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抹了把脑门上的汗,粉红色的裙子上全是泥巴。
大黄突然冲她汪汪直叫,尾巴甩起的尘土呛得她连打三个喷嚏。正要骂狗呢,手指头突然碰到个冰凉的东西——居然是块冒着冷光的黑铁令牌,上头刻着\"酆都\"俩字。
牌子刚抓到手,云娘眼前就闪过账本埋藏地的影子。
好家伙,这五百斤的大石头底下还藏着个铁皮箱。
小黄狗突然扑上来扯她衣角,害她摔在石头上,手心让碎石划了道口子。血珠子滴在令牌上那刻,远处马蹄声哒哒响起来了。
云娘催动口诀,想要吸出箱子里的账册,又是失败!骂了声阿香!
云娘赶紧掏出昨晚梦里顺来的引魂香,捏碎了撒在石头周围。十几只穿山甲从土里钻出来,大石头眼看着往下沉。等马蹄声快到跟前时,铁箱子正好露出个边角。
\"丫头受死!”领头的蒙面人鞭子甩过来。云娘假装吓趴下,偷偷掐诀催动令牌。
那人突然捂着心口栽下马,其他人立马乱套了。
大黄趁机咬马腿,受惊的马把蒙面人甩得满地滚。
云娘趁机掀开铁箱,账册上暗红的朱砂印刺得她眼睛生疼。刚要伸手拿,箱底突然窜出条双头红蛇,信子都快舔到她鼻子了。
后头白玉兰急喊:\"云儿别动!\"银针擦着耳朵飞过,把蛇头钉在箱子上。
铁箱突然晃得厉害,另一个蛇头从账本堆里探出来。云娘抄起旁边的铁钩卡住蛇脖子,白玉兰甩出泡过雄黄的渔网罩住蛇身。石缝里藏着的捕兽夹机关\"咔嗒\"咬住蛇七寸。
\"白奶奶!\"云娘心里一暖,老太太果然不简单!
\"危险!”白玉兰单手抱住云娘,一个原地转身,另一只手就抛出泡过雄黄酒的草绳,绳头甩出的圈稳稳套向双头蛇,白玉兰一用力,蛇头被固定住,蛇身却乱摆,企图挣脱束缚!
蒙面人被白玉兰的操作吓一跳,慌慌张张躲闪后退撞上石头堆,仰头倒下。
云娘趁机抓起账册。
箱底弹簧机关突然弹开,石灰粉扑了她满脸。
大黄冲着石灰狂叫示警,山坡那边传来两长一短的鸟叫声——立正来接应了。
“石灰区有陷阱!”里正急吼。
\"荡过去!\"白玉兰甩出绳子缠住老柳树。俩人借力跳过石灰区时,云娘靴子尖勾到铁箱暗扣,撬下来块刻着盐运司标记的铜片。
白玉兰拽着云娘滚进芦苇荡,追兵被早就埋好的渔网罩个正着。头子飞来的毒镖扎进树疙瘩,树胶碰着毒液\"呲呲\"冒酸雾,逼得蒙面人直退!
立正掀开地面一个石板!露出地道口!
\"分头跑!\"白玉兰把染血的裙子扔到暗道里的岔路上引开追兵。
而在外面的大黄则叼着泡马粪的布条窜上土坡,扯动二十八个稻草人脖子上的铃铛,\"叮铃哐啷\"震得石头乱滚。
地道里盐渍斑斑,云娘摸到墙上的硝石结晶。
白玉兰用银簪挑开暗格,火折子照亮了刻在石头上的走私水道图。
外面追兵的骂声突然变调——暗河漂来群吃了毒镖的死鱼,胀鼓鼓的鱼肚子卡住了他们的船。
\"憋气!\"里正叔撑着竹筏从钟乳石后闪出来,船头绑着三个装满桐油的猪尿泡。
追兵的火把刚碰上油雾,\"轰\"地烧起蓝火。
白玉兰打开手里图纸,月光照出红线标注的走私标记,正好和石碑上的盐引编号对得上。
竹筏撞上暗礁猛晃,云娘怀里的铜片掉进水里。里正拿出一块两个成人巴掌大的磁石吸回铜片,顺便从石头里吸出七根铁钉,拼出了盐运使腰牌的印子,交给云娘收到空间。
追兵火把照过来时,白玉兰已看完矾水画的走私路线。
\"低头!\"她把一包火药粉甩向燃烧的油雾。强光闪过的瞬间照亮头顶的藤蔓—那儿缠着张生锈的铁链网。
云娘甩出湿绳子缠住追兵头子的脚,绳结遇水收紧,把他拖进了水底的铁笼子。
暗河尽头传来凿石头的声音,二十八个装满硫磺的稻草人被沼气炸飞,堵住了洞口。
骨哨声惊起的蝙蝠翅膀沾着白磷,遇风\"呼\"地烧出刺配的印记。云娘用铜片拓下碑文编号,白玉兰摊开的地图上红色标记路线直指废弃盐仓。
地窖铁门锈死了,云娘用铜片刮门缝的硝石。
里正叔烟锅敲了三下,震下屋檐藏的磁石钥匙。
白玉兰飞身接住钥匙,刚要开门,门里突然弹出七根毒刺。
赶来的大黄及时咬住云娘后衣领猛拽,毒刺擦着她头发钉进盐堆。
里正的铜烟杆将白玉兰手里滑落的铜片插进锁眼的瞬间,门里涌出腌海货的臭水,碰上硝石\"滋啦\"冒黄烟。
追兵火把再次逼近时,白玉兰扔出一个黑球,黑球爆炸,眼前一片黑暗。
三人趁机撤离,白玉和里正按照标记找到地窖口盖板,里正按下机关开锁,盖板打开,云娘趁机钻进地窖。
盐包后面藏着升降机。
大黄咬断绳子那刻,坠落的配重石\"轰隆\"砸塌洞口,把追兵的骂声封在了盐山外头。