说,但赫寒时和夜冥这两人的身份,迟早也瞒不住的,如果不说之后后果可能更严重。
方元在客房内焦虑地走来走去,角落里隐身的穆棠枫不耐烦地翻了一个白眼。
真是的,磨磨唧唧。
好在,方元思虑许久后,还是联系了雇主。
“怎么样了?赫寒时他们死了吗?”
一道阴沉的男声率先响起。
穆棠枫精神一震,悄悄换了一个更方便的位置。
不过,他看向方元的通讯屏幕,眼底有些失望,视频对方居然还把自己的脸藏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来到底是谁。
而且这声音也很陌生,他从来没听过。
他悄悄录屏。
房间内,方元还一无所知地与对方聊着。
他讪讪地看着对面的人,犹豫许久才喏喏回,“大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们精神力崩溃都发作了,但是一个都没死。”
“什么?呵,算他们运气好。”
“没事,意料之中,一般来说精神力崩溃发作也不一定真会死亡,反正他们崩溃值肯定上升了,死亡是迟早的事。”
“对了,赫寒时精神力崩溃值不是86%吗?怎么他也没死?”
方元听着对方说了许多,默默擦着头上的冷汗,直到问到了赫寒时,才心里一‘咯噔’,不得不将事情和盘托出。
“大人,没死,而且他昏迷后再醒来居然精神力崩溃程度降低到了低等级......”
“什么?!!”
“你在开玩笑?”
对方声音瞬间变得尖锐犀利,方元头上的汗水凝成豆大的水珠从他眼睛上流过,他不敢眨眼,任凭酸涩的水珠流入眼底,红血丝若隐若现。
“我,我也不知道,但医生检测结果就是这样......”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算了,现在赫寒时那些人就先不管了,接下来你重点关注大皇子,既然如此,我们不得不出此下策了......”
“好。”
两人又开始商讨接下来的计划,方元连连点头,临到通话结束时,男人再次警告,“这次再完不成,接下来二皇子允诺的全都作废。”
“是......”
方元知道,事已至此已经没退路了,从答应这个神秘人帮二皇子办事开始,他就站在了二皇子那一方,势必会与大皇子他们成为敌人。
而且,他已经触怒了那几位,再不把握住二皇子这个靠山,才是真的要完。
所以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想到此,方元眼底划过一丝狠厉。
隐身在暗处听完全部的穆棠枫连忙带着录屏离开了,方元还不知道他们的计划已经泄露。
休息室内。
看完整个录屏的其他几人脸色都不太好。
夜冥冷冷道,“果然是我那废物‘弟弟’,只会这种龌龊的招数。”
赫寒时语气严肃,“虽然有二皇子参与,但那个蒙面的人一直藏在暗处也并不安全,到底暗箭难防。”
颜惑水眼睛危险地眯了眯,“那接下来我们不如将计就计,捉他现形,再让方元到时候成为反间,找到这个人。”
穆棠枫点了点头,“我觉得可以。”
姜夏脑子比较一根筋,虽然对世家大族的一些事了解一点点,但他自小还是被父母保护的太好了,对于这种事依旧不太能参与进去。
他只是有些困惑地歪了歪头,回想着刚才的声音,总觉得有点点耳熟。
但仔细想想似乎又找不到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